抬头仰望,明镜般的月亮安静地悬挂在天空,把银色的光辉谱写到广阔无垠的大地上。
“今天是叔叔的寿宴,还是不想那么晚到。”景清漪歪着脑袋,收回仰望天空的幽幽视线,安静地注视着贺明扬,触摸到他那双如墨染般的黑眸里似乎隐藏着波涛汹涌的情绪,她不想去探究那情绪是因何而来,也不想去探究为何她会不由自主地想要避开这灼热的视线,她那双大落落的柔顺眼睛,里边缓缓转动的眼波似乎隐藏着无穷的心事,凝眸时像一汪清澈的湖水,长长的睫毛像道纱幕,使那双眼睛有时显得神秘、深沉,她的唇角上扬出一抹似有若无的笑意,略带些微微涩苦,两个深深的酒窝镶嵌在唇边,接着微仰着脑袋瞧着静谧的夜空,她微不可及地轻叹了一口气,柔声解释道,“只是,没想到,早来了宴会,也生出了这么多的是非来。”
“恩,我知道,清漪你是个非常低调的人。”贺明扬挑了挑眉,他的眸光也落向暗沉的天际,夜幕下那璀璨如繁星的霓虹灯,一闪一闪,他理解地点了点头,他轻轻地勾起唇角的一抹笑意,轻声说,“不想被这么多人关注,也不想沾染八卦是非。”
仰望着的景清漪被这暗沉的夜色深深地吸引住了,她那眉毛弯得像弓,细得像线,在黑玉一样的眼睛上弹动,她的两只像沉在水潭之下黑宝石一样的眸子,闪着欣羡的光,她微仰着脑袋,轻轻地合上眼睛,感受着大自然的静谧温馨,享受着柔风的吹拂。
贺明扬愉快而忘形地注视着沐浴在月光里的景清漪,觉得这里的一切,连全世界的一切,都是为景清漪一人而存在的,他可以忽视世间万物,但不能怠慢景清漪,因为她就是他世界的中心。
许久后,看着那遥远而泛着皎洁月光的天际,那好久以来积在景清漪心上的乌云,仿佛忽然化开了,pēn_shè出灿烂而快乐的火花,她的脸上不由自主地绽放出璀璨的笑容,含着春日的光辉,像花房里充了蜜一般。
贺明扬凝视着景清漪,久久的,深深的,出了神,他那双深邃的目光藏在静谧的夜空中,月光映着她那幸福的笑脸,如同玫瑰花一样鲜艳,微微翘起的嘴角挂着满心的喜悦。
此刻,夜晚是安静柔和的,微湿的空气里充满了一种细微的但又是醉人的带着些许暧昧的夜的芳香。
粉色的卷发上系了一个大大的蝴蝶结,被整齐的术在脑后,有生命似地随着步伐左右弹跳着,范馨云着一身同发色的一样的宫廷晚礼服,白色的细跟凉鞋,她的唇角挂着甜美的笑容,在柔和的光晕下,她就像一个误入人间的小公主,天真而单纯。
范馨云悄悄地环视了一下宴会大厅里,都没有看到她所熟悉的身影,她轻轻地蹙了蹙眉,双手轻轻地提着裙摆,探着脑袋,往阳台上的方向看去,没想到还真找到了熟悉的人影。
“嘿,老大,原来你在这里呀!”范馨云立即提着裙摆走到了阳台上,她看着披着米色西装的景清漪,她心生疑惑,暗忖着那件米白色西装应该是贺明扬所有,但她清丽的脸上没有显现出来,她的眼珠子在夜晚里忽闪忽闪的,好像两颗水灵发亮的黑宝石,她微微喘着粗气,诧异地说,“我刚在到处找你呢,都没看到你的人影,没想到你会在这里。”
“里面有些吵,就来阳台这边了。”景清漪听到熟悉的声音后,她转身,目不转睛地盯着范馨云瞧,这一身宫廷公主装穿在范馨云的身上还真是贴切,将范馨云的可爱与单纯完美地展现了出来,她的眼睛清澈晶莹,微微转动的眼珠流露着一层梦似的光彩与浓浓的惊艳,她感觉到披在她身上的米色的外套微微有滑落的迹象,她伸出双手轻拢了拢,柔声解释道。
“咦,贺法医你也在这里呀!”范馨云注视着景清漪,那白色的晚礼服将景清漪的纯真和柔媚不动声色地展现出来,她晶莹的眸子里闪现着经久不衰的惊艳,她转悠着眼珠子,这才发现站在景清漪身边的贺明扬,她的两只发亮的眼睛像受惊的小野兽一样,睁得大大的,惊讶地说。
“是呀,我在这里,让你感觉很奇怪吗?”贺明扬微微挑了挑眉,面对着范馨云显而易见的讶异,他的心底忽地滋生着一种莫名的不舒服,他的目光很有精神,直勾勾地瞧起人来像螺旋一样尖锐,他的唇角却上扬出一抹轻轻浅浅的笑意,轻声反问。
低沉而富有磁性的声音悄悄地洒落在阳光上,随着清风悄悄逝去。
“额,不奇怪,不奇怪。”范馨云没想到贺明扬会如此直截了当地问出来,她窘得面脸通红,不知如何是好,她的两腮红红的,低头望着自己的脚尖,显得那么羞窘,她抬眸,她的眼眶边微微有点红,眼睛却依然那样发光,滴溜溜地转动,每一转动,放射出无限的智慧、无限的爱娇,她轻声说,“我是没想到你也在这里的。”
“明扬,瞧你那兴师问罪的凶样,可别把人家小姑娘可吓哭了。”景清漪看到范馨云一副羞窘的模样,她的心间滑落着满满的无奈之感,她那双美丽清澈、一乱春水般的眼睛一眼就能看透旁人的心,她歪着脑袋,轻横了一眼贺明扬,她眨了眨眼睛,故作一本正经地说。
“拜托,我这温文尔雅的样子总不能用凶神恶煞来形容吧。”贺明扬含情脉脉地凝视着景清漪那调皮逗弄的模样,他的心间滑落着满满的欣喜,他的脸上蒙着无辜的神情,他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