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盛赢迷迷糊糊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了。
他感觉自己的头脑钝重,腹部的伤口还隐隐作痛,但是昨天昏昏沉沉的状态已经好了许多。
他迷糊之间还记得昨天的事情,他看见了唐伶,知道自己在发烧,而昏迷的时候,正是唐伶出现在自己身边。
盛赢苦涩一笑:“都是幻想而已。”
却忽然感觉臂弯之间,居然真的拥抱这一具软软的身体……
盛赢心中一惊,回想起昨天发生的事情……难道,难道我把那位金小姐,认成了唐伶吗?
他的心一下子坠入了冰窖,浑身无力。
可是在看着怀中女人的脸时,盛赢惊讶地睁大了眼睛……
这张小小却精致的脸,不正是唐伶吗?!
她长长的睫毛落在脸上,光在她的脸颊上忽闪忽闪,她沉沉地睡着了,和衣而睡,看起来好像很累。
她怎么会跟自己躺在一张床上,还睡在自己的怀里?!
盛赢很震惊,这才察觉到昨晚的事情是真的。
女人睡得很沉,呼吸很慢,像是做了什么不好的梦,拧起了眉毛来,盛赢伸出手来,轻轻抚平了女人的眉头。
他心里很热,很暖,他想就这么一直抱着她,直到地老天荒。
当唐伶迷迷糊糊醒来了,她揉了揉眼,一睁眼就撞到了盛赢的目光。
他的眼神很热,很软,他看着自己,眼里没有一丝杂念,这让她的心脏嘣嘣直跳,嘴唇张了张,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怎么办?
昨晚到半夜之后,盛赢的高烧就已经退下来了,唐伶本来想走,但是实在照顾他折腾一夜,实在是太累了,这男人又把自己给抓进了怀里,唐伶本想脱身,可是困的不行,倒头就睡了。
原本想着早些起来好溜,却没想到盛赢先醒了过来,还把自己抓了个正着。
“嗯……”唐伶一阵沉吟,什么话都没说出来,她正想解释些什么,却已经被盛赢的怀抱搂得透不过气来。
“我在做梦吗?”盛赢的声音,就在她的头顶,她的脸完全被盛赢揉进了心间,“唐伶,是我在做梦吗?”
“不,这不是梦。”唐伶被他捂得呼吸急促,可是又不知道该怎么解释。
“你让我再抱抱好不好。”他已经把她抱得透不过气了。
等到唐伶把事情从头说了一遍,一听到事情真相,盛赢吃惊得眼睛都快闭不上了:“昨天……昨天的新娘,是你?”
这对他来说,简直是上天赐予的幸运。他都想给金黎发感谢函了。
可是昨天……他竟然没有真的把戒指戴在她的手上,连头纱都没有取,扭头就走了。如果不是他发烧晕倒的话,或许自己这一辈子都不会知道,阴差阳错中,他是真的跟唐伶结过婚了。
他这眼神熠熠发光,看着女人像是看着心头的至宝一样。
“走,咱们走。”
“走去哪儿?”唐伶有些不自在,想要退一步。
毕竟是假结婚而已,她害怕自己又给盛赢一些不该有的期待。
“我……我得走了。”唐伶说。
明明是还在找黑金,他们今天应该就要离开甲斐了。
“我……我得马上走。”
盛赢的眼神很快黯淡了下去,像个不知所措的孩子一样。
唐伶的心里一软,于是拉了拉他的手:“说吧,你要带我去哪儿?”
盛赢的眼睛又发光了,他说:“到了你就知道了。”
换下了一身衣服,今天的盛赢好像整个人都在发光一样,他牵着唐伶的手,怎么也不肯松开,生怕他一松手,她就会化成一缕烟一样。
盛赢带着她,直接奔向了东城区。
因为庆典已经结束了,所以一点也不堵。路上还剩下些庆典留下的垃圾,因为是大清早,所以满城还没有太多的居民,盛赢又开车直接前往昨天的教堂。
“你把我带来这儿做什么?”唐伶心里了然了几分。
却只听见盛赢说:“10分钟,你只需要再给我10分钟。”
他推开了教堂大门,昨天婚礼的布置已经全都被撤下了,神父正坐在念圣经,就已经看着一对年轻人站在了教堂里。
这不正是昨天那对貌合神离的新人吗?
怎么今天两个人的样子完全变样了?
昨天明明这新郎一脸不乐意,现在怎么像是要笑出一朵花来了?
盛赢诚恳地看着神父说:“神父,我想要再来一次。”
“什么再来一次?”神父搞不清楚这新郎说些什么。
“仪式,仪式我要再来一次。”
神父主持过许多场婚礼,却从来没有遇到过这样的请求,明明这对新人昨天已经结过婚了,虽然全世界都瞧出他俩不乐意,但确实已经结了,怎么还要来一次?
“不行,怎么可能这样儿戏。”神父义正言辞的拒绝了。
唐伶也觉得很不妥当,毕竟他们没有真结婚,如果说昨天都是阴差阳错,可以解释,那么今天要再来一次,那就真的成了一对夫妻啊。
于是唐伶拼命地脱开了他的手,也说:“盛赢,昨天的结婚是假的,你知道的。”
“对,我知道。”盛赢的眼神一沉,“但是,我还想再来一次,昨天我们还没有顺利完成仪式。”
他恳求地看着神父:“神父求你了,我只需要把昨天没做完的仪式,继续完成。”
看到盛赢的要求降低了,神父便也勉强同意了,他真是搞不懂这一对,昨天还全都不愿意,怎么今天完全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