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抵达楼层,电梯门缓缓打开。
我冷不丁抛出句:“该出去了。”
许流光眉毛一动,突然仰天大笑。我摸不清头脑,他抓住我的手,将我拖出电梯。
两手都有东西,我不得不任由他摆布。
“唉唉唉,你这个人怎么这么不礼貌?”
他不管不顾的,将我推到墙边,俯视我。
我紧贴光滑泛凉的墙壁,眨巴眨巴眼:他这是在玩壁咚?
“你的脑回路还有救吗?”他语气轻蔑,赤裸裸嘲笑。
“你能不能有话直说?”我现在特别不自在,不能好好思考问题。
他叹口气:“林辰这伤,是严重的。常人确实需要在医院住这么久,可林辰不必。你别看林辰高高在上的,他其实是个工作狂。他现在这副模样,公司里虎视眈眈的高管,都在传他‘从此君王不早朝’呢。”
“我?”我指了指鼻子,俄而大笑,“你开什么玩笑!你都说,我离异又带孩子。”
他耸肩:“我要说给你听的是,他早该出院了,但为了享受你的送餐服务,他窝在病房指画天下。不是不行,不过风评不好罢了。”
我做杂志的,清楚风评对一个企业家来说是很重要的。
垂下眸子,我应声:“好,我会处理好的。”
许流光像是意外:“你倒爽快。”
我送给他翻飞的白眼:“现在你可以让道了吧?”
他侧过身子,躬身做“请”的姿势:“娘娘,您请。”
抽动嘴角,我决定不理睬这活着的妖孽,往林辰病房走去。
其实我隐约感觉到,林辰可能恢复了。都说伤筋动骨一百天,林辰伤重时的凄惨样我也刻骨难忘,因此我不敢疏忽。
他病娇他难缠,我都哄着陪着。
潜意识,我觉得这样的相处,并不坏。
前天,我和陆也生正式去民政局申请离婚,我还有些怅然若失。眷思拉着我去庆祝,佳音懵懵懂懂的只知道往我怀里靠。反倒是林辰,愿意正儿八经听我讲述,然后四两拨千斤,轻松让我忘忧。
如林父所说,林辰住院确实和平时不一样。可他和我,更像是相互救赎。
假若许流光不提,我即使觉得林辰该出院了,也不会捅破。
可现在是关系到林辰事业的问题。
我是结过婚的女人,我在陆也生身上学到的是,千万不要让丈夫在事业和自己之间作选择。大部分女人,是惨败的。
我未曾肖想成为林夫人,但我也不希望林辰因我而影响事业。
冲他帮我这么多,我就不能。
我手里头东西太多,是许流光帮我推开门的。
“林辰,我和你的‘爱妃’来看你了。”许流光先声夺人。
知道他嘴没边际惯了,我还是瞪他。到底他是林辰的朋友,我不能多怪罪。
拐过弯,我却看到了——陆也生。
我呆愣在原地,陆也生西装革履的,脸上写满严肃,像是谈正事的模样。
“林辰……”我联想到一些事情,竟有些慌怕,没底气地喊林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