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脸的胡子把太平给吓了一跳,他以为是自己的错觉,不死心地又摸了一遍,结果还是满脸的胡子!
那胡子还特别长,就好像很多年都没打理过似的。
太平心里顿时“咯噔”了一声,他该不会是变成什么野人了吧?
正惊疑间,太平突然发现,肚子饿得十分难受,火烧火燎的,显然是很久没进食了。他捂着肚子翻身坐起,仔细打量周围,寻找能吃的东西。
这一打量,太平的心更是凉了大半截。
这地方明显就是个棚屋,还是那种简单搭起来的,看样子有些年月了。棚屋里是东西少得可怜,吃的更是没有,倒是墙上挂着弓箭,看起来他这身体的原主人是个猎户,就是不知道这身子怎么就被他给占了。
想起前两次被排挤出身体的经历,太平心里就有些惴惴。这身体不是他的,以后该不会也要把他给排挤出去吧?
就在这时,太平突然听见了一阵脚步声,有人正朝棚屋走来。
他心里一惊,本能地警惕起来——来的是什么人?对方会不会认出他?
与此同时,一个商队缓缓走进了大宁城。进城后没多久,一辆马车中便走下了一个中年儒生。他朝商队的领队拱了拱手,满脸感激地说道:“多谢陈兄一路护送,方某没齿难忘,小小谢礼,聊表心意,陈兄莫要推辞。”
说话间,他拿出一枚玉佩,交给对方。
他口中的陈兄乃是一个壮硕的中年汉子,见他拿出的玉瓶质地极佳,做工也精巧别致,怕是价值不菲,不禁推辞起来:“这可不行,我也就是捎带了你一程罢了,哪能收你这么贵重的谢礼?”
中年儒生却十分坚持,那壮汉推脱不过,只能收了。他收下后,便问道:“先生可是要去投奔朋友了?”
“正是,我一友人正好就在这大宁城,所以我这便要去投奔他了,告辞。”他说完,再度拱了拱手,便跳下马车,转身大步而去了。
壮汉捏了捏手里的玉佩,突然叫来一个瘦削的年轻人,低声吩咐道:“跟上去,看看他到底是去什么地方。小心点儿,别被他发现了。”
那年轻人激灵地点了点头,随即便悄悄跟了上去。
壮汉冷冷一笑,带着商队找了一间客栈住下。刚住进去没多久,一名店小二就提着凉敲响了房门:“客官,要凉茶吗?”
“进来吧。”壮汉淡淡说道,随即小二就推开了房门。
待房门关好,二人的脸色同时变了。
小二将茶壶随意地往桌上一放,看着壮汉问道:“你特意来这里,可是发现了什么?”
壮汉点头,低声说道:“来的路上,我遇到了一个中年儒生,那人说是要来大宁城投奔朋友,要我们捎他一程。我一路观察,发现这人身份可疑,所以刚刚他一离开,我就让人跟了上去。对了,他还给了这个,说是谢礼。”
说完,他就拿出了中年儒生给的那块玉佩。
店小二接在手里,仔细看了看,随即便笑起来:“他倒是大方。”
嗤笑了一声,店小二脸色一肃,沉声问道:“你怀疑他是什么人?”
壮汉伸手指了指北方,低声道:“我怀疑,他是从那边儿来的。”
“那边儿……”店小二突然沉下脸色,“你确定他是从那边儿来的?此事非同小可,你可要想清楚了再说!”
壮汉沉吟了片刻,肯定地点了点头:“肯定是从那边儿来的!他虽然是中原人,但是肯定在北边儿生活过不短的时间,就算他极力掩饰,但是他的那些小动作可瞒不住我的眼睛!”
“他从北边儿来,又要在大宁城投奔朋友,还是这个时候……”店小二说到这里,脸色突然大变,“不好,他怕是鞑子派来的说客!再过不久就要秋收了,那帮鞑子怕是早就算准了!”
“这……”壮汉听闻这话,脸色顿时变了,“那岂不是糟了?早知道这样,我就该在路上一刀结果了他!这个没人性的畜生!”
“罢了,”店小二摇摇头,“就让他得意几日吧,上面已经下了令,最近就要动手了,到时候再杀他不迟!”
没多久,一名瘦削的年轻人快步走进了客栈,一路上了二楼,敲响了房门:“老大,是我。”
壮汉和店小二齐声说道:“进来!”
年轻人推门进屋,紧接着就飞快地关上了房门,就像是防贼似的。然后他快步走到壮汉和店小二面前,喘着气说道:“那……那人进……进了宁王府!”
壮汉和店小二对视一眼,店小二说道:“看来,我们猜对了。就是不知道,那高子建会不会动心。”
壮汉不禁冷笑了一声:“他要是敢动心,老子饶不了他!就算是拼着一死,老子也要把他给宰了!”
“胡说什么?”店小二突然怒斥道,“上面说了,高子建不能死,不许胡来!”
“哼!”壮汉有些不满,“那样的狗东西,难道还要留着他的命不成?上面也太……”
“住嘴!”店小二听他越说越过分,脸色顿时铁青,他怒斥了一声,见壮汉气得青筋都鼓了起来,这才压低声音,意味深长地说道,“别胡思乱想,上面的意思,高子建只要活着就行。”
“只要活着……”壮汉的眼睛突然亮了起来,“你是说,上面的人不是要保他?”
店小二冷冷一笑:“怎么可能。”
壮汉顿时忍不住笑了:“这就好,这就好!那到时候我可不客气了。”
他们在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