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股液体就那样无情地洒向了那个女人,皮肤被灼烧起来,萦绕在耳际的是凄厉的惨叫声,闻者也撕心裂肺,那一刻,她心疼得好像心被挖去了一块,血液不断地滴落下来。
似乎过了许久,男人又将视线转到小女孩的身上,一步一步靠近小女孩,倾斜的瓶身里面正散发着恶毒的气味,她惊呼一声,这下没人会来救小女孩了……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有个小孩跑了过来,抱着男人的大腿,似乎是在哀求着,男人的脚步停了下来,男人的怒吼声,小孩的惊叫声,小女孩的呜咽声,凄厉的惨叫声,萦绕在耳际,混乱不堪……
她想声要看清楚那个小孩是谁,想把那些声音听清楚,可想尽各种办法就是看不清楚,听不清楚,悲愤的情绪涌动在胸腔。
看着那个女人倒在地上的惨烈身影,她的每一根神经都在绞痛,每一个细胞都在割裂。
诺大的床上,她不停地抖动着身体,脸上的表情布满了惶恐与哀伤,在皎洁的月光下,看起来有些狰狞,有些可怖,苍白的嘴唇不安地蠕动着,不断地说着莫名其妙的话,想到小女孩,想到那个女人,想到那个小孩,她那瘦弱的身体不禁颤抖起来,头不停地晃动着,却晃不走那映在脑海里令人发慌的深刻画面,那个男人朝小女孩走近,再走近,他伸出了苍白的双手,围着她,圈子越来越小的时候,那个女人扑过来救了小女孩,高浓度的硫酸液体倾泻而出,凄惨的叫声刺破耳膜……
“走开!”景清漪惊得从床上猛地弹了起来,寂静的房间里,回应她的是墙上嘀嗒嘀嗒走的时钟,她缓缓地睁开迷蒙的双眼,无意识地抬起右手摸了摸头,才发现自己早已一身冷汗,凄厉的声音徜徉在卧室的角角落落。
“怎么会……又做了这个梦呢?不是已经不做了吗?”景清漪有些筋疲力竭地瘫靠在床头上,噩梦耗费了她整个心神,紧锁愁眉,她那黑葡萄似的眼眸里凝结着深刻的震撼,满腹狐疑,颤抖着声音自问。
“那个救她的女人……最后是……死了吗?那个小孩子又是谁?是在救小女孩么?”她的脸色苍白,迷惘失神的双眼显出内心极度的哀痛,歪着脑袋,思索了下,她的声音小得如同蚊蚋,仿佛自言自语。
惊醒后的她全身全身颤抖,她只要一闭眼,就会陷入到无止境的噩梦循环当中,恶汗涌遍全身,她的心仿佛就跳停了,梦中的场景还是不停的在脑中乱撞,梦里每一个恐怖的细节都好清晰,她定了下神,然后深呼吸,看看周围,仍是漆黑一片,呵,还是晚上啊。
可是,为什么,她只要一想起那幅画面,她的心就悲伤得如万箭钻心,怎么也压抑不住来自内心的痛苦。
这种痛,仿佛只有亲身经历过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