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阵尖锐急促的声响划破了整个夜间的宁静。
这是一种很奇怪的声音,三短一长,然后是三长两短,响过两次之后才停止。
谢瑞麟曾经听到过这种声音,这是鹤鸣山庄分部紧急召集的讯号,他们是不是发现了什么?这么紧急的召集莫非是想做些什么?
谢瑞麟一反手,已将屋子内唯一的灯光熄灭,“你能不能在这里替我照顾一下狂生?我......”
吴一飞打断了他的说话,道:“你放心去吧,只要我活着,就一定不会让人伤到狂生一分一毫。”
谢瑞麟只觉得胸中的血又热了,感激的点了点头,一阵风吹过窗前,人影一闪,他的人就已经不见了。
那讯号声时而响起,谢瑞麟确认是从一片林子里发出来的,他以最快的速度赶了过去,他寻思,定是鹤鸣山庄的人寻他们不着,现发出讯号聚齐在一起,然后再商议接下来的对策,那么那巳蛇苏治必定也会在场,只要抓住了他,就能找到赵郎中了,他打算先发制人,这一次至少要先打断苏治双手双脚,看他还能跑不跑得了。
林子里有一座假山,假山的边上有个小小的石亭,亭子里有条朦胧的人影,每隔一段时间就发出一段讯号,令谢瑞麟不解的是,讯号都已经发出了好几次,除了发讯号的人之外,四周围竟没有一个帮众响应到来的。
谢瑞麟观察了好一会之后,才从后面悄悄的绕了过去,他行动的时候肯定没有发出任何声响,发讯号的人还在发讯号,频率却似乎越来越频繁,这根本就不像是鹤鸣山庄这种名门大派应有的作风,这种紧急召集的讯号,最多发出三次,在附近的帮众若不立刻回来,只怕都要终生后悔了,谁也没有这么大的胆子,就连十二分部最强横的三个首领都没有。
谢瑞麟忽然发现这人的举止并不怎么自然,而且还闻到了一股很浓重的酒气,谢瑞麟的眼角不由自主的在跳动,他眼角在跳动的时候就代表一定有事情发生,会是什么事呢?
他突然觉得整件事情好像总有点不对劲的地方,但却偏偏想不出不对劲的地方在哪里。
谢瑞麟迟疑着,终于走了过去,轻轻的咳嗽一声。
那人不由得吓了一跳,如果有人悄无声息的突然出现在身后,是人往往都会吓一跳。何况他本身也是一个容易吃惊的人,他不由自主的向侧面靠拢,脚底一滑,踉跄得摔倒在地,手中的酒壶中的酒水也洒了一地,他的脸色很红,似乎喝了不少酒,但是被这一吓,好像酒又已醒了不少,等他看清楚来的是一个人,而并非是幽灵的时候,他的眼神立马挂上了一丝怨气,不悦道:“小伙子,你走路怎么没有声音的?突然出现在别人身后,黑灯瞎火的你想吓死人啊!”
谢瑞麟面无表情的瞪着他,直瞪着他有些后背发凉。
要知道一个人是否说谎,那你就要注意他的眼睛,谢瑞麟观察他的时候,就先盯着他的眼睛,观察得很仔细,那人似乎被这种眼神看得有些不自在,甚至由刚才的恼怒渐渐转为不安。
天下就会说谎的人,他的眼睛也不会说谎,谢瑞麟慢慢转移了视线,看了看他手中的酒壶,缓缓问道:“你是谁?在这里干什么?为什么发那些讯号?”
他的语气很冰冷,又一口气问了三个问题,态度也不好,就好像是在刑堂上审问一个犯人,你若是在路上遇见一个用这种态度问你话的人,若是不想跟他打一架,那就最好老老实实的回答。
他喉结上下移动着,咽了咽口水,才小心道:“我叫李三,今儿有人给我十两银子,让我到这里来,叫我一直吹这个奇怪的东西,我可不知道这见鬼的东西是代表什么讯号,若是冒犯了大爷,还请多多见谅呀......”他似乎忘记了自己才是被吓了一跳的人,也忘了谢瑞麟凭什么问他这些话?他撒落的酒还没有问他赔呢!
谢瑞麟道:“你可知道那个人长什么样?”
那人道:“我......我也看不太清楚,只知道他身材中等,年纪大概二十五六上下......”
谢瑞麟又问道:“那人是在哪里找到的你?”
那人道:“就在不远处那客栈的院子里。”说着往前面一指,那方向正是谢瑞麟他们下榻的客栈方向。
谢瑞麟吃了一惊,恍然醒悟,这是敌人的调虎离山之计。他立刻从原地跃起,头也不回的朝原来的方向飞奔回去。
雾更浓了,破晓前的那一刻是一天中最黑暗的时刻,窗户里的灯还亮着,谢瑞麟敲了敲门。
他出去的时候从窗户出去,回来的时候却不一定要从窗户进来。
“谁?”吴一飞的声音在里屋响起。
“是我,谢瑞麟!”谢瑞麟的声音似乎有点沙哑,仿佛受了很重的伤,吴一飞一惊,也没有去细想为什么他回来得如此之快?迅速的打开房门,谢瑞麟正倚在门上,他刚拉开门,谢瑞麟就仰面倒了下来,灯光正好照在他俊秀的脸上,只是此刻却有些苍白,吴一飞赶紧俯下身去,查探他的伤势,手指刚搭上他的脉搏,谢瑞麟却突然出手,他的手已点上了吴一飞的脑袋上的穴道。
吴一飞惊呼,茫然的看着谢瑞麟,然后身子像一滩软泥般,倒下。
谢瑞麟为什么会受伤?为什么要对吴一飞下手?谢瑞麟当然不会对吴一飞下手,那个人也绝对不是谢瑞麟。这时,门后一个银铃般的笑声响起,“蜕皮巳蛇苏治,你的计谋跟你的易容之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