伞兵战士们被安排至一处仓库,他们背靠着堆积如山的越冬棉衣,裹着自己带的摊子,姑且睡到凌晨两点。
唯有那位姓谢苗诺夫的连长,戈里佐杜波娃对他和他的部队产生强烈的好奇。
“您坐吧,这是我的临时指挥办公室,请不要介意。”
连长的确不介意,此刻他人在图拉,心思已经飞到了白俄罗斯。234旅的作战部队,唯有这位谢苗诺夫所在的营没有参与勒热夫渗透作战。这种情况下,存活反倒是一种耻辱,因为234旅应该是一个整体,战友们陷入枪林弹雨,后方的人如何心安理得呢?
终于,情况发生重大变化。
谢苗诺夫坐下来,他喝了一杯热水,心情平复许多。
戈里佐杜波娃探着半个身子,郑重的说:“我是刚刚才获悉,您的部队要前往白俄罗斯。真是惊人,您的连队要全部坐在机舱内。”
“具体而言,我们收到的任务是伞兵234旅全体官兵进驻位于普里佩特沼泽的游击共和国,就像我们的友军伞兵233旅那样。”
“哦我从没想过会是这样。”戈里佐杜波娃瞪大双眼,“也许,在我将您送抵目的地后,我还将持续送人,直到将你们一个旅,嗯,应该是两千人,全部送去。”
“不!应该只有一千人。或许您不知道,我们234旅在七月的作战中伤亡很大。反倒是早早降落的233旅在七月的作战屡立战功,我的上级调整了战略。似乎我们所属的空降军第二军将大规模的降落游击共和国,归由当地的第63集团军指挥。说实话,我对未来充满了期待。”
戈里佐杜波娃从这个人的脸上看到的只有兴奋,他仿佛不是去打仗的,而是去度假。
也许这就是大无畏精神?还是说他们这群人是天生的冒险家?
“你们……你们真的不怕死么。”
“死?”谢苗诺夫摇摇头,“每个人都会死,是一把年纪安静终老,还是为了伟大事业死得轰轰烈烈,我当然选择为国牺牲。再说了,伞兵天生就是要被包围的,我们既然当了伞兵,就是要到最危险的境遇去。哈哈,我看反倒是敌人要小心他们的脖子,我们的匕首锋利无比。”
“好啊,希望您一直乐观。不过我的首要任务是将别列科夫中将接回来,也就是打了许多次胜仗的第63集团军的司令员。”
“我知道这个人!”谢苗诺夫兴奋地抬起头颅,“真是羡慕233旅的家伙们,他们在一位战术天才的率领下一直打胜仗。我还知道,那位别列科夫将军还是一位发明家,我的连装备了一些火箭助推榴弹,就是他改良的。”
毕竟r的本质就是无后坐力炮,是经过魔改的超口径无后坐力炮,整个三十年代,苏联这方面的研究尚在摸索阶段,杨明志的突然出现,瞬间解决了困扰科学家的许多问题,到了1在巷战中有着极其优秀的战术优势,其产量开始大幅提升,并直接用于斯大林格勒城内的巷战。
但杨明志毕竟是加入苏联国籍的外国人,在宣传上,各部门故意忽略这一点,在这一问题上,只说明“近卫师的别列科夫将军改良的这种武器”。唯有一些精锐部队,知晓那个别列科夫是怎样的奇人。
“说实话,我对别列科夫将军充满好奇!也包括您,家喻户晓的英雄飞行员同志。”
“您是在说我吗?”戈里佐杜波娃竟情不自禁地眨动她的那双大眼睛,被一个英俊的男人夸奖,哪个女人不高兴呢。
“对,就是您。我非常的荣幸能加入您的团队,您曾多次飞抵普里佩特沼泽,也只有您能安全执行这一任务。”
“那是当然的,执行穿越战线的远程飞行,这是我的本职工作。”
两人又聊了一会儿,彼此有了更深一些的了解。同为不同兵种的红军战士,为之奋斗的都是答应这场战争。
飞过战场抵达目标,真的能规避任何可能的敌机拦截么?戈里佐杜波娃没有十足的把握,看着这位连长自信满满的样子,她什么不吉利的话只字不提。
但她的内心却不禁幻想出一副恐怖画面,即机群如大雁那般编队飞行到候鸟越冬的普里佩特沼泽,中途遭遇德军拦截,一架运输机冒着黑烟坠落。
虽然机舱内的战士都是伞兵,这一次他们根本就没带降落伞,失速下坠时他们任何活命的可能性都没有!
真的,只有最勇敢的人才会参与到这次“大雁行动”中。
约定的起飞时间是凌晨四点,待到凌晨两点,整个军用机场开始奏响集结号。
机场内有相当人员并不参与本次行动,甚至连地勤服务也不参与。可他们必须苏醒,不是因为号声的吵闹,而是待会儿飞机起飞的轰鸣,没有人能够安睡。
执行任务的所有机组人员与伞兵提前起床,他们迅速穿戴好衣服,齐刷刷的赶去机场食堂去吃他们行动前的最后一餐。
“也许,这是我最后的晚餐?任何行动都有着危险性,但愿我能平安。”
戈里佐杜波娃闭着眼,双手抱拳,内心里默默祈祷,她奇怪的样子正巧被那位自信心爆棚的谢苗诺夫看到。
谢苗诺夫拎着面包片凑过来,啧啧说:“想不到您依旧相信上帝呢?我出生时也被牧师施洗,现在我觉得那不过是迷信罢了。”
“我的确在祈祷,希望行动中我们不会遭遇敌机,希望我们足够幸运。”
谢苗诺夫耸耸肩:“作为心理慰藉,您的祈祷有些必要。但是我更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