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她说的那样,好不容易愈合的伤口又何苦将它再重新扒开,鲜血淋漓不仅仅看起来恐怖异常,心也会更痛。
过去的事情,他也不愿再提了。
“好,一切由你自己决定。”
“莫异。”唇角勾出一丝浅淡的笑意,唇还泛着苍白“谢谢。”
谢谢你告诉我她将要离开的事情,谢谢你尊重我的决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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消毒水的味道充斥在鼻腔,实在是有些冲鼻。
医院大厅来来往往的人,行色匆匆,这里是与时间赛跑的地方,这里也是从死神手里抢夺生命的地方。
君沫身着白色衣裙,手里拿着刚刚从医生那里取出来的检查报告,怀孕前夕她还在不断吃药,生怕对孩子造成伤害,今天特地来医院做了检查才放下心来,还好没事。
但是又不是很放心,将手里的检查结果翻来覆去,看来看去不放过任何一个小点,着也导致她没有看路和迎面而来的人撞了个满怀,手里的检查单散了一地。
“抱歉……”君沫连忙道歉。
“君沫?”熟悉的声音响起,君沫猛地抬头才发现眼前的人是萧衾,世界是何其小,兜兜转转到最后都能碰到认识的人“你怎么在医院?”
说着,萧衾蹲下身子将散落的东西捡起来,随手翻看两眼,君沫没来得及阻止。
“你怀孕了?”
君沫别开眸子,从萧衾手里将检查单拿了过来“谢谢,我有事先走了。”
“是谁的?”萧衾拦住君沫的去路,不肯放她半步,见她目光游离,他眸色一紧“是他的吗?”
“这跟你没有关系。”
萧衾三番两次出现,于她而言也不过是稍微熟悉一点的陌生人,萍水相逢罢了,如今却来问这么隐私的事情,君沫不由得有些反感。
“看来是了……他没有陪你一起来医院吗?”正常来说自己的女人怀孕,都会跟前跟后的,更何况君臣那么看重君沫又怎么可能让她独自一人。
“这是我自己的事情!”论谁也没有好好脾气对待一个三番凉气提起自己不想记起的那个人“请你让开,我要走了!”
萧衾突然弯下腰身“怎么?生气了?”微弯唇角盯着眼前一脸恼怒的君沫“怀孕了脾气还这么大,小心孩子出生变成丑八怪!”
“你!”君沫狠狠地瞪他一眼,真是狗嘴里吐不出象牙,难怪每次见他就想打他。
“诶,别生气,你要是动了胎气,君臣还不得打死我啊。”
萧衾嬉笑着开口,俊朗的脸上没有半分正经。
“你到底是什么人。”看样子和君臣很熟悉,可是君臣熟悉的人她基本上都认识,没听说过又萧衾这号人啊,再者说萧衾今年也不过二十七岁,同君臣他们也不是一个年龄段上的人。
“我啊……”萧衾笑的高深莫测“我是君臣的故人。”
故人……
从古至今这个词的意思发生着许多变化,不同时代有着不同的意思。
原来的故人指的是曾经认识直到如今,时间跨度很长的,可是萧衾跟君臣之间君沫并不觉得有这样的联系。
那么还有另外一层解释……
眼看着君沫瞪大了眼睛,萧衾连忙打断“别想歪啊,我可不喜欢男人。”
君沫懒得跟他说话,推开他就往医院外面走。
“你别是又跟君臣闹别扭了吧?”萧衾跟在身后。
“你一天很闲吗?我怎么样跟你有什么关系?我跟你很熟吗?你能不能不要这么烦人!在人耳边说来说去,你不觉得口干舌燥,我都觉得聒噪!”耳朵都感觉要炸了,他却不自知,依旧了的开怀。
“我很烦?”萧衾勾了勾唇,朝她眨眨眼,突然用力钳住君沫的下巴,火热的吻落下。
君沫猛地用力推开他,眼神警惕的看着他,整个人靠在一旁的墙壁上“萧衾!你无|耻!”
萧衾抬手抹了下唇“我无|耻,我烦,君臣他清高,他矜贵!你来告诉我君臣他有什么好?让你这么死心塌地,你还没被伤够吗?好了伤疤忘了疼是吗?这天底下怎么会有你这么自命轻|贱的女人!”
遭受了那么多伤痛之后,还死心塌地的给他生孩子!
君沫盯着眼前这张和君臣有两分相似的脸颊,心里一时间翻江倒海,他很了解君臣,甚至很了解她!
他知晓曾经的事情,而且对当年的事情都一清二楚,突然间君沫觉得眼前的人十分可怕,可怕的要命。
初次见面他装作不认识她的样子,一步一步靠近她,从x市到这里。
瞬间,君沫感觉背脊吹拂起一阵冷风,让她心惊胆战。
“呵……”萧衾看着她满目警惕的模样,自嘲轻笑“开个玩笑而已,别紧张。”
“别过来!”君沫下意识向后退,却发现早已无路可退。
萧衾步步逼近,轻佻眉眼依旧是那一副玩世不恭的模样,但是却无法掩盖刚才情绪失控的模样“我有那么可怕吗?”伸手扣住君沫垂在身侧的手腕,逼她看着自己,作势又要吻下去。
君沫用尽全力,将萧衾推开,慌乱着逃离医院。
站在原地看着那抹白色身影仓皇逃开,萧衾微微勾唇,他有那么可怕吗?竟然连手里的化验单都掉在地上不捡一下就跑了。
背上的伤好像撕裂开了,有些疼,可是却不及心里疼上半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