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大约一个小时后,还是刚才那位护士小姐过来说:“治疗方案已经出来了,医生会在给病人做人流的过程中,同时实施骨髓移植手术!但现在缺少的是配型成功的骨髓!”
荷叶听完,目光复杂地看了病床上的曾子矜一眼,拖着两条发软的腿离开了病房。
接下来更让江海抓狂的事情是,曾子矜的母亲始终都没有出现,荷叶也有好长一段日子没来医院了。拨打荷叶的电话,都提示说“不在服务区”。
而现在的曾子矜,名副其实地成为了一个无依无靠、又生命垂危的可怜虫。
对于她,江海真是又恨又同情。思前想后,江海最后决定还是先照顾曾子矜一段时间再说。
经过一个星期的手术准备,与曾子矜配型成功的骨髓也找到了。
在江氏集团大公子的关照下,医院邀请了业界威望最高的主刀医生为曾子矜进行手术。毫无疑问,手术进行得非常顺利。
当曾子矜从麻醉中苏醒过来,看到站在落地窗边无限惆怅、形单影只的江海时,心中高高筑起的那道围墙突然有些松动了,喉咙里像是卡住了什么东西,让人剧烈地呛咳起来。
江海听到咳嗽声,转过身发现曾子矜正注视着自己,走过去问了一句:“你感觉怎么样?”
“咳咳……刚下的手术台,再好也好不到哪里去。”曾子矜说完,又剧烈地咳起来。
江海赶紧按了呼叫按钮,这种状况他可处理不了。
医生听到呼叫后马上赶来了,查看询问一番之后,脸色略带责怪地说到:“江少爷,病人现在情况还不稳定,您最好别让她情绪波动太大!”
“……”江海一脸无辜地看着医生,又看向曾子矜。
医生摇摇头走了。
“是我自己的问题。跟你没关系!”曾子矜语调柔和地说到。
江海吃惊地扭头看着曾子矜,这还是他第一次听到曾子矜承认自己有错,于是,忍不住又多看了两眼。
曾子矜苦笑了一下,继续说到:“其实你不必意外。这一次能从鬼门关捡条命回来,我突然想通了很多问题……”
曾子矜顿了顿:“以前,是我对不起你!还有……荷叶……我做了很多伤害你和她的事。总是在想方设法破坏你们,还利用……利用怀孕的事让你背了黑锅……”
曾子矜躺着,眼角盯着天花板,两行热泪已经顺着眼角流淌下来。过了一会儿,像是想起什么似的,又问:“荷叶这些天都没有来过吗?”
不提还好,一提江海就气得不行:“你还好意思问?这一切都还不是拜你所赐!”
“对不起!……”曾子矜说着,紧紧地闭上了眼睛。
“那孩子……是不是万嘉集团公子的?”江海毫无预兆地问。
曾子矜愣了愣,又颇为淡定地说到:“是!你怎么会知道?”
“我怎么知道的并不重要。不过,出于道义,我还是要提醒你一句,那个姓林的不是什么好东西。”江海诚恳地说到。
“谢谢你!江海!到了现在我才明白,其实你和荷叶才是同一种人,所以连老天都不忍心让你们分开!咳咳……”曾子矜说着,又咳了起来。
在这种特殊的时刻,话说到这份儿上了,就算是铁打的心都会被打动的。江海也不例外。
听到曾子矜咳嗽,江海赶紧去倒了杯水递过来:“你别激动,慢慢说!”
“我没事!咳咳……江海,其实关于荷叶的那些照片,是我和江山合谋找人故意拍的,实际上荷叶并没有对不起你……”
“你和江山合谋?”
“是的。你听我说完……咳咳……还有,那天车祸也是我故意撞的……而你之前你去滑翔基地出了事故,我敢肯定,这跟江山脱不了干系。你自己可得千万当心!”
江海目光积极复杂地看着曾子矜,静静地听着。
曾子矜歇了一会儿,继续说到:“关于我怀孕的事,我会找机会跟荷叶解释清楚的!你……不用担心!”
曾子矜说完,看上去已经特别特别累了。
江海过了好半天都没听到说话声,乍一看,她已经睡着了。于是,给她盖好被子,一个人走到吸烟处抽起了闷烟。
为了在自己上班的时候能有人照顾曾子矜,江海安排了仆人24小时在医院贴身照顾。
在曾子矜逐渐康复的日子里,江海去荷叶的公寓找过她很多次,荷叶都不在家。又去了电视台,电视台的同事也说“荷叶请了一个很长很长的假,不知道什么时候会回来。”
江海一脸愁容地转身从新闻大厦出来,正要离开,突然有一声清脆的女音喊住了自己:“等一等!”那声音听起来倒是跟荷叶的有几分相似。
江海顿时绽放了一个大大的笑脸,快速转身看向女孩。当看起女孩的样子时,马上又陷入了绝望:她不是荷叶!
女孩一路小跑地追了上来:“请问您是江海先生吗?”
“我是。”江海语调冰冷。
“您好!我是荷叶的同事周静!”周静说着,主动伸出手来握手。
江海礼貌地握了握手,没有说话。
周静咧嘴笑了笑:“以前老听荷姐说起你,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你是不是在找荷姐?”
“嗯。”
“我这里有个东西,说不定可以帮你找到她。”周静说着,递给江海一张小小的字条,上面写了好几个手机号码。“这是荷姐走之前落在办公室的,她好像打了几个电话之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