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饭,他们一起洗鸳鸯浴。然后,裸着身子的方抱阳抱起同样裸着身子、两颊潮红的嵇倩倩进了卧室。好久没有这么美好的感觉了。她的呼吸渐渐变得急促,舌头和他的舌头搅在一起。用尽全身力气把他的舌头吸进来。他的手在她光滑的肌肤上滑行,后背、前胸、腰肢、大腿,最后伸向一泓清泉。她的身子紧紧贴着他,芊芊细指抚摸着他的腰、他的背,突然她的右手拐头向下,一把握住那棵挺拔的大树。他熟练地一侧身,迅速把她压在身下,那棵坚硬如铁的大树刹那间刺入那泓水草丰美的深泉。她不由得“啊哟”一声呻吟,反倒给他注入无穷的力量……。
几分钟后,方抱阳隐隐约约听到敲门声,心中一惊,“参天大树”轰然倒下。他扬起头,竖起耳朵,果然是敲门声,而且是很重的敲门声!
“倩倩,有人敲门!”方抱阳贴着嵇倩倩的耳根小声说,下床穿衣服。他不由自主地抬起手腕看一眼手表,是晚上九点半钟。
嵇倩倩意犹未尽,躺在床上一动不动,慵懒地说:“讨厌!管它呢。”
这时,床头的电话“叮铃铃”尖叫起来。嵇倩倩刚想伸手去接电话,被方抱阳用手格了回去:“不能接!可能就是敲门的人打进来的。”
直到此时,嵇倩倩才从春情的漩涡中清醒过来,下床穿衣。
外面的敲门声越来越大,并夹杂着喊门的声音:“有人吗,开门啊!再不开门,我们砸门了。”
怎么回事?捉奸?方抱阳、嵇倩倩懵了!
穿好衣服,嵇倩倩悄无声息地走出卧室,过了客厅,来到门边,透过门上的“猫眼”往外看。不看还好,一看,她被吓得魂飞魄散。门外齐刷刷站着五、六名警察,后面还站了一圈穿便服的人。拍门的警察她认识,正是派出所所长老丁。
事已至此,方抱阳反而出奇的冷静。他和嵇倩倩迅速打扫“战场”,各自整理仪容,然后打开电灯和电视机,若无其事地看电视。
门外传来嵇倩倩熟悉的声音:“倩倩书记,你没事吧?开一下门,派出所的领导有话说。”
嵇倩倩看着方抱阳:“是保卫处的老黄,怎么办?”
这时,又听到老黄说:“倩倩,你说话啊,方书记没事吧?”
方抱阳头皮一紧,他们怎么知道我在这里?看来,事情不是那么简单,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他的大脑飞快地转了几圈,如壮士断腕般咬咬牙,向嵇倩倩挥挥手,示意她开门。
嵇倩倩把门打开,几个警察和老黄“哗啦”一声直接闯进来。
老丁一边往里走,一边东张西望,嘴里嘟嚷:“没事啊,没事啊。”
嵇倩倩上前迎住老丁,正色道:“丁所长,你什么意思啊?!”
老丁停下脚步,朝老黄摇摇手,示意他把围观的人驱散:“嵇书记,那位是团地委的方书记吧?我们是接到报警后火速赶过来的,幸好没有什么人命案。”
“人命案?什么人命案!?胡说八道!”嵇倩倩杏眼圆睁,质问道。
老黄驱散围观的人,关了门:“倩倩书记,看来这里有情况,一两句话说不清,还是坐下说吧。”
方抱阳脸色铁青,挤出一丝笑容:“嵇书记,让公安的同志坐下说嘛,白的黑不了,黑的白不了。”
老丁主动去握方抱阳的手:“方书记,不好意思,打搅了。”
方抱阳不愿和老丁握手,扬起手指了指沙发:“坐吧,也没什么打搅,我们在谈企业团建方面的事情。”
老丁说,半个小时前,他在家里接到派出所值班干警的电话。有人报案说,团地委书记方抱阳被人砍杀在昌明机械厂十二号家属楼二单元三零一房间里。他立即打电话核实,结果怎么也联系不上方抱阳,不在家里、不在办公室,“大哥大”也关机了。只好把情况向上级报告,局长指示他带领干警直接赶到事发现场来。
事情似乎很简单。但方抱阳从中听出太多的诡异和阴谋。
方抱阳情绪激动地问:“是哪个电话打给你?你们的头脑就这么简单?就没有想到是一个骗局和阴谋?”
老丁尴尬地笑了笑:“方书记,我当时也不相信,可是电话、大哥大都联系不上,怎么办?一旦有事,我们哪里吃得消,只好宁信其有,拼命赶过来。你这么大的领导没事就好嘛。至于那个打电话的人,我们会追查。”
方抱阳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家的,只是恍恍惚惚记得,出门时,楼下围了不少人,三人一群,五人一伙,窃窃私语。他清楚,明天,发生在这里的一切将成为人们茶余饭后的谈资和笑料。他感到困惑的是,自己到底什么时候露出了破绽,又到底是谁导演了这场阴谋。他的直觉告诉他,这场阴谋和周思诚有关。周思诚终于动手了,也许下一步,等待他的,是更为残酷的博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