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师古,接下来日子可不好过啊!虽然从中书舍人提升了成为中书侍郎,可是事实上却明升暗降。中书省往往代表了皇帝的个人利益,地位等同于后来明朝的司礼监。一旦不被皇帝重视,那权力就是可想而知了。虽然提升了一级,可是却等于是明升暗降,反而失去了直接处理草拟诏书的职权。以后再过一些年,对他将会被贬官和几次启用,最后的职位是秘书少监,顶多也就是一个国家图书馆和档案馆的副馆长,实权堪忧啊!所以现在也都来清闲了,能够有时间过来听辩论了。”时不凡想道。
不过颜师古却没有多说什么,反而说:“清闲也好,以后我可以主动来和大家一起商讨一下学术,然后就像是时校书郎所言,为往圣继绝学好了。”
“承蒙颜侍郎看重,连我的依据狂言也都记住了?”时不凡主动客气说道。
颜师古倒也是回答:“现在看来,是后生可畏啊!一句儒表法里,却道尽了历朝治国之策啊!”
时不凡也都暗自惭愧,因为这个儒表法里的理论是颜师古提出来的。颜师古是史学家,研究史学时候他第一个提出了“阳儒阴法”的说法,而这个阳儒阴法后来被总结成为了“儒表法里”这四个字。
时不凡在原作者面前卖弄,反而让原作者对自己赞叹不已,这样感觉颇有几分心虚。不过那个颜师古看向时不凡的目光真的是非常的敬佩了,他并不知道时不凡是抄袭他未来的研究成果,直接反而还在这里卖弄了。
“颜侍郎谬赞了,我不过是有些体会,没有你这么前辈那么多年的资本啊!”时不凡再次自谦的说道。
不过颜师古再次说:“刚才你说闻道有先后,术业有专攻,达者为师。也许再过几年,我也都不如你了,那个时候我都要称你为老师了。”
“不敢!”时不凡再次谦虚回答。
不过时不凡这句儒表法里,算是把颜师古给点醒了,他主动开始说:“时校书郎这个儒表法里,确实乃是历朝之策。从当年汉朝时候,其实不也是采用了这种方法吗?通过儒家宣扬仁德,可是却借用了法家手段,设立了各种律法,然后最大的稳定了天下秩序。如果连秩序也都不存在,那谈何仁德?刚才时校书郎此言,实乃字字珠玑啊!在天下大乱之时,光靠仁德是无用的。人们首先要生存,在生存面前还能够维持仁德,这个确实太难了。也许有少部分圣人能够做到,可是却并非任何人都能够做到,反之绝大部分人都无法做到。蝼蚁尚且偷生,何况是人呢?管仲之言仓廪足而知礼仪,这个也是一个非常重要的说法。希望以后大家以后研读儒家之经典的时候,不要放弃对于史学的研读。史学也是非常重要的,就好比这次时校书郎所言。孔子诛少正卯,也许一般人就单纯的从今天的文字意思来判断,认为孔子一定是杀死了少正卯。可是时校书郎所言,却给让我们看到了当年未必是如此。孔子的相,并非是后来的宰相,那个相权力远不能够和宰相相比。而‘诛’字,最早也是有谴责之意,并非全是杀戮的意思。所以你们研读圣人经典的时候,也要同时研读史书,研究史学,这样才能够真正的结合当年的时局来真正的体会圣人教诲,不然也就是南辕北辙了!”
“我等明白了,谨记颜侍郎之教诲!”任雅相主动行礼说道。
经过了颜师古这么一说,那也都是代表了颜师古赞同了时不凡的论点。不但是赞同了之前时不凡的关于那个孔子没有杀死少正卯,并且还是赞同了后来这个儒表法里的说法。而时不凡也都对此感觉高兴,因为作为一个学术界的新人,学术界新人想要迅速成名,有两种方法。一种是得到权威人士的认可表扬,另一种也就是把人家权威人士给踩死。
不过这种其实也都是靠着垫脚石的,把权威人士当做垫脚石。不过后一种方法虽然也许迅速成名,可是往往后果也都不堪设想,因为这样树敌会很多。而前一种方法也不容易,因为想要获得权威人士的认可,必须要有让他们动心的言论,尤其是耳目一新的言论。到了孔颖达和颜师古这个身份,他们是非常爱惜羽毛的,他们不会随便为别人撑面子了。就好比很多网络的大神,当别人请求他们章推的时候,都非常的慎重了,不会像是没有成神时候那么随便推荐了。这个也就是名人爱惜羽毛的原因,自古以来都是如此。
时不凡获得了孔颖达和颜师古两个人的赞同,这样已经是非常不错了。不过也幸好是孔颖达和颜师古,孔颖达出身孔家,不论天下如何变化,只要尊崇儒学他们孔家也都不会有任何地位降低,反而会升高。而颜师古虽然出身士族,可是他从小也是贫苦的,对于寒门排斥没有那么严重,再加上他也是学者成分多过官员身份,这样让他在学术上排斥时不凡都可能少了很多。
“儒表法里,确实可以避免法家之苛政,也都可以避免单纯讲究儒家之仁德而没有足够的惩戒,让天下秩序动荡。所以儒表法里是最合适进行朝廷统治的方法,以儒家统治人心,以法家统治人身。这样是最合适的手段,也是历朝所通行的手段。如果单纯谈法家,那不过是秦朝二世而亡。可是单纯谈儒家,那最后也是不得长久。而已儒家为教化万民,以法家约束人之行为,避免天下万民可以为所欲为,这样才是维持天下最基础的太平的基础。”
“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