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诊金多少?”
“一百两。”
“这么多?”
“黄金。”
“啊?”男人暴跳如雷!喝道,“奶奶的!你坑我?太医都没你这么贵!”
宁玥慢悠悠地说道:“可我不是太医呀,自然,与太医收的价格不一样了。阁下去打听打听,中山王府的郡王妃亲自给你治病,究竟值不值一百金。”
“你……”男人气得半死,“我不给!”
“不给可以啊,冬梅!”
宁玥一声令下,冬梅推了门进来:“小姐,您有何吩咐?”
“有人看了病不给钱,快去报官。”
“是!”
“哎哎哎!谁说不给了?”男人将冬梅推了出去,嘭的一声关上门,要不是他的身份不宜曝光,会受了这小妮子的要挟?
“一百两就一百两!”他掏出金票,拍在了桌上。
还真能要挟成功?这人,是不是特别怕官府啊?要知道她狮子大开口,真打起官司来,她站不住理的!疑惑归疑惑,宁玥还是收好了金票:“好了,你可以回家了。”
哪知,男人却道:“回家?我家不在京城!我住你这里!”
住医馆?
虽说,回春堂为了方便就医,设立了几个观察室,日夜都有大夫坐诊,可以留宿,但……绝不是像他这种装出来的病人。
观察室的住宿费,比客栈便宜,早先,也有一些住不起客栈的人想在他们这儿混上几晚,全都被火眼金睛的大夫给拒绝了。可瞧他财大气粗的样子,不像是没钱住客栈——
宁玥好笑地看着他:“阁下想留宿啊?没问题,天花观察室刚好还有一个床位,就安排您住那边吧!”
“天花?”男人瞬间傻眼。
……
漆黑的夜,两道漆黑的人影,自夜幕中悄然剥离,以几乎无法察觉的动静,慢慢地朝南疆军营靠近。
“少爷,我……想尿尿。”冬八捂着下腹说。
玄胤敲了敲他脑袋,低叱道:“这是第几次了?”
“第……第八次……”冬八讪讪地说。
“半个时辰你给我尿八次!敢不敢再丢人一点?”玄胤踹了他一脚。
冬八险些被踹出尿来,委屈地说道:“人家就是喝多了水嘛……”
“滚!快去!”
冬八跑到一边,舒爽地解决了,回来时,玄胤正一瞬不瞬地盯着营地大门,对他比了个手势,冬八赶紧跟上。
趁着侍卫换班的极为短暂的一瞬,二人溜进了营地。
玄胤不清楚二哥究竟被关在什么地方,只得一个营帐一个营帐地找过去,找到第三个营帐时,冬八突然踩断了一根树枝。
巡逻的兵士瞬间警觉:“谁?”
玄胤拉着冬八,闪身进了营帐。
营帐内,散发着十分浓郁的药香,应该住着伤患,控制起来不会太难。
玄胤拔出了匕首,一跃至床前,正想给对方的脖子抹上一刀,却发现躺在床上的不是别人,正是白天被他帅气迷人的外表给迷倒的瞿老。
瞿老也看到了他,眸光狠狠地颤了起来。
玄胤勾了勾唇,冰凉的匕首抵住他脖子,玩味儿地问道:“老头儿,你知不知道我二哥被关在什么地方了?老实交代,我不杀你,不说的话,把你的眼珠子挖下来!”
瞿老的眸中渐渐溢满了泪水。
玄胤头皮一麻,鸡皮疙瘩掉了一地:“哎我说,你能不能别每次见了我都发花痴?虽然我真的太好看了,但架不住你丑啊,还这么老,我不会喜欢你的。”
瞿老的泪水顺着脸颊滚了下来。
玄胤抓了抓头,浓眉一蹙道:“你说不了话了是吧?”
冬八凑近瞿老,仔细端详了一番,拍着玄胤的胳膊道:“少爷,我怎么觉得他好像有什么话对你说啊?”
“你觉得顶屁用?他现在根本开不了口!”玄胤扒开冬八,对瞿老道,“这样吧,你喜欢看我,就给你多看两眼吧!不过先说好,看完了,得告诉我二哥在哪儿啊!”
瞿老张大了嘴:“呃……啊……啊……”发出一些微弱的、无法识别的音节。
玄胤不耐地皱起英俊的小眉头:“哎算了算了,我问,你眨眼睛,是,就眨一下,不是,就眨两下,明白了吗?”
瞿老眨了一下。
“唔?”玄胤挑了挑眉,“还挺上道啊。老头儿,我二哥是不是被关在这个军营啦?”
瞿老又眨了一下。
“在东边?”
瞿老眨了两下。
“南边?”
又眨了两下。
“西边?”
这回猜对了。
不过,西边也好几十个营帐呢。
玄胤摸了摸下巴,眸光一扫,瞥见了桌上的布防图,拿过来道:“是不是这个?是不是这个?这个?这个?还是这个?”
逐一问了过去。
在指到第十三个营帐时,瞿老终于眨了一下眼睛。
“哈!果然还是我聪明!”玄胤乐滋滋地将地图塞进怀里,看了瞿老一眼,瞿老也正在看他,不知怎的,尽管是敌人,但他对他生不出一丝一毫的恶感,相反,从他眼里,他还看到了一种只在祖母眼中看到的疼惜。但这很奇怪不是吗?谁会去疼惜一个陌生人甚至一个敌人?一定是自己想多了。
“好啦,老头儿,多谢你啦!”
玄胤勾了勾右唇角,站起身,离开的一霎,见瞿老的被子没盖好,鬼使神差地帮他把被子盖了。
瞿老……老泪纵横!
玄胤迈步走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