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个极为强烈的想法,似乎世间一切都是假的,美味佳肴美人香车美景良辰,所有所有的一切,都不过是一场人间泡影。很多人执着于此,不惜用自己最珍贵的东西来交换,可这一切又有什么意义呢。
陋室空堂,当年笏满床;衰草枯杨,曾为歌舞场;蛛丝儿结满雕梁,绿纱今又在蓬窗上。说什么脂正浓、粉正香,如何两鬓又成霜?昨日黄土陇头埋白骨,今宵红绡帐底卧鸳鸯。金满箱,银满箱,转眼乞丐人皆谤。
沉默中,贾老大说:“马高人,别让我爸爸这么受罪了,你想想办法。”
马丹龙从腰带上解下一把匕首,扔在地上:“只有一个办法超脱,那就是杀了它。”
老贾家哥几个面面相觑,一起盯着月光下的这把刀。
“你们不杀它,就让它这么过了残生吧。”马丹龙淡淡地说。
小贾总碰碰我:“齐翔,要不你去干吧?”
我快气笑了,让我背一次锅还想背第二次?你们老贾家人真行,个顶个人精,自己不动手让下面人背锅,当别人都是弱智?!
我没说话,装不知道,没搭理他。
小贾总也有点讪讪,这人还不错,没有以势压人,而是拍拍我的肩膀,不再说话。
贾老大沉吟一下说:“马高人,你这是在让我们弑父啊,一辈子良心不安。”
马丹龙点头:“不错。就是让你们弑父。看你们谁能背负起这份责任,这份道义,有时候杀人并不全是罪孽,是渡劫也是超脱。话我说到这了,接下来怎么办你们掂量。其实你们的父亲堕到畜生道,看似被人所害。其实也在命理之中,让它这么继续活着,对你们没有任何影响,它现在只是一条狗,你们如果不想背着弑父这个名头,现在就打道回府。任由它自生自灭。”
贾老大苦笑:“高人啊高人,你可真是高人,把我们全推到悬崖边了。”
马丹龙说道:“轻月,收拾遗像,走!”
轻月真不客气,师傅说啥是啥。过去把遗像拿起来,那条狗还眼巴巴地看着,一滴豆大的眼泪流出来。轻月对着它作势一脚:“去!”
这条狗看着我们,马丹龙说过,它现在已经渐渐丧失了前世的记忆,但前世一生的情感还是在的。
它看着儿子们,低下了头,灰溜溜要走。
贾老二捡起地上的刀,平静地说:“我来吧。”
他拔出刀鞘里的刀,来到狗的身边。这条狗停下来,似乎没察觉到危险,反而用头蹭着贾老二的裤腿,贾老二再也坚持不住,噗通一声跪在地上,嚎啕大哭:“爹啊!”我的殡葬灵异生涯我的殡葬灵异生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