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句话——没看到!
早上客人还未退房的栈里谁也忙得谁顾不了谁,那会忙进忙出,便是真有不是客栈住客的人上了二楼,还真没谁会去注意。
徐杨退出客房后,叶子落沉默着,不知在想些什么,姜大朋、姜生刚多少有点忧虑。
姜生忧心重重:“姐夫,你说要真有人盯上了阴兄弟,那可怎么办才好?”
姜大朋也是皱紧了眉头:“倘若只是普通人,倒也罢了,就怕是……”
姜生急急追问:“就怕是什么?”
姜大朋道:“阴兄弟不是说姚君、逍遥子、林涯三起服毒案件并非自杀那般简单么?何况我们这一路查来,也确实查到一些之前没查到的异常,就怕送四方木盒来的人是……”
姜大朋还是没尽说出答案,但姜生这回却是明白了,脸咻一下全白了:
“凶、凶手?”
姜大朋点头。
姜生紧张了,他这人平日虽有点横,但那只是对付对付小老百姓,要真遇上恶徒,他可是胆小得不能再胆小了。
阴十七见姜生脸色不好地看着她,她总不好再不开口,于是道:
“确实大有可能是凶手送来的,倘若非是凶手亲自送到的客栈,那必也是旁人代凶手送过来的。”
叶子落这时起身道:“送四方木盒到这里来的人是谁,就交给我去查,我会在最短的时间内查出来的。”
说完,他便起身离开。
姜大朋瞧着叶子落直走出客房的背影,对阴十七说:
“看来叶兄弟真的很担心你,反正你与叶兄弟也早不是衙门里的人,不如……”
阴十七打断道:“姜大哥这说的什么话?做事哪有做一半的道理?子落会将查谁送来四方木盒一事揽上身,其中确实正如姜大哥所言,子落是怕凶手伤害到我,但更重要的是,这件事的查探在我们四人当中,由子落去查确是最合适的。”
为什么?
她没说。
难道栈周边,或在她周围,多少都有那么几个叶家人在么?
不能说。
说出来,事情就变得更复杂了。
当然不是案件,而是她的身份,真是解释起来能有几匹布那么长。
叶子落既然能那般坚定自信地说道,那应该是有去找埋伏四散在揭北县各处的叶家人帮忙的念头。
一个人一双手,多些人便能多许多手。
不管用什么手段,人多了总是好办事许多。
听完阴十七的话后,姜大朋、姜生就没什么好说的了。
三人目光及心思齐刷刷地又回到桌面四方木盒上。
姜生说:“这漏网之鱼……到底什么意思啊?”
姜大朋思考中,没应声。
阴十七早就想过这个问题,那会叶子落问,她还说等人来齐了再说,没想到姜大朋、姜生到了,叶子落反不在了,怎么都是听不着。
不过也不要紧,待叶子落回来,她再单独与他说说,好让他心中有个底,行事起来也知道个方向。
阴十七道:“姚君、逍遥子、林涯三人已服毒,这‘漏网之鱼’的意思,我想应该是指接下来还会有人会服毒。”
姜大朋大惊:“什么?”
姜生更夸张,整个人自凳子上跳起来:
“不能吧!还会有人再吃那要人命的鹤顶红?什么时候鹤顶红这种禁药,居然变得随处都有了!”
阴十七解释道:“不是随处都有,而是凶手安排的。”
这回连姜大朋也在凳子上坐不住了,他霍然起身:
“安排?”
这服毒自杀还能安排?
像活计那样一道工序一道工序地安排?
姜大朋觉得阴十七的话还没说清楚:“阴兄弟,你也别卖关子了,话说到这个地步,你就打开天窗说亮话吧!”
姜生也瞧出来听出来了,敢情阴十七心中早早就有了看法的。
阴十七示意姜大朋、姜生两人坐下,方道:
“既然如此,那我便直说了。”
费了两刻钟有余,阴十七将心中的推测,及她在姚诺、林湖、退店张姓男子等人嘴里探查到的事情,与她自已对三起服毒案件的看法,一个接着一个,细细地说了出来。
听完后,姜大朋、姜生好半晌没开口。
阴十七看了他们一会,将现今摆在眼前尤为重要的事情道出:
“明日便是八月初九了,姚君死在八月初一,逍遥子死在八月初四,林涯死在八月初七,由姚君开始,每隔三日便会有一人服毒死亡,倘若我们无法在八月初十日暮之前,找到凶手并抓获,那么极为可能在八月初十的夜里,便会有一条‘漏网之鱼’死在揭北县的某个地方,死法同样是服下剧毒鹤顶红!”
沉默的姜生大掌拍在桌面:“不行!绝对不能再让有人服毒而亡了!”
姜大朋也开了口:“对,不能再让谁死在鹤顶红这剧毒上了!”
阴十七指着四方木盒盒盖边角的小雕图,微蹙眉道:
“我想,我是摸到真相的边缘了,不然凶手也不会冒险给我送来这个,警告我别多管闲事,而同时,凶手能设局连让三人自愿服毒而亡,又特意给我送来这样深有寓意的木盒,这说明凶手对连杀三条人命一事,很是得意!”
所以,凶手冒险送来四方木盒,既警告了她,又大弦了一把,甚至不惜告诉她,接下来还有一条漏网之鱼得死。
由此可见,凶手有点张狂、自负,更笃定了即便明着提示,她也阻止不了凶手的第四次犯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