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自狗洞进祠堂了!
苗贤往祭堂外一看,六扇门全开,一眼望去,便足见空荡荡的天井,寂静
本来做那记号也只是以防万一,却未料还真的有人摸进祠堂了。
苗铁等着苗贤的决定。
苗贤想了会道:“辰时三刻快到了,只要时辰一到,最后的仪式便得开始,这最后关头,我容不得有半点闪失!”
苗铁道:“要不我再去瞧瞧?”
苗贤眸光仍落在祭堂外面:“进祠堂的人无非也就那么一两个,旁的人不会想来,也爬不进来,能知道狗洞且能爬进来的人……便更少了!”
听着这样的话,阴十七突然有种苗贤已具体知道是谁爬进狗洞的感觉。
苗铁道:“你已经猜到是谁了?”
苗贤笑着:“总会现身的!”
苗铁道:“那……”
苗贤抬手止住苗铁要说的话:“守住祭堂,莫让谁有机会捣乱,这便是你目前最为重要的事情,至于找人……我说过,总会现身的!”
苗铁道:“明白了!”
阴十七趴在瓦片上竖着耳朵听着,心跳就像过山车一样一会下一会上,一会缓慢一会直飙的不稳定。
她倒是希望苗铁出来找人,那她便有机会一个一个击破,而不是让他与苗贤夫妻全体俩人对她一个。
这会苗贤已表明不让苗铁出祭堂找人,而是死守祭堂,直到辰时三刻的到来。
现今已是辰时二刻,一刻钟说长不长,说短也不短,有时候足够做一些事情。
比如说,准备。
祭堂完全就像一个盒子,除了被打开的口子有门可进之外,再找不到任何能偷偷潜入的地方。
时间紧迫,好像除了正面攻击,再无他法。
阴十七叹了口气,自廊檐顶上翻身下跃,双手抓住廊檐边沿往廊下荡去,再双手一放,便又站在廊下。
不同先前贴墙壁的偷偷摸摸,阴十七光明正大地站在左侧最后两扇门前上下,拍了拍身上的衙服,喃喃道:
“早知道这会得自动出来,刚才就不躲了!”
拍好后,一个抬眼,阴十七便与苗贤、苗铁来个六目相接,她笑了笑,慢吞吞自廊下踏入祭堂:
“没想到再次见面,竟然是在这样的场合之下!”
又转眸看了看被迫跪在蒲团上的苗向乐,与被绑坐于祭堂内唯一一张圈椅中的苗惠,她最后看着苗贤:
“一个是你的亲妹妹,一个是你的亲妹夫,难道在你眼里,两个至亲的人还不如那虚无飘渺的叶氏繁盛么?”
苗贤站在靠近祭堂的地方,苗铁本来也是,可见阴十七自动现身并走入祭堂之后,他便暗退到祭堂门口的方向守着大后方,以防止阴十七跑了。
阴十七见状只是笑了笑,只未有惧色。
苗贤很是佩服这样的阴十七,可惜即便阴十七是个差爷,她也没打算放过阴十七:
“你不该来,但既然来了,那就别走了。”
这是威胁?
就是威胁!
阴十七道:“你是凶手吧?苗铁是你的夫君,他会成为你的帮凶,这没什么奇怪的,但叶奇胜呢?为什么他也会帮你?”
苗贤冷笑道:“他那是帮我么?应该是帮你们这些查案子的差爷吧!”
叶奇胜确实谈不上在帮苗贤、苗铁,甚至往苗铁这个方向查案的线索还是他精心布局下的结果。
想到这里,阴十七转了个身看着堵在她后方的苗铁:
“那晚你尾随叶奇胜到了大道那里,看着他布下菱角铁丝陷阱,可你却没有破坏或阻止,甚至事后还替叶奇胜清理干净现场,这是为什么?”
苗铁神色忽而焦急起来,却没有回答阴十七,而是对着苗贤急声道:
“师兄他只是一时糊涂!小贤,你不要怪师兄!”
苗贤显然是刚刚知道那晚叶奇胜设套警醒展颜,参与的居然不仅仅叶奇胜,还有她一直很信任的夫君——苗铁!
苗贤微眯了双眸,眸中泛着复杂的寒光,冷声质问道:
“你居然……师兄不同意也不帮我,我不怪他!可你答应了帮我,在你应下帮我的时候,你怎么还可以在师兄坏我的事的时候没有阻止,反而帮了师兄一把呢!”
苗贤与苗惠说话时,便提到一个人,她称之为师傅。
而现在她称叶奇胜为师兄,那么足以说明她先前口中提到的师傅便是苗铁与叶奇胜的师傅赵鸿福!
这倒是令阴十七颇为意外,难道苗贤也会打铁,且技艺也是赵鸿福所授,与苗铁、叶奇胜是一脉相承?
倘若苗贤会打铁,那么这就不难解释为什么她能一把击昏死者,并砍下死者的任意肢体,能够打铁的人,右手力道非寻常人所能比。
苗铁见苗贤是真的动了气,他唯恐苗贤会自此不再信任他,不由上前了两步解释道:
“不是的!小贤你要相信我!那晚我只是……我只是……”
只是什么,苗铁却半晌没说出个所以然来。
阴十七觉得她可以火上加点柴木,让火烧得更猛烈一些:
“只是你后悔了,只是你觉得叶奇胜所做的事情其实是一直以来你想做却不敢做的事情!你后悔了帮苗贤害了一条又一条的性命,你不想再双手沾满了鲜血,你想到了助叶奇胜向衙门示警,你想要我们早日抓到凶手,你便可以解放了是不是?!”
字字铿锵,句句直戳重点,阴十七步步紧逼的话几乎令苗铁无法招架。
在看到叶奇胜布下那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