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丽欣也明白这件事情是禁忌,不该多问,由着景闻转移话题,对于他的询问,她并未作声,仅是低垂着眉眼点了下头。
“你怎么就这么认死理呢?”景闻缓缓地摇了摇头,他的目光如淡淡青烟一样朦胧。
“爸,你帮帮我,帮帮我,帮帮我……”景丽欣的双手不安地握着衣角,她的眼睛霎动着,像一只在日光中受了惊吓的而感到不安的猫头鹰,她的唇角上扬着凄楚的弧度,轻轻地哀求着。
“容我想想吧。”景闻看到自己疼爱的女儿柔声渴求,他不忍直接拒绝,只好安抚地拍了拍景丽欣有些颤抖的手背,他沉吟片刻后,轻声说,“丽欣,你先出去吧。”
走出了办公室,景丽欣深深的吸了一口气。
即便她再怎么压制,有些事情却一直盘踞在她心头,犹如扎根在那,倘若想要去除,那就是挖心之痛……
景闻皱着的眉头一直没有舒展,他那深色的眼睛没有光彩,没有表情,有时射出一道黯淡的阴沉的火焰,照着他沧桑的满是皱纹的脸颊和瘪陷的嘴巴。
*
餐厅里,滑落着温馨的情绪。
“清漪,看你刚刚那疲惫的样子,昨晚还是没睡好?”贺明扬深深地凝视着景清漪,看到她那张苍白得脸颊在他刚刚的治疗下好了许多,他这才放宽了心,但想到她昨晚没睡好,他一脸担忧地问道。
“昨晚不是没睡好,是只睡了两三个小时,”景清漪轻快地摇了摇头,避重就轻地解释道,“是睡得太晚了,导致今天精神状态不佳!”
“我就还以为你又做……那个噩梦了!”贺明扬如释重负地松了一口气,心底里的郁闷消散了些,他目光灼灼地看着景清漪,低声喃喃自语道。
“没有,昨天估计是睡得比较晚,就没做噩梦。”景清漪能够察觉到贺明扬对她的浓浓关心,她的心间流淌着感动的情绪,她的眉毛微微向上扬起,她的澄澈大眼睛,平常是那么有神,闪着热烈的暗光,“说到这个,明扬,会不会是那熟悉的香味刺激了我的大脑,被深度催眠的记忆正在复苏!”
“有这个可能性。”贺明扬的眼睛在眉毛下面炯炯发光,正像荆棘丛中的一堆火,他沉思着,试着用医学的角度来分析,“花粉的香味,你当时觉得很熟悉,滑入你的鼻尖,在你的大脑里就深刻地留下了这种香味,诱发了以前久远的记忆,纵使经过深度催眠,记忆被抹掉,可那毕竟是亲身经历过得,被诱发出来是很有可能的!”
“我也是这样想的,可能当我真正想起当年的那件事情,一切都会开始明朗化了。”景清漪那双眼睛如鹰眼一样明亮,若有所思地说,“那这样看来,花粉沾在纸笺上是刻意而为之,你认为,对方为何要这般做?”
“我推测,那人的用意……估计是想让你陷入无尽的惶恐和愧疚!”贺明扬缓缓地将自己的揣测说了出来。
“的确,那人在暗我在明,现在连对方的身份都无法查到,”景清漪微不可及地轻叹了一口气,语气里不免有些颓然,“像是在耍着我们玩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