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累了。”
所以想要休息了,不想回答,不想说话,不想看到你,好吧,或许是想要躲开你。
“你早点休息……”
话音刚落,君沫抬手挣开身后禁锢住她的怀抱和那一双紧扣在一起将她锁在怀中的双臂,抬手将房门打开,在反手关上了房门,全程她却不曾转身不曾抬头看君臣一眼,甚至连一个眼神都吝啬到不愿施舍。
“五个小时。”君臣站在原地,一身墨色染着肃杀,冰冷的眸子打在眼前小人身上不曾移开半分“你到底去哪了?偿”
不是说好的下班后接她的吗?为什么提前走了,为什么消失了?为什么没有给他说一声?就这样消失。
难道你不知道这个世界上还有一个人在为你牵肠挂肚吗撄?
“电话为什么不接?”从来都不知道他君臣会接连不断给一个号码打了数个小时的电话,一次又一次,从刚开始的接通状态到最后的呼转状态,哪怕关机了还不死心。
“手机没电了。”君沫淡淡的回应一声,抬脚准备朝房间里走去。
“呵。”君臣冷笑出声,带着冰冷的气息仿佛一瞬间就能将人冻到彻骨“你就那么不愿意看到我吗?”
甚至连我的电话都不愿意接了吗?就算关机没电,那么一开始呢?一开始为什么不接?
“或者是因为你怕自己还爱着,舍不得,你怕自己再度靠近无法抗拒自己心底的爱。”
君沫微微一僵,缓缓转身抬眸看向君臣,粉唇轻抿“我不爱你。”早在五年前就已经不爱了。
爱这个东西对于现在的君沫而言太奢侈,太遥远,一个残缺的人又怎么有资格拥有爱?无论是身,还是心,都变得残损不堪。
“君臣,彼此放过不好吗?”
彼此放过,四个字一下一下打在心坎上用急了力道,不知轻重像是被钉在心口上一样。
比之曾经说过的永不相见还要让人心痛,难以接受,难以做到。
“你有你的生活,我有我的世界,我早就说了我们不是一个世界的人,我们本不该有任何交集,从一开始就是错的,既然知道了为什么还要继续?”
或许曾经执迷不悟过,或许曾经一意孤行过,可是那些都是曾经,曾经不懂事,不知后果,不知道自己会被伤的有多重,心痛的有多狠,现在知道,所以怕了。
“我不是小孩子了,你想要玩游戏不要再找我了,好吗?”我玩不起,不想玩了,我好累,好累,无法面对你和我曾经死去活来的爱情“你也是时候该找个女人结婚了。”
“那你呢?”君臣眸色一紧,墨黑色的眸子里透着危险的光芒“也是这么想的?”
找一个男人把自己嫁了,安稳的度过一生吗?把我彻底排除在你的生活之外,是吗?君沫你怎么能说出这样的话?你怎么能这么想?
眼前的小人儿苍白着脸色,小巧的下巴瘦的可怜,一张标致的瓜子脸几乎瘦成了锥子脸,好看却让他心疼。
君沫不自在的别开目光“我跟你不一样。”
“哪里不一样?”君臣紧追着不放,修长的大手紧紧地扣着眼前小人儿的肩膀,誓要问出个答案出来。
君沫蹙眉摇头,眼睛酸涩的生疼,心口胀痛的厉害,这股熟悉的清冷气息一层层席卷着她的心脏,冲刷着她的自尊。
她多想大声告诉他,感情的世界投入感情和抱着玩乐态度的人在本质上就存在着不同,她爱了确实爱了,所以她输了,输得一败涂地,所以拼了命的想要逃开,想要从这段感情里抽身。
可是从头到尾爱的人都只有她一个,可怜的自尊心告诉她不能再屈服不能再受到伤害,所以君臣放过我吧,看在我输得这么惨的份上。
单单是爱与不爱这一点,就截然不同,心的方向都是反的,她还能奢求什么?
从什么时候开始才发现两个人行走的方向是大写过后的背道而驰。
越走越远,甚至没有擦肩的机会,这样的两个人又能用什么来谈爱这样一个字眼?
“为什么是我?”为什么从一开始你找上的人是我,从开始到现在,这么多年了,不是说厌倦了吗“你究竟想要我在你面前表现的多廉价?”
就像当初那样谦卑着态度,一遍又一遍的找上你,一次又一次的恳求你不要抛弃我,求你不要丢下我一个人是吗?
这种事情,体验一次就够了,不想再有第二次。
“沫沫。”如果非要有个理由,如果你想要知道的话,那么我告诉你“因为,我爱你。”
君沫僵在原地,一双水眸看着男人俊逸的面容,满满的错愕,过后是全然的不相信,甚至是忌惮的想要躲避“君臣!我已经二十三了!”
二十三岁了,不再是当初的十八岁,满是懵懂,不知世事,单纯到你说什么就信什么,单纯到别人稍微对你好一点,就可笑的以为那是爱情,可笑的认为那个是要相伴一生的人。
跟着他冲破禁忌的阻隔,堕入地狱,殊不知他才是真正的地狱。
“呵。”君臣勾唇轻笑出声,抬手揉了揉君沫头顶细软的发丝“我的沫沫长大了。”
——我的沫沫长大了。
多少次午夜梦回,多少次梦中惊醒,多少次梦魇缠身,这样一道充满磁性的声音带着独有的声线带着浓醇的酒香启唇在耳边轻声呢喃着这句话。
当初好像也就是因为这句话,所有的一切都变得一发不可收拾。
“我不傻,君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