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中之人闻声便感觉到了不妙,竟都憋着一口气的瞧向这边。挽千寻却未曾开言,良久低下了头回道:“悌君,时候不早了,睡觉。”
“千寻姐姐,其实哥哥真的很好,是哥哥叫我将雪莲拿来的,为什么姐姐没有和哥哥出现在一起过呢?”悌君到底还是个孩子不会察言观色,见着了别人已经闭口不言,自己还不赶忙儿的捡个空子扯到别的地方,却还是将这个话题嚼在自己嘴里不放。
芳仁终是看不下去,走上前来道:“小公主这是不困了?明个一早我就吩咐了宫女儿将你带回伍露宫去,眼瞧着夜深了,话却比白日的还要多。”
悌君自小就是跟在芳仁身边,所以芳仁说上几句话,她还是有些畏色的,忙的拉下了脸钻进了被子中。
挽千寻虽是有些面子上的尴尬,但左不过屋里只有芳仁和自己的几个陪嫁丫鬟,其他人已经被遣到外边守夜了。这便也没有说些什么,忙的遣散了她们便睡下了。
次日清晨,挽千寻刚刚转醒,却瞧见身旁的悌君已经早早的起了跑到外边去了。心中暗笑着这孩子的没心没肺,一早儿不吃些东西便跑到外边与那些宫女儿们推雪人滚雪球儿的,等到真饿起来的时候,恐怕又要叫嚷着胃口疼了。
“姑姑,现在什么时辰了,悌君一早就出了?”挽千寻说着便起身朝窗边走去。
芳仁闻得挽千寻转醒这才走了过来:“娘娘醒了,这不一早听宫女儿们说昨夜下了一宿的雪,逢巧今儿一早便停了。这不是欢喜得很,跑到外边堆雪球儿呢。”
挽千寻闻声掀开窗户,瞧着悌君在院子里打闹嬉戏,不由的脸上也挂起了笑容:“悌君这孩子是姑姑一手带大的,她的脾性你是最了解不过的了。瞧着她能这样开心,想必你也是很高兴。”
“娘娘,小公主自幼便没有娘亲,她除了哥哥与奴婢便再也没有其他亲人了。别人瞧着她是个公主便觉得多么高贵自在,其实,她也许今天才是真的开心。”芳仁瞧着外边欣慰的一笑。
挽千寻只看了一会子功夫竟也耐不住了要想出去,这种自由,这种快乐,也许是在三年前才有过的。
“姑姑,给我寻件狐裘大袄来,我出去瞧瞧。”
“娘娘的身子还没好利索,更何况雪天路滑,还是少出去为妙。”芳仁哪那么容易就应了挽千寻,外边本就冷,若是这样便出去了,岂不是病情又要反顾了。
挽千寻闻声又瞧了瞧外边,见那白茫茫的雪地心里又着实想去:“昨在床上养了一日,如今已是大好,出去一刻也不妨事,多穿些就是了。”
“既然如此,外边的火炉子上叫人温了补药,娘娘喝下在出去。”芳仁见自己拗不过挽千寻的性子,这才勉强应了。
喝了药膳之后,芳仁又拿了粉红的狐裘大袄给挽千寻披在身上,帽檐上还毡着厚实的雪狐毛,这样走在冬日确实暖和,却是笨重了些。
“姑姑,这样大的袄出去也是碍事,不但活动不得,还叫身子吃累。”挽千寻提拎了一下果真觉得这衣服厚重的很,不由得邹起了眉。
“外边可是冷的很,娘娘要爱惜自己的身子。”芳仁说罢又将大袄的领子紧了紧。
二人出去之时,正瞧见悌君团了一大捧雪朝这边扔来,那宫女儿一躲,便一股脑的全泼在了挽千寻身上。
挽千寻却是一笑:“你早晨定是没少吃,不然怎么这样大的力气,硬是将这雪球朝人身上打!”
悌君见是挽千寻乐呵的不得了,忙跑了过来:“千寻姐姐,刚悌君在堆雪人来着,可是这雪怎么堆也不能变得又大又圆,千寻姐姐来帮我堆一个。”
“你呀,瞧你这小手都红成这样了,还玩儿呢。”说罢拉起了悌君转身吩咐到:“竹春,去屋一里拿些梨子入雪膏来,免得生了冻疮发痒。”
悌君望着竹春应了离去乐呵的说道:“我每年冬天都生冻疮,姑姑便把火炉生的旺旺的,夜里涂上一层太医院送来的春露,便就好了。”
“你既然知道发痒还不好好养着。”
“嗯……千寻姐姐,不如你教我跳舞。”
挽千寻望着她:“你想学什么。”
悌君闻声坏坏的一笑:“就是千寻姐姐那日在中原的接风宴上跳的那一支醉仙子啊,当时我偷偷跑出了伍露宫还瞧见了,回去我那些宫女可是一劲儿的夸姐姐漂亮,舞姿恍若天人呢!”
“那个舞蹈是最难的,你若是学起来还不是得瘦下去好几斤,到时候还得吃那些什么凤爪啊油酥饼儿的补回来,只可惜了那些东西。”挽千寻说宫女儿们便偷偷的掩着嘴笑了起来。
悌君瞧着左右行不通便开始磨人:“诶呀,千寻姐姐你就教教我。”
“左不过教你几步子就是了。”挽千寻这才答应。
悌君闻声欢喜了好半天,逢巧天儿又开始飘雪花,二人便在这雪地之中跳起舞来。醉仙子本应穿着单衣来跳,如今却是穿着这笨重的冬衣,跳起来要费上好大的力气。这不跳了一会儿,忙的坐了下去歇着。
挽千寻望了一眼悌君微微一笑:“累了,这醉仙子的名字源于大漠应可汗统领时期,与暗余剑法,玻萧,九尊重阳,同为技艺上的巅峰之作,所以学起来肯定是难得。”
“千寻姐姐,那你知道它为什么叫醉仙子吗?”悌君眨巴着一双大眼睛。
“应可汗有一个妃子叫楚仙,生的十分漂亮。有一次她赤着脚在雪中作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