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月十九这一天,宁家来送聘礼了,队首已经进了易家的宅子,队尾还在大街的另一头呢!
易府,一抬一抬的聘礼抬进了宅子,不多时就摆满了正院的院子。
“易娴,你不去看看吗?”浅溪摸摸怀里的小敖敖逗着易娴道,“刚刚月初不是说了,今日送聘,是那宁二公子亲来的,高头大马,英俊潇洒的很呢!”
易娴红着脸白了浅溪一眼,“我才不去,要去你去。再怎么英俊潇洒,此刻也不是我看的。”
浅溪点点头,“也是,反正后日就成亲了,到时候你可以看个够!”
“哼,”易娴背过身去,“不理你了,还是姐姐呢,就会笑话妹妹。”
浅溪一手抱着小敖敖,一手搭上易娴的肩头,刚要说话,就被一阵脚步声打断。
然后月初这个丫头气喘吁吁的就跑过来了,浅溪转头问道:“何时这么急?”
月初停下脚步,喘着说道:“刚刚从妇人那里听到消息,宁二公子要过来了。”
“什么?他要过来?!”易娴也顾不得生气了,唰的一下就站了起来,“可是,可是不是说成亲前不能见面吗?”
月初说道:“夫人并没有阻拦,听夫人身边的清月姐姐说,好像之前宁二公子与小姐已经见过,所以这些俗礼不拘也罢。”
“可可,可是,姐姐,我没有准备,我要不要避一避?”易娴有些慌张无措。
浅溪拉着她的手重新坐下,“不避,为什么要避?他应该也是知道的,既然想过来见你必然是有话要说,你就等着好了。”
被浅溪拉着手安慰了一番,易娴的心情慢慢的平复了下来。
一阵脚步声传入浅溪和易娴的耳中,她们不约而同的望向脚步声的来源。
一个身着淡青色长袍,头发盘起以宽两指的玉扣为点缀。清风徐动,衣衫飘飘,步伐不紧不慢,眨眼间就到了浅溪和易娴的跟前。
“见过姐姐,”宁二公子先是对浅溪施了一礼,而后目光便移到了易娴的身上。这是还未将媳妇娶进门,已经将自己看成了易家的乘龙快婿。
浅溪识趣的招招手,抱着小敖敖带着服侍的几个丫环走得稍远一些,给她们留一点空间。
虽然不好偷听,但浅溪还是侧目望着那一对璧人。
先是宁二公子不知说了些什么,就见易娴红着脸头低的像是鸵鸟一般,直直的看着自己脚尖鞋面的绣花。然后宁二公子从怀里取出一对镯子,远远地看不真切,但肯定不会是什么摊儿上的货色。
高潮来了,那宁二公子大着胆子拉起了易娴的手,不敢细细地感受易娴双手的柔滑,急急地将手里的镯子给易娴戴在手腕上。然后似送了一口气,又说了句什么,易娴点点头,那宁二公子就离开了。
经过浅溪身边的时候,又对浅溪施礼,“姐姐,妹婿先告退了。”浅溪听到妹婿二字不由得一笑,这个宁二公子看起来挺精明的人,此刻倒是憨得有趣,一屈身,回礼道:“慢走”。
再回到易娴的身边时,自是免不了一番调笑,想要打探刚刚宁二公子对她说了什么甜言蜜语。奈何易娴只是脸红低头,不肯多言,浅溪无计可施只得作罢。
十九日一晃而过,二十日的时候,易娴明显的更紧张了。时不时地神游天外,外加丢三落四。
二十一日,天还没亮,四周还是黑黑静静的。易家已经全员发动了,今天是他们府里的小公主出嫁的日子。
浅溪和易娴此刻都在易娴的房间里,早早的请了儿女双全的易娴的舅母来,女孩在出嫁前的一天要开脸,又叫开面。以两条线互相绞合,为待嫁女子拔除脸面之汗毛。开脸时身旁置万年青两盆,皆以红纸缠绕以取吉利之意。
而后,舅母帮易娴画了妆,眉毛轻挑,弯弯如月;面上扑了浅浅的粉,鳃上是淡淡的桃红,因时候还早还未染唇色。
天渐蒙蒙亮,院子里的声音也渐渐地大了,大家都在忙碌着。房间里只有舅母、浅溪和几个丫环陪着易娴。
化好妆,易娴在浅溪和舅母的帮助下穿喜服。凤冠霞帔象征吉祥富贵,映着易娴已经着了妆的脸,美得不可方物。
不多时,易母也在几个几个侍女的陪伴下来了易娴的房间。看着即将嫁做人妇的女儿,易母心里各种滋味溢上心头。
家中五个儿子只有这一个女儿,要说不宠溺绝对是骗人的。眼看着自己疼了十多年的宝贝就要成为别人家的媳妇,要孝敬公婆,侍候丈夫。这哪是女儿做得来的事情呢?
一念之间,眼眶就红了。
“今个咱们的娴丫头可真是美,母亲可都舍不得把你嫁出去了。”易母尽量让自己的语气正常一些,但还是免不了的带着醋意和伤感。
易娴起身去迎接易母,听着易母的话心里也是万般滋味,“母亲,女儿宁愿在家中陪着您和父亲。”
易母听了这话笑了,“傻孩子,哪能一直陪着父亲和母亲,总是要嫁人生子的。”说着转头对身后的丫环使了个颜色。
就见那丫环走到浅溪的旁边耳语了几句话,浅溪便跟着那个丫环出去了。
易娴脸上一红,浅溪虽比自己还要大上一岁,但是从小便在山里长大,很多事情都不知晓。
但易娴自己此刻已经想到母亲让人将浅溪请出去的意思了。
易母从袖里掏出一本薄薄的册子递到易娴的面前,不是很大的《房中术》三个字让易娴脸上的红晕蔓延到耳根,若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