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风的帕加尼跑车里,沈紫宁缩在副驾驶座上,瑟瑟发抖。她身上披着男式西服,鼻端萦绕着一股熟悉的男性气息,让她莫名地感到安全。
她微微抬眼看向正在开车的男人,他薄唇抿成一条直线,俊美刚毅的脸上没什么表情,显得冷冽而威严,察觉到她在偷看,他挑眉看过来,扫到她肿起来的半边脸颊,黑眸里的情绪有些关不住。
偷看被逮个正着,沈紫宁连忙移开视线,她耳根子红了,心跳也漏跳一拍,感觉他的视线还在她身上徘徊,她出声提醒,“看前面,会出事的。”
傅言深看着前面的路况,路灯的光线照射进来,明明灭灭间,衬得他整个人越发讳莫如深,他瞥了她一眼,“你没学过安全常识?”
“什么?”沈紫宁转过头去看他,她再迟钝,也感觉得出来,眼前男人的性格不太好,他这么没头没尾的一句话,她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傅言深又瞥了她一眼,即使西服将她的上半身遮得严严实实,他脑海里还是浮现出她刚才衣服被撕碎,一副任人宰割的模样,他眸中戾气重了几分,语气也加重几分,像是在训戒不懂事的小朋友,“深更半夜,你穿成这样在荒郊野外行走,难道就没想过会招来野男人的觊觎?”
车厢里很安静,以至于某人咬牙切齿的声音都清晰可闻,沈紫宁垂下脑袋,一副知错了的表情,可又忍不住辩驳,“我、我以为现在是法治社会……”
“呵!”傅言深冷笑一声,眉头拧得快要打结了,今天若不是他恰好经过救了她,说不定明天早上她就是一具尸体了,还敢和他提法治社会,“沈紫宁,你是没常识还是真蠢?”
沈紫宁倏地抬起头来,瞪着眼前气得七窍生烟的男人,完全忽略了他后面那句嘲讽,“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
傅言深眼角抽了抽,懒得回答她这么白痴的问题。
沈紫宁想了想,顿时不好意思起来,先前在会所外面,苏启政向他介绍过她,她刚才受到惊吓,就给忘了。她挠了挠头,尴尬道:“没想到傅总的记性这么好,还记得我叫什么名字。”
傅言深冷冷地看了她一眼,语含深意道:“我记得的可不止这些。”
沈紫宁被他直勾勾的目光看得头皮一阵发麻,总觉得他话里有话,仔细思索,又想不出个所以然来,便坐在那里不说话。
脸颊火辣辣的痛着,她靠在舒适的真皮椅背上,想起刚才那两人将她往灌木丛里拖的情形,她又害怕起来,她并非没有常识,只是当时太难过了,没有顾得上。
今晚若不是傅言深恰好出现救了她,她不知道后果是什么,思及此,她又看向冷脸的男人,她好像还没有和他正式道一句谢,“那个…傅总,谢谢你刚才救了我。”
傅言深瞧她正襟危坐的模样,西服滑下来,露出半边肩膀,肌肤白皙,锁骨精致,他目光微凝,不着痕迹的移开视线,“衣服掉了。”
沈紫宁愣了一下,低头看见露出的半边肩膀,连忙伸手拉上去,心里尴尬极了,她偷偷看了他一眼,见他面无表情的开车,他会不会以为她刚才是故意的?
车子开出去一段路,傅言深才慢悠悠开口,“大恩不言谢,要谢的话,就拿出点实际行动来。”
“啊?”沈紫宁慢半拍,等反应过来,才知道他是在回应她刚才的道谢。她看着男人俊美的五官,心里想着,这个时候不应该都客气的说句不用谢么?
傅言深瞥了她一眼,看她微张着嘴的蠢样,心情莫名好转。他打了转向灯,将车停在路边,然后解开安全带下车。
沈紫宁一脸纳闷地看着他绕过车头朝路边走去,那里有一家药房,几分钟后,他从药房里出来,手里多了一个塑料袋。他上了车,将塑料袋扔进她怀里,“里面有冰袋,把脸敷一敷。”
塑料袋里沉甸甸的,沈紫宁翻找冰袋时,看见里面有好几种伤药,她的手被灌木割破,血液已经凝固,没想到他连这都注意到了。
她说不上来心里是什么滋味,这个男人看着冷酷,其实相当细心,观察入微。她拿起冰袋贴在脸上,脸颊上传来轻微的刺痛,她忍不住皱了皱眉头。
等适应了冰袋的凉意,她眉头才舒展开来,一抬头就撞进男人深邃的目光里,她顿了顿,道:“谢谢,冰袋很好用。”
傅言深静静地看着她,他目光沉静,却莫名的给人一种强烈的压迫感。
沈紫宁脸上的笑意逐渐僵住,表情也变得不自然起来,想到他刚才说要拿出实际行动来道谢,她连忙道:“口头道谢太没诚意了,要是傅总不嫌弃,不如我请你去吃宵夜吧。”
沈紫宁想的是,欠的人情要马上还,以免夜长梦多,到后面就牵扯不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