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遥的眼睛一瞬不瞬盯着魏蝶容神情的变化,想从她的神情中捕捉出一些意外的东西。
张飞扬冷冷接口道:“若不是大小姐这么为我们着想,便是这其中另有缘由,我说得没错吧?”
这话虽是疑问句,但在场的人都知道这意思很肯定。
魏蝶容的脸色果然变了,虽然只是一瞬,但却像是一个烙印般被萧遥尽收眼底。
如此一来,更加坚定了他的猜测,萧遥心中大喜,与张飞扬交换了一下眼色,后者会意,淡淡冷笑。
魏蝶容虽然心里有鬼,但却很清楚对方只是在试探,骤时语气变得异常坚定,冷冷应道:“萧遥,你给看仔细了,这房子就这么大,一个人要躲,也没地方可以躲不是?”
张飞扬道:“哦,是吗?......这地方看起来不大,但若是我要藏起来,怎么样也能找出十几个位置出来哩!”
阿三冷笑道:“除非阁下躲到床底下去......”
魏蝶容笑着接道:“一个人若是躲到床底下,想必那滋味一定很不好受!”
只见张飞扬不禁没有气恼,反而也跟着笑了起来,道:“不错,床底下不愧是一个藏身的好地方,一个人若到了生死关头,为了保住性命,就算床底的滋味再不好受,也比丢了性命强多了。”
他说这句话的时候,已经有三个人对床底进行了仔细的盘查,就连底下的每一块砖都进行异常小心的推敲。
萧张两人笑得很开心,这种事情他们并不是第一次遇到过了,在他们看来,魏蝶容、阿三的说辞只会让他们显得很滑稽而已。
若是猜得没错,最不可能的地方往往便是真相的所在。
不过,他们肯定也不可能会在床底下找到谢瑞麟。
笑了一会,手下来报床底依旧只是床底,并没有发现什么地道或者暗格之类的异样。
这时张飞扬才接着道:“我要是谢瑞麟我才不会躲在床底下,因为每个到卧室搜查的人,最不会放过的地方便是床底下!”
萧遥接着道:“既然不会在床底下,凭你能想到的十几个地方,最有可能的,那会是在哪儿呢?”
张飞扬环顾四周,最后将眼神跟魏蝶容对视着,似乎胸有成竹般,道:“最有可能的便是大小姐身后的衣橱里哩。”
魏蝶容冷笑道:“真是笑话,衣橱是本小姐的,若是里面有人,本小姐怎么会不知道?”
萧遥道:“衣橱里若没有人的话,让我们看看又何防呢?”
张飞扬接着道:“魏大小姐一直挡在衣柜前面,难道还害怕我们偷了你的衣服不成?”
魏蝶容道:“没有呀?我......我有挡在前面吗......”
谢瑞麟虽然看不见魏蝶容的脸,但是也可以想象到此刻她的脸上的表情一定难看得很,他自己的心里当然也并不好受,他心想在被发现之后,要以怎么样的藉口,才能帮助魏蝶容、阿三两人脱罪呢?
魏蝶容的心提高了喉咙处,暗骂萧遥的老奸巨猾,离开衣柜的同时又悄悄的将藏在袖口的匕首轻轻的握在手心。只要有任何风吹草动,他便拿萧遥第一个开刀。
阿三悄悄的退了两步,到了认为可以稳稳守住门口的位置,他的手也紧紧的握住了剑柄,他已经下定决心,只要谢瑞麟被发现,他便把一众搜索的人杀个干净,决计不让他们逃走一个,至于杀死这群人之后的事情,他已经无暇思考了。
突然,“呛”的一声,众人只听见宝刀出鞘的声音,等到反应过来的时候,一把刀的刀锋已经斜斜的指向魏蝶容的咽喉,只稍稍再挺进一寸,便是血溅当场的结局。
众人一惊,眼神齐刷刷望向拔刀的萧遥。
魏蝶容显然也没有料想到萧遥竟会来这一招先发制人,等到反应过来的时候,处境已经变得非常被动。
阿三见状也拔出了手中的剑,却被张飞扬挡在身前,玩弄着手中寒光闪闪的吴钩,淡淡道:“我要是你,现在就不会轻举妄动。”
魏蝶容变色道:“你这是什么意思?”
萧遥叹了口气,轻声道:“大小姐,你很聪明,只可惜,聪明往往反被聪明误,要想骗过我们萧张这两个老狐狸,你这只小白兔恐怕还要再多等个几年。”
张飞扬狞笑道:“若是谢瑞麟不在这里面,那才是真的见了鬼哩!”
魏蝶容已经绝望的闭上了眼睛。
只听刀剑出鞘的声响接连响起,然后衣柜的门便被拉开了。
衣柜里面除了几件衣物之外,肯定空无一人,萧遥也早已猜到会是这样的结果,这衣柜必定设有暗格,只有如此,才能使魏蝶容有如此多不寻常的举动。
萧遥的确是一个极为深沉,又厉害的角色,其观察入微的本事已到了炉火纯青的地步,他也绝对对得起嚣张这个称号。
衣柜里的每一个角落,每一寸他都仔细检查,真是什么都没有遗漏。
魏蝶容的一颗心已经忐忑不安的狂跳,反倒是阿三显得很是镇定。
突然,萧遥的手停止了摸索,深吸一口气,后退了一步,显是非常疑惑,张飞扬等人也不禁怔住了,莫非,萧遥他真真摆了个大乌龙?
魏蝶容当然也想不到明明谢瑞麟就在那暗格底下,偏偏萧遥却找不到暗格的入口?她向阿三投去疑惑的目光,只见阿三胸有成竹的神情便知事情另有转机。
遂怒道:“萧遥,少来这一套,你最好现在便杀了我,然后再将子分舵上下几十号人全部灭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