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东吴真能如我们所愿吗?”曹节不无担心到:“如今东吴的攻势猛烈,只怕是想要抢在入冬之前攻下咱们了。”这几日周瑜招兵买马,只怕是不怀好意。
果然如曹节所料,周瑜如今是抓紧了一切的时间,只求在入冬之前攻下建业。当然这其中也不乏孙权的因素,一想到自己的老巢在曹操的手里,孙权就吃不下睡不着。只是苦了周瑜,既要顶着压力,又要多费心思操练兵马。一时间愣是像老了十来岁的样子,看的小乔心里直发酸,“公瑾,你这般操劳,身体怎么吃得消?再说马上就要入冬了,你仔细你的咳嗽。”每每入冬,周瑜总要咳上好几日才好,如今又这般辛苦,只怕今年的冬天又要不好过了。
周瑜无奈笑道:“你放心,我自会注意的,时间已经不早了,你也早些休息吧!,我把这些军报看完了就睡了。”
可如今就算看完了军报,周瑜也迟迟无法入睡,一想到如今的局势,周瑜只觉得心灰意冷,可退缩也不能解决如今的困局,如今最大的问题便是东吴军力不够,既然不够便只能从其他地方下手了。
水战似乎是现在最好的出路了,若是从水上进攻建业,胜算自然是要比从陆地上进攻高出不少。可他没想到曹仁竟然会借着这个机会偷袭余杭,将余杭的粮仓烧了个一干二净,断人粮草犹如断人活路,尤其是在战场上,一旦粮草被人掐断了,那就真的是死路一条了。
可是如果现在就这么退了,对军心势必会造成不小的影响,对以后攻曹势必会造成不小的阻力。这种赔本的买卖,周瑜不能做,想来想去,只能将此时暂时压制了下来,命人全力攻曹。就算今日不能拿下建业,也定要给曹操一记痛击!
可心中这口气周瑜实在是难以下咽,硬生生的呕出了一口鲜血,强忍不满铩羽而归。可事情远没有这么容易解决,在周瑜回到广陵的当天,他就发现了广陵的不对劲,如今的广陵看上去似乎已经在崩溃的边缘了。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周瑜知道既然孙权没有和他说过这件事,那他是绝不可能从孙权口中得知情况的,唯一可能了解情况的,只怕就剩张昭了,“这城里究竟发生了什么?”
张昭勉为其难的说道:“还能怎么回事,广陵本来就不做屯粮之用,这几日的粮草都是从余杭运来的,如今余杭粮仓被毁,如今城里的粮食只怕是撑不了多久了。”再加上如今又是快要入冬的时节,就算想要从其他城池调粮,只怕也要一段时日了。
“城里的粮草还能支撑多久?”周瑜只觉得胸口仿佛被人痛击了一记,闷的喘不过气,“现在从会稽调粮过来最快要多久?”
张昭叹了口气说道:“我也不是没有想过从会稽调粮,可会稽调粮,走水路是最方便的,可如今时节不好。这水上的水匪甘宁一直没停过,所以只能从陆上抄小道送粮草过来,这自然是要费上些时日了。”
和东吴的粮草不济相比,曹操明显是要松快的多,以至于让曹节不免动了别的心思,“丞相,如今寒冬将至,再加上这几年连年征战,如今城里已经有不少人家出现了断粮的苗头。几日我们还有多余的粮草,不如先暂借给城中难民,助他们过冬,让他们以修建城墙或者堤坝来抵债。”曹节的提议一来能够助难民过冬,二来也能防止有人不劳而获,只知坐吃山空。
更何况如今有粮助他们活命,他们对曹军自会感恩戴德,这等收买人心的好事,若是不做岂不是要亏大发了?曹操想了想,倒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妥,当下便将此时全权交于了曹节处理。
这边曹节忙着放粮,那边周瑜已经在病榻缠绵了多日,“公瑾,你这是怎么回事?”当孙权看到周瑜的时候,不免愣住了,如今这个躺在床上,脸色苍白的病人,哪还是当年那个曲有误周郎顾的俏周郎?孙权如今是又是心疼,又是着急,“你怎么病成了这样?”
“我,我只是心里有口气,咽不下。”周瑜现在是满心的忧虑,这病又怎么可能好的了呢?
周瑜心里担忧的事情,孙权又怎么可能不知道呢?“你放心,我已经决定三日之后亲征建业,我定会为你讨回一个公道!”
“主公,万万不可!”周瑜强撑着一口气说道:“如今局势未定,城中又粮草不济,若是现在出征,胜算势必不多。”
“这我知道!”孙权道:“可若是现在不动手,难不成等到入冬之后再动手?还是等曹操在咱们地盘上站稳脚跟之后动手?”话一出口,孙权便知道自己有些过于激动了,赶忙软了下来说道:“罢了,罢了,你如今还在病中,你就安心养病吧!军中还有要事要处理,我先走了。”
门外孙权的影子早已看不见,可周瑜还强撑着坐着望着门外,小乔见了不免心疼道:“公瑾,主公已经走了,你何苦还坐着?还不赶紧躺下。”说着便将周瑜身后的垫子拿走,替周瑜将被子重新盖好道:“我虽未曾和主公有所深交,但听姐姐说过主公性格向来执拗,你若是硬要和他争执,只怕讨不了好的。”
“我又何尝不知道呢?可有时候,有些事情,你明知做不了,还是要做的。”这就是周瑜,也是孙策能够放心托付身后事的周瑜。
在孙权开赴建业之后,周瑜强撑着病体召来了自己的心腹,将一封密信命他交于吕蒙。如今能够替周瑜扳回一局的并不是正在建业的孙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