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紫宁开车时有些心神不宁,脑子里一直转着那张b超图,她和苏启政的孩子?别搞笑了,她怎么会和苏启政有孩子?
她这种状态,实在不太适合开车,她打了转弯灯,将车停在路边,努力想自己好像忽略了什么,然后终于想起来,她曾被梅若兰带去医院取过一颗卵子。
犹如一盆冰水当头浇下,她最近都过得太滋润了,居然忘记了这颗定时炸弹,她脸色煞白,有冷汗冒了出来,她拿起手机开机,手指都在颤抖。
因为太慌张了,一开始没捏稳,手机掉到副驾驶座位下,她弯腰去捡,又被档杆顶到了心脏,疼得眼睛一下子就流下来了。
她不愿意相信,苏启政会这么坏,苏家人会这么恶心。可是事实由不得她不信,那颗被她遗忘的卵子,真的会成为她生命里的定时炸弹。
她捡起手机,抬手抹了一下脸上的泪水,她开了机,翻到苏启政的号码打过去,那端传来苏启政略带得意的声音,“宁宁,你怎么关机啊?”
“苏启政,你无耻!”沈紫宁脑子里一片空白,一时间所有恶毒的词汇都在她舌尖徘徊,她想一吐为快,最终却变成一声哽咽,“你是玩真的,不是吓唬我的?”
到这个时候,她依然存有侥幸心理,觉得苏启政不会那么坏,他一定是在和她开玩笑,他绝不会做出这卑鄙无耻的事来。
可是电话里传出来的声音,将她这种奢望全都化作乌有,“宁宁,你觉得我像是在开玩笑吗?”
一股寒气从她脚底爬向她的全身,她气喘吁吁地靠坐在椅背上,整个人就好像是濒临死亡的鱼,她泣声道:“苏启政,你还是不是人?”
“宁宁,我已经被你逼得走投无路了,我没办法,你得理解我啊。”苏启政理所当然的声音传来,他从不接受失败。
“你恶心,太恶心了,你怎么能这样做?”沈紫宁气极怒吼道,她昏头昏脑的,恨不得现在就冲过去杀了他。
“宁宁,你不肯和我在一起,不肯让我们的孩子以爱的方式出生,我只能这么做。宁宁,它是我们的孩子,你回到我身边来吧,我会对你好的。”苏启政低声道。
“它不是我的孩子,它就是一颗受精卵,你怎么能这么草率的决定一条生命的出生?你知道将来它知道他的由来,会受多大的伤害,你这个自私自利的人渣!”沈紫宁握着手机砸了出去,手机撞在副驾驶座的门边,弹了回来,瞬间黑屏。
她坐在座椅里,气得大口大口的喘气,她怎么也没想到,苏启政会在渣男的道路上一去不复返了。她以为,他就只是自私了一点,不能接受失败了一点,他本性还是好的,也没做什么实质伤害她的事,却没想到,他还能做出这样无耻的事情。
她捧着脸,心口闷生生的痛,为自己看走了眼而痛苦。
他怎么能这样?
……
傅言深一下午心情都不得安宁,左眼跳了右眼跳,开会的时候也心不在焉,会议一结束,他第一个走出办公室,拿起手机给沈紫宁打电话。
沈紫宁的电话关机,他微蹙紧眉头,大步走回办公室。
秘书跟在他身后,向他汇报接下来的行程,他突然停下来,问秘书,“我眼皮直跳是怎么回事?”
“有种说法叫左眼跳财右眼跳灾,傅总,您哪只眼睛跳了?”秘书狗腿的问道。
“两只眼睛一起跳。”
“那这个,可能是您太劳累了。”
“……”傅言深看了一眼不靠谱的秘书一眼,抓起办公桌上的车钥匙,转身就走,“取消接下来的行程。”
说完,人已经消失在门后。
秘书觉得,他似乎要失宠了。
傅言深开车出来,一直给沈紫宁打电话,她都关机,他又往别墅打,问李阿姨沈紫宁过去没有,李阿姨说没有了。
挂了电话,他更心神不宁了,她平常不会这样,如果有事不能过去,她会提前给他打电话,难道是出事了?
一想到这个可能,他眼皮跳得更厉害了,他打电话给阿壮,问沈紫宁回公司没有,阿壮也说没有。他又开车去大学附属的单位房,在她家楼下并没有看到她的车,他又把车开出来。
这个不让人省心的家伙,到底去哪里了?
他的心从未这样焦灼过,因为联系不上她,他都快要急疯了,这种联系不上她的感觉,让他整个人都变得不对劲,就好像明明一直在他生活里的人,突然就消失了。
他开车出来,在街上四处溜达,看能不能找到她,开她那种车的人毕竟在少数,尤其紫色的mini更少,可是没有。
这样找无疑于大海捞针,他一再提醒自己,他是小题大作了,他们又没吵架,最近也没发生什么大事,她怎么会无缘无踪的消失?
然后他开车去了江边,到处找了一圈,也没见到她的身影,他又开车回去,他们约好的,晚上在别墅一起吃饭。
车子开进别墅,他一眼就看见停在停车道上那辆紫色mini,提了一下午的心落了地,他突然就怒不可遏,他停好车,推开车门,怒气冲冲地走到mini旁,见她坐在驾驶座上,他伸手猛地拽开车门,怒斥道:“你到底在干什么,手机为什么不开机?”
那声怒吼仿佛要直达天际,将沈紫宁涣散的思绪拉了回来,她抬头望着他,眼泪一下子滚落下来,她连忙伸手抹去。
傅言深见状,心一下子就软了下来,他的声音也放柔了,“你别哭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