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奔雷轻轻踱步,脚步拍打在水面上没有发出一丝声音,不急不躁。
他步至巷口,巷里忽然伸出一把刀。刀很快,很突兀,刀身划破了雨滴,直往萧奔雷的心口刺来。
萧奔雷反应很快,或许是早已做了准备,他的手不知何时已经按到剑柄上,噌的一声拔出剑来,剑光一闪,比那刀更快,剑尖精准无误地刺在刀尖上。
巷内那人一击不得手,果断地收回了刀,刀身又没入了巷子里。而萧奔雷却是不依不饶,他全然没有收剑之势,反而是身子一转,面对巷子,剑身继续往前刺去。
那人本来身在暗处,此时收回了刀,刚想再做一击,可没想到眼前一花,一个撑着白伞的人出现在自己面前,更要命的是,一把剑就要插进自己的心口。
那剑着实是太快,剑光刺得他眼睛生痛,他再顾不得出刀,甚至连格挡都来不及,只能咬牙微微侧步,心口躲开了那把剑尖,可肩头却是被刺了个穿。
“奔雷剑果然名不虚传。”一阵拍手的啪声响起,随后一个低沉的声音传来。
萧奔雷没有去看是谁,因为他知道说话的台下的人,拍手的声音和节奏,他刚刚听过。
杀人时最忌分心,萧奔雷不为这句话所动,甚至内心连一丝波澜都没有,他依然单手撑伞,单手持剑往上一挑,那持刀的汉子一只手臂便被卸了下来。
那持刀汉子闷哼一声,倒是有些血性,看也不看地上还有些抽搐的断臂,持刀的手趁着萧奔雷还未来得及收剑之时已经抬起,大喝一声往他腰间横砍而去。
然而奔雷剑很快,杭州第一快,那大汉只觉得眼前白光一闪,脖间一凉,手上再也使不上力气,刀随头颅一齐掉落进雨水里。
奔雷剑剑尖凝聚着血,滴落在地上,很快被雨水冲刷干净。萧奔雷收起剑,撑着伞,继续往巷深处走去,他要刺杀的人,就在深巷里。
“他给你多少钱,我双倍给你如何?”那人低沉的声音又响起,丝毫不在意那名大汉的身死。
萧奔雷没有停下脚步,平静道:“我杀的每一个人都和我说过这句话,只不过,他们依旧没有活到明天。”
“哈哈哈,有趣。”那人忽然大笑一声,仿佛根本就不担心,他道:“我不是拿钱买自己的命,而是拿钱让你为我卖命。”
萧奔雷依旧继续往那人的方向走去,说道:“我这人很有规矩。”
“可朱安怡他可不见得与你讲规矩。”
萧奔雷身子一顿:“何意?”
那人笑了笑:“他要杀你。”
“不可能。”萧奔雷嘴上不同意,可敏锐的他已经捕捉到一些不一样的地方,因为他停下了脚步。
萧奔雷内心开始怀疑,朱安怡是戚飞舟的真名,杭州城里知道这个名字的,不超过三个人,自己与朱安怡本人便算了两个。
“你是李红傅?”萧奔雷轻轻道出第三个人的名字。
那人沉默片刻道:“你很聪明。”
萧奔雷身子一颤,不知是不是雨水打湿了他的肩膀的缘故,他又抬起脚,只不过却是往回走,他知道自己若是再不走,便会难逃一死。
若是有人在杭州城问李红傅是谁,恐怕会被对方笑掉大牙。李红傅这个名字在杭州,甚至整个江南都是响当当的,因为他是江南最大的门派,紫云山庄的庄主。
萧奔雷的内心生出怨恨,朱安怡不是说要杀的只是一个与他上家有些仇怨的江湖中人?可李红傅不就是江湖中人?
萧奔雷的步子越来越快,李红傅一身功力深厚无比,据说离大宗师境界只差一线,而萧奔雷只是二品境界,离一品还遥遥无期,此时不走,难道还要他在此等死。
李红傅轻轻叹了一口气,他看着萧奔雷的步伐,只是摇了摇头,居然没有去拦他,甚至没有再说一句话。
直到萧奔雷出了巷子,李红傅身后突然走出了一个人,如果黄泉在这里,一定很是惊讶,因为这个人不是别人,而是人衙衙司——刘同。
“只是一个小小的听雨楼而已,你要铲除朱安怡,又何必这么麻烦?”李红傅头也不回,淡淡说道。
他身后的刘同笑了笑,却是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只是说:“这次算是欠了你的人情,只是萧奔雷这个小子你就别想了,他还另有用处。”
李红傅转过头来,看向刘同不屑一笑道:“你也知道欠我人情,萧奔雷我可是看了他一年了,你说要去就要去。”
刘同微笑,没有出声。
李红傅看他如此作态,无奈摇了摇头道:“罢了罢了,你三衙权大势大,我区区一介江湖武夫怎么敢和你争人。只是你的那名娇雅的眼线,要注意些了。”
刘同依然是那副微笑地表情,仍旧是没有说话,仿佛一切早已了然于胸。
“只是这个人,有些可惜了。”李红傅已经仿佛已经习惯刘同如此,看向了雨地里的那颗人头。
刘同随着李红傅的目光看了过去,终于开口道:“本就是该死之人。”
…………
萧奔雷走在街上,全身肌肉紧绷,导致身体有些微微发抖。他在预防着可能随时会来的攻击,也许是一个人,也许是一群人。
可直到他走到街头,身后都没有丝毫动静,萧奔雷微微皱眉,心中疑惑如斗,自己惹了紫云山庄,甚至杀了紫云山庄的人,为何没有人来追自己?而李庄主他,似乎完全不在意自己的行为。
萧奔雷身子稍稍停顿,可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