使剑的陈炎君。
耍刀的畏山河。
剑有剑气,刀亦有刀罡。
前者磅礴凌厉,后者霸道无匹。
胜败却以一种夸张的方式迅速呈现出来。
本就体力消耗过度的陈罗,在被第一刀水刃划开臂膀后,又被接踵而至的第二刀刺穿肩胛。
骨红肉白,触目惊心。
所幸是右肩胛,否则左胸口非得熟透一块血红皮肉。
钱品聚怔怔望着场中意气风发的年轻男人,畏山河。
他的刀罡和武侠小说中的遇水化冰相比,何其另类?
竟然是如滚烫开水,刹那煮人血肉。
而他更不知道,看似精壮的畏山河,其实体内暗含乾坤。
畏山河本姓魏,自小思维逻辑与众不同,后来身躯受到实验摧残,遵循身体发肤受之父母这句古谚,反而对父母心生愧疚。
于是由魏,改成畏。
在实验室中大难不死,侥幸逃脱后,机缘巧合下追随钱人雄,获得水元素心武“山河炁”,但体内因解刨而留下永久性的变异创伤,导致他的血液不是鲜红,而是淡蓝如水。
钱人雄两三口便把牛栏山二锅头喝了个干净,他揉揉头发从地上站起来,觉得并不爽快索性又截取一瓶,握在手里眼神迷离道:“山河,别墨迹,你没看出来这老东西撑不住时候了,给他一刀痛快的,你俩之间的恩怨也该结束了。”
说完,饮酒。
酣畅淋漓。
畏山河轻轻点头,心中无奈,那陈炎君看着摇摇欲坠体力不支,却很能垂死挣扎,连续两刀已经将“沸水急湍”的奥义发挥到极致,可重创陈炎君的情况下,仍旧无法夺他性命。
既然战,那便死战。
畏山河神色复杂,看着那个用剑刃支撑单膝跪倒的颓废男人,不带一丝怜悯,一把将披风扯下。
两根透明晶管,深入脊背。
畏山河双手身后,紧紧握住流动蓝色液体的晶管,缓缓拧动。
“嘭!”
水压在一瞬间倾泻而出,蓝液如泉涌,浇灌畏山河精装身躯,染湿上半身胸膛。
下一刻。
骤然变化,只见一层湛蓝光华包裹畏山河躯干。
光华流动,如大河澎湃。
畏山河斜提“山河炁”,全身蓝芒汹涌汇聚如决堤千里,由右肩处为出海口,滚滚流入右臂,璀璨夺目。
整条右臂如波涛翻涌,化为一道洪流,水刃“山河炁”旋转如蛟龙,卷动气浪层层叠叠,排山倒海压向油尽灯枯的陈炎君。
陈大老板单手握剑,惊骇望向半空中似有龙吟的水龙卷,虚弱无力抬起逞罗六芒剑,横在眉前试图用尽最后一丝力气,诀别抵挡。
“嘭!”
水龙卷与白光剑气轰然对撞。
大雨滂沱,水漫金山。
畏山河缓缓将晶管插回脊背,蓝色血液逐渐注满循环,他握着光华暗淡的“山河炁”大口深呼吸,望向面前水雾弥漫中看不真切的陈炎君。
“臭不要脸!”
一声谩骂,于水雾消散后厉声传出。
钱品聚双手紧握“七杀斗餮”,站在陈炎君身前。
通体幽黑的“七杀斗餮”扑闪两下,重燃火焰,火龙旋绕枪体微微鸣颤,枪刃之下饕餮狰狞。
化名陈罗的陈炎君面色惨白,捂住右肩胛处被刀罡蒸煮发白的伤口,疼的龇牙咧嘴道:“谢了。”
钱品聚笑了笑:“回去大桌子摆席,我可得狠狠宰你一顿!”
“没问题。”陈炎君苦笑摇头,收回逞罗六芒剑,颓然倒在地上昏死过去。
“七杀斗餮?”
钱人雄仰头灌酒,惊讶视线却紧锁钱品聚手中最强心武。
“咋的了?不认识啊?”
钱大好汉炫耀似的晃了晃,笑的贼贱贼贱。
拥有土系最强心武“机月同梁”的钱人雄,眉头一皱继而猖狂大笑:“你这小子,真是不见阎王不死心,以为替陈大掌柜挡下山河一招,就这么牛逼了?”
他错了。
钱品聚才不会认为救下陈炎君是牛逼的壮举,反而嬉皮笑脸,不知死活道:“不牛逼不牛逼,才用了不到三成功力,这方方面面儿的,呵呵。”
畏山河气笑了,恨不得生撕了这大言不惭的浪货。
已有六分醉意的钱人雄先是一愣,随即豪迈大笑:“哈哈哈哈!行,你小子这笔装的不同凡响,哥哥敬你一个!”
说罢,仰头灌酒,豪气干云。
钱品聚抱着通体鎏火却不灼身的“七杀斗餮”,摆摆手笑眯眯道:“哥哥个屁!一把年纪了还装嫩,我喊你个大爷我都不嫌亏。”
“你找死!”畏山河提刀就要前冲,钱人雄握着酒瓶拦住他,轻笑道:“诶!别跟个毛头小子一般见识,那‘七杀斗餮’护住灵性可不是闹着玩的。”
畏山河咬咬牙,一脸凶狠盯着钱品聚,站在原地不出声。
手中白烧酒所剩无几的钱人雄晃晃酒瓶子,仰头张嘴把最后几滴酒水落入口中,随手将酒瓶扔向一边,眼神迷离道:“小子,今天来是跟你提个醒,别全信这世界上所谓的好人,你曾经舍命相救的兄弟,很有可能会成为日后最大的敌人,那姑娘在后边的厂房里,她没事儿只是睡着了,要想找我,钱家屯钱家大宅随时候着,走了!”
钱人雄吊儿郎当的从怀中摸出手机,翻了翻相册,截屏抓取,蓝光转瞬即逝,他双手负后轻灵一跃,化作一道残影。
冲入云霄。
弯腰捡起散落在地的披风,畏山河最后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