办公室里安静的好像空气凝结了一样,毫无声响。牙切齿地吸,一边胸脯起伏着,他怒不可遏地呼吸着,那声音像沉雷一样滚动着,传得很远很远,此时,他像困兽一样,在屋子里走来走去。
祁懿琛也跟着幽幽地点燃一根烟,深深吸一口再吐一片。
他静静地盯着它,看它慢慢自燃,烟头上一缕缕青烟在飘然,一段时间后,前面那部分成为了灰烬,再用力吸一口,红红的火星闪现,紧接着又归于平静,青烟依然袅袅,直到它彻底燃完,才渐渐消散!
“爸,你和妈的反对,只因当初那件事,”祁漪琛皱了皱眉,抬眼,看着祁盛,只见祁盛的脸憋得通红,双眉拧成疙瘩,就连胳膊上的青筋都看得清清楚楚,他微不可及地轻叹了一口气,幽幽地说,“如果我保证这件事清漪永远都不会知道,我会瞒着她,到死也不会说出来,你们能待她好吗?”
“什么意思?”怒睁着眼的祁盛,额角上青筋随着呼呼的粗气一鼓一胀,听到祁懿琛的话语,他这才抬眼深深地看了一眼祁懿琛,他的儿子像一座青铜塑成的雕像,昂着头坚强地屹立着,他的心间流淌着满满的欣慰,可是,欣慰之余,心底也滑落着浓浓的悔恨,如果没有发生当初那件事,现在也不需要千方百计地来阻挠,想到这里,他长长地叹息了一口气。
“其实,我知道的也不多,”祁懿琛的脸上蒙着一层阴云,闪烁的目光变得深沉了,如同远方深深的海洋,他的唇角微微上翘,似笑非笑地说,“你们提到当初那件事时,脸上的心虚太明显了,我起了疑,私底下才去调查了一番。”
“那你查到了什么?”祁盛紧锁愁眉,惊奇地苦笑了一下,低垂着眼睑,当时他们的反应确实有些过度了,也难怪精明的祁懿琛会起疑。
“我能查到什么呢?”祁懿琛的脸上沾染着些许的伤痛,他的唇角勾起一抹似有若无的笑意,在他平静的脸色掩盖下,深藏着内心的恐慌和不安,“你们当年把所有的痕迹都抹得干干净净的,还能查到什么有用的线索呢?”
“你的意思是,你什么都没查到?”闻言,祁盛瞪大着双眼,竖着耳朵.满腹惊疑,难道这只是祁懿琛的猜测,并没有任何实质的证据?
“也不是什么都没查到。”祁懿琛看到祁盛那略带惊疑的目光,他嘴角上的笑容刹那间变得那么寂寞,仿佛那落尽叶子的树,凄凉得叫人心酸,“我查到当初和陆金海接触的那个人曾经和你有过接触,私底下去找过这个人,他嘴硬得很,什么都不肯说,但我隐约觉得这事和你脱不了干系。”
“所以,你就去试探了景老爷子。”祁盛目不转睛地盯着祁懿琛,他紧张地咽了两三口唾沫,好像是嗓子里发干似的。
当初那件事以那么凄惨的结局换来了他们的平安,在他内心深处隐藏着一种说不清的很模糊的不安,仿佛面临一场灾难或者一条陌生的、遥远的道路似的。
他知道总有一天需要付出相应的代价,没想到这报应报到自己儿子身上了。
真是悔不当初呀!
“是的,景爷爷虽然没有明说,但他的态度已然告诉我,童媚阿姨的死与你有关!”祁懿琛皱着眉头,他那双失神的眼睛那么直愣愣地盯着祁盛,他的低吼的声音里几乎带着深深的怨愤,“爸,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当年的事,不是三言两语就能说得清楚的。”祁盛的脸上有愁云,略带浑浊的眼睛里含着沉郁凄楚的神色,他勉强地笑了笑、仿佛笑疼了脸皮似的,“阿琛,我们反对不仅仅是因为当初,还有很大部分原因是不想你受伤,如果你能永远瞒着,那最好,皆大欢喜的结局,我和你妈也不会再说什么。”
“爸,我明白。”祁懿琛抬眼,触摸到祁盛眼里的沉痛,他满脸愁绪地站在那里,惘然若失,他这样一意孤行,确实会惹得父母伤心,如果能两全,他又怎会忤逆父母呢。
“事已至此,你好自为之吧。”祁盛脸色严峻,那由心里涌上来的难过爬上了嘴角,他的心里就像猫爪子乱抓那样难受。
一说完,祁盛就径自朝着门的方向走去,临出门时,特意回头看了一眼祁懿琛,悲凉,哀伤。
祁懿琛望着祁盛有些苍老的背影,他颓然靠在椅背上,再没有话了,似乎忧伤压住了他的舌头,他只能用他那双凝结着哀伤的眼睛来倾吐胸中的无限哀愁。
太阳慢慢地透过云霞,露出了早已胀得通红的脸庞,像一个害羞的小姑娘偷偷地张望着大地。
“亲爱的清漪姐姐,有时间聊一下吗?”穿着时尚的景丽檬信步走到景清漪的办公室,她重重地敲了敲敞开着的门,愤恨的眸光盯着正埋头看资料的景清漪,脸上却堆着温柔娇媚的笑容,意味不明地说。
“我和你没什么可聊的。”景清漪抬眼,看到站在门口的是一脸不善的景丽檬,她不想搭理,说完后,又低下头看向资料,她都觉得枯燥的文字看着都要比景丽檬可爱得多。
“怎么?心虚啦?”景丽檬迈着优雅的步伐走了进来,她的唇角上扬出一抹讥诮的弧度,语带嘲讽地说。
“我有什么可心虚的。”景清漪浅浅地一笑,好像一股微风掠过水面似的,看来不答应景丽檬的要求,估计又得胡搅蛮缠了,她站了起来,瞥了一眼景丽檬,朝着门口的方向走去,“去楼下的餐厅说吧。”
景清漪和景丽檬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