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都屏住呼吸地看着景丽檬一步一步地踏着台阶走下来,有些富家公子纷纷打听着这是哪家千金。
景丽檬轻灵得像一只小燕子,像天上一抹微笑着的云丝,她委婉地拒绝了来自各位男士的盛情邀请,她的眉梢微微向上扬起,圆溜溜地转悠着眼珠,在灯光的映衬下,她的眼很好看,很深的双眼皮,一对很亮很黑的眼珠,眼珠转到眶中的任何部分都显得灵动俏媚,她环视了一眼全场,在一个小角落里似乎看到了某个熟悉的身影,掩藏着心底里的深深厌恶,那抹嫌恶就像怪兽一般吞噬着她的心,她的眼,她轻嗤一声,抬起那双玉足缓缓地走了过去。
“哟,今天,清漪姐姐打扮得这么纯洁,”景丽檬走到景清漪的跟前,一脸嫌恶地从头到脚打量着景清漪,她的眼底快速地掠过一抹惊艳,一想到景清漪的风头盖住了她,清澈的眼眸里取而代之的就是切齿般的嫉妒,她的唇角上扬出一抹趾高气扬的弧度,轻轻地呼吸着,低声嘲讽道,“唔,是为了勾搭上流社会的这些贵公子吗?”
流年不利呀!
现在这世道是怎么了?
她不去找麻烦,可麻烦就像是生了腿一般准确无误地找上了她,想到这里,景清漪的心间流淌着满满的无可奈何。
景清漪微不可及地轻叹了一口气,她不着痕迹地斜视了一眼景丽檬,她的细细柳眉,先前是款款温柔,现在却是微微皱起,显得倔强而拒人于千里之外,那淡然的双眸中,却不起一点波澜,婉约的脸蛋,看不出半点情绪,只是冷冷地点缀在那冰冷的脸上,倏然间,温暖的气质转成那冷冷的气质,无疑在诉说着生人勿近。
听到景丽檬那明显带有嘲讽语气的话语,景铭城的脸吧嗒一下就沉下来了,眼睛瞪得浑圆,眉毛也拧到了一起,看起来很像发了怒的牛魔王,像是要吃人的样子。
景丽欣看到景铭城的脸一下子拉了下来,像刷了层浆糊般地紧绷着,她的心间涌动着一种叫做忐忑不安的情绪,丽檬这小妮子忒胆大包天了,敢在景铭城的面前挑景清漪的刺,她的双眼骤然变暗,想到以前的事,她有些怒其不争地轻哼一声,每次都要当着景铭城的面子来给景清漪下绊子,这纯粹就是肉包子打狗——有去无回的结果,她伸出右手,一把扯住景丽檬的手臂,暗含警告地瞪了眼景丽檬,朝着景铭城努了努嘴,同时递了个不赞同的眼色给景丽檬,示意她不要再说其他话来引发景铭城的怒气。
“我可是听说,清漪姐姐一向都不喜出席上流社会举办的这类宴会的。唔,我可还听说,要姐姐出席宴会,还得爷爷三催四请呢。”景丽檬的两眼在接收到景丽欣的警告后,瞬间变暗了,她微眯缝着双眼,她的眼底快速地掠过一抹嫉妒的暗芒,景铭城从小到大就一直把景清漪当成掌上明珠,悉心照顾,贴心维护,她就是看不惯,觉得爷爷偏心,她自认为比景清漪漂亮可人一百倍,怎么就得不到爷爷的欣赏呢,想到这里,满腔的愤愤不平煎熬着她,微挑了挑细长的眉毛,她的双眸迸射出仇恨的火花,她重重地甩开景丽欣握住的手,明朝暗讽地狠狠地瞪着景清漪,在那双翦水明眸里,含着欲吐又不敢吐的恨意,她不管不顾,只想把自己心中的怨愤给发泄出来,口不择言地说,“咦,清漪姐姐,怎么今天这么上赶着来出席宴会呀?我怎么不知道我爸会有这么大的能耐和面子呀?我猜呀,你早早地出席,大概就是为了调金龟婿吧?姐,你说是不是?”
刹那间,角落里的气氛变得诡异了起来,愤怒的火焰在心中燃烧,不安的紧迫感压抑着他们的神经。
往日和蔼可亲的景铭城,今天却铁青着一张满是皱纹的脸,像是要和谁决斗,往日那双慈善的炯炯有神的眼睛瞬间变得严肃凌厉了起来,他重重地哼了一声,用那双浸染过峥嵘岁月的眼睛严厉地瞪着仍一脸嚣张跋扈的景丽欣,那眼神像要射出火花一般!
景清漪看到一旁景铭城气得颤抖的模样,她轻轻上前,右手柔柔地安抚着他的背,似乎是想要帮他抚平这郁积在心里的一口气,她的瞳仁亮晃晃的,仿佛两支就要射出去的火箭,目光炯炯地盯着景丽欣,她心生恼怒,景丽欣这人平时看着挺聪明的呀,怎么老是干一些愚蠢至极的事情呢,她微不可及地轻叹了一口气,神情仍是淡漠疏离,乍一看让人难以接触,却有着她这个年龄不该有的成熟。
景清漪歪着脑袋,她的右手仍轻柔地拍打着景铭城的后背,她的唇角上扬出一抹轻盈的笑意,轻柔地说,“爷爷,你呀,就别把这小事放在心上,可别气坏了身子。”
“檬檬,怎么说话的?这场合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你难道不知道吗?”面对僵持着的氛围,景丽欣的神经很是不安,她的身子微微抽搐,像触电似的,她瞄了一眼景铭城阴沉着一副脸,暗暗心惊,平日景铭城很是温和有礼,但是他发火的样子十分可怕,简直像头攻击的狼,虽面容已老,但神威仍在,这么一想,她一使劲,一把紧紧地拽住景丽檬,故作生气地拍打了一下景丽檬的手臂,她高挺的鼻子尖上缀着几颗亮晶晶的汗珠,秀眉怒气冲冲地向上挑着,在她眼睛里掠过一抹浮沉的乌云,她紧抿着嘴唇,厉声教训道,“快点向清漪道歉!”
“爷爷,檬檬这人还小,被家里给宠坏了,”景丽欣紧紧地攥住景丽檬的手臂,她原本微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