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为什么要这样做?”挽千寻盯着孤预溪,一珠晶莹从眼角迸发。
“本王?”孤预溪做着一脸无辜的表情看向挽千寻。
“孤预溪,你就是一个小人,你居然拿着多年前似有非无证据去弹劾我的父亲,你到底有何居心?”
“本王有何居心?还是你居心叵测?你千辛万苦的爬到本王床上来还在这里自命清高的审问本王。”孤预溪面色阴沉,说的每一句话都一针见血。
“我到底有没有居心叵测你自己心里明白,请不要再拿出当日之事来侮辱我。”挽千寻故作镇定,拼命压抑着内心的怒火。
“事情到了这一步,你在解释也是枉然,还是留些话到牢狱中说去吧。”孤预溪转身挥了挥手。
“你等一下。”挽千寻顿了顿喊住他,孤预溪皱着眉回头,“还有何事?”
“求...求你等到明日给我母亲送葬。”挽千寻含着泪双目紧闭,低微的语气从她嘴里说出显得如此懦弱。
“求本王?你怎么求?”孤预溪一脸漠然高傲的转身走到挽千寻身前。
天空已经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飘飘洒洒的落着雨丝,沾染到美人脸上有种细感的冰凉,挽千寻的泪伴雨洒下,一身披纱百褶裙完美着地,荡漾在地面上,屈膝下跪。
“求你。”
“小姐,你这是干什么啊。”恩让见状立马随着挽千寻一起下跪,心里自然是容不得小姐这样作践自己的。
“请求漠北王,延迟一日。”挽千寻无助的垂下双目。
“挽千寻,你不是很高傲吗,你不就是自命清高的官家小姐吗,你竟大言不惭的想做本王的王妃,现在你自己看看,你的那副皮囊已经被一块一块的扒掉了,早晚有一天,连骨头都不剩。”孤预溪俯身凑近挽千寻,低哑着声音将面前的人儿悉数,随即换上冷漠嘲笑的面容转身对那位公公说“公公,死者为大,且随本王回宫去罢。”孤预溪双手搭在身后,潇洒的迈着步子消失在挽府中。
“小姐,快起来,这个漠北王他根本就是个qín_shòu,我们小姐只一心钟于尉迟公子,谁想当他的王妃。”恩让见人已经离去,连忙扶起挽千寻。
“恩让,打点些人明天一早准备安葬。”挽千寻平淡的回到,一连串的是非经过,丧母之痛已经难以从她的心中平复,而换来的就是无边无尽的悲哀,在心里沉淀,沉淀,慢慢变成挥之不去阴影。
“好,我知道了,小姐,你先进去吃点东西吧,不然等明天你就真的站不起来了。”
黑夜在无眠之中是漫长的,每一片落叶,每一滴雨丝,似乎是都可以用手指数过来,然而尽数数不清的只有愁思,绵绵不绝,记忆犹新......
第二日的清晨,雨势很大,不像是晚秋的雨,而更像是夏日久闷之后的甘霖,势不可挡,就这样渲染着送别的气氛,如同挥手的泪,久久不能释怀。
稀疏的几个下人披着斗笠将棺木抬上马车,大雨冲洗的石阶路极为滑,而挽家的陵墓又在半山腰,又逢大雨逆风,再加上下人稀少,整个行程便开始减慢,直到正午雨势最大的时候,便停留在茅亭里歇脚。
“小姐,你怎么样。”恩让将自己身上的衣服脱下来给挽千寻披在身上。
挽千寻依旧是面无表情没有说一句话,只是抱着一个首饰盒静静地屈膝坐在地面上。
“小姐,昨日夜里,苑姨娘便带着千湘小姐走了。”一个瘦小的家丁走过来禀报。
挽千寻低着头,将头搭在膝盖上有气无力,现下的世界对于她来说都是绝望的。“无论走到哪里,照样还是会被抓回来,置人于死地的招数,岂能起死回生。”她说。
“哎,大人这次是真的招人算计了。”
“行了,雨小了,还是赶紧赶路吧。”家丁各自抱怨几声,便又开始向半山腰走去。
行至陵墓的时候,雨已停,两名先前就已经早来的家丁已将陵墓之中的事情打理好,到达的时候可以直接祭奠安葬。
一名有些岁数得家丁走向前示意挽千寻下跪“小姐,请。”
纸钱漫天,灰尘溺漫,看着家丁一点一点的将荛氏的棺木掩埋,挽千寻终是忍不住,泪水像决了堤一样,与声同下。
“不好了,那些侍卫又来了。”一名家丁气喘吁吁地跑上来。
山脚下御林军的一队人马正朝上边走来,看来他们是掐着点来的。
“小姐,我知道有一条路,你随着那条路走,不要再管奴才们了。”那个上了些岁数的家丁说着便要向前指路。
“我不会走的,我的母亲还在挽府,我已经失去了一位母亲,今生,我不可能再失去第二个。”挽千寻仍旧跪在原地。
很快,那持剑行走的声音便传入众人之耳,“谁是挽千寻?”打头的一个御林军持刀询问道,显然与昨日不是一拨人。
挽千寻闻声站起来,“我是。”淡然而平静的语气完全不像是从一个受了极度打击的女子嘴里说出来的。
“请跟我们走吧。”其中一名上前将绳子绑在挽千寻手上随即又转身对身后的人说,“将那些下人先带到督察院。”
“是。”余下那一拔人应声回道。
“你们是谁,要把我们小姐带到哪去?”恩让上前变挡住了要把挽千寻带走的那个御林军。
“你那么多废话,赶紧滚。”侍卫说话的语气很强势,一把拉开恩让就将挽千寻带走了,任由恩让在后边喊,“小姐,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