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已经站了一个多时辰,可是他等的人还没来,一种寒气逼人的杀气洒满了大地,似乎要将满腔的怒气发泄出来。
我并不是一个不守时的人,这一次是故意让他等了一个多时辰,作为一个高手,耐心是非常重要的心里素质,我由此来判断这个对手值不值得我出手。
长安城里古道路上,脚步声响起,一个人踏步而来,风度翩翩,鲜衣华服,白皙的脸,掩盖不住的英俊潇洒,一双黑亮的眸子在黑夜里就像两盏明灯。腰间斜跨一柄约三十七寸的长剑,剑柄似龙头,剑环处便是龙嘴,龙眼、龙嘴分别镶有一颗豆大的明珠。
他的脚步沉稳,却走得很快,这当然不会是别人,是有点自恋的自我感叹。
我停在一丈外,问道:“张元?”
“是的,谢瑞麟?”
“刘敬!”
张元笑了,笑得冷酷而讥讽,道:“我约的是谢瑞麟,多金公子,一剑穿心,谢瑞麟!”
我也笑了,道:“我知道!谢瑞麟乃我家公子,却不知阁下约我家公子来此地所为何事?”我之所以用假名,是因为这几年追求巅峰所带来的副作用让我终于有了一丝厌恶,我追求的是武学上的巅峰,而不是没完没了的麻烦。所以我想用一个仆人的名义将这些人打发,以结束这种在我看来是没完没了的纠缠。
我很明白若是张元败在自己手下,过不多久,仍然会上门约战,张元虽然不是什么好人,但毕竟跟他没有什么深仇大恨,又不能一剑刺死他,免得被官府通缉,所以我只有匿名自己的仆人刘敬。
这样一来,张元发觉自己连谢瑞麟的仆人都打不过,也许就知难而退了,就算不会知难而退,下次要继续挑战必然也会寻找这名名叫刘敬的仆人,到那时尽可随便编个理由打发张元,真可谓一举两得,两全其美。
张元淡淡道:“不关你的事,他的人呢?”
我笑道:“你也知道我家公子很忙的,如果每个人随便写张挑战书就要他赴约,那他岂不是更忙?我记得没错的话,这是你今年第十一次写挑战书了?我很想帮你,可是如果你不说明缘由,我怎么帮你?”
张元目光闪动:“我想试一试他的一剑穿心,是不是真的能将我的心刺穿?”这人是不是有病?居然想试一试别人的剑能否刺穿他的心,我敢保证,若是他站着不动的话,连小孩子都能够做到。
我又笑了,笑得眼泪都掉下来,似乎像是听到了一个很好笑的笑话。
这让张元感觉到很屈辱,但他强忍住心中的怒气,“阁下觉得这很好笑?”
我说道:“这难道不好笑?我家少爷跟你平日无仇,往日无怨,你们甚至连面都没有见过,他又怎么会下得了手去刺穿你的心?”
张元冷冷道:“因为他太有名了,只要击败他,就可以立刻成名,我已经抱着必胜必死的决心,若是他不想被我击败,就只有刺穿我的心。”
成名,果然是一件麻烦的事,至少会无缘无故多了很多仇家。我摇了摇头,道:“出名的方法有很多,但这绝不是一个好主意,也不容易。”
张元道:“方法虽然有很多,但是在江湖中成名并不容易,所以在我看来只有这方法最容易。”
我盯着他的眼睛,加重了语气,道:“你可知道要试试他这一剑的人有多少?”
“你可知道最近这一年中有多少人找他比过剑?”
张元朗声道:“我也知道有些人甚至不惜千金一掷也要跟他一较剑法上的高下?只可惜我张元只是个穷小子,我没有钱,我只有手中这把剑!”
不惜一掷千金也要跟他一较剑法上的高下?这误会就大了,也不知道这张元是从哪里听来的,我解释道:“那只是江湖上的传言,我家公子从来没拿过人家一分钱,琴棋书画,舞文弄墨,本来就是公子闲暇之时的一点点爱好,又岂能让铜臭味十足的金钱所玷污呢。”
张元冷笑一声道:“谢公子家缠万贯,自然看不起那区区千金。”
我笑道:“但愿阁下的话是真的,那就真的是太好了。”
张元哼了一声,道:“废话少说,他的人呢?他莫非是不敢来了?”
看来他是不到黄河心不死,我决定压一压他的气焰,希望他能够知难而退,道:“阁下的剑法比之张书子的剑宗十一刺如何?
张元陷入了沉思,过了一会,缓缓道:“张书子生性高傲,剑宗十一刺华而不实,不足为惧。”
剑宗十一刺,成名二十年,三秒时间不到能刺出十一剑的人,他居然说不足为惧?那行:“比之青冥神剑高飞如何?”
张元又道:“此人剑法轻灵飘忽,剑出如风,只可惜体弱多病,仍然不足为惧。”
呃,忘记这人体弱多病,就算剑术再高超,打不了持久战,也是没用的,就好像看到美丽的姑娘,上场没多久就缴械投降一个道理。
我又问道:“后起之秀,一柄重剑横扫关外十三鹰,人称无情小子的秦健又是如何?”
张元略一沉思,道:“无情小子确实已经名动江湖,只是年纪太轻,内力尚未达到火候,不足为惧。”
我阴沉着脸,沉声说道:“若是一举对付这三人,如何?”
张元面色凝重,久久才吐出了一个字:“哼。。。。江湖人比试乃是一对一的比法,哪有以少拭多,以寡敌众的说法?这不是自不量力么?”
我就知道很少有人能一举斗得过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