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陶醒来发现自己正躺在草丛中,脑袋一阵阵的发晕,当所有的记忆叠合,突然变得十分模糊,模糊的好像是发生在久远之前的事,而莫名的记忆突然断了,出现了一片空白的记忆,还未及想明,突闻身后嘭的一声响,紧接着尘烟飘出。
转头一瞧,刚坠地的不明物体,竟然是个绿衣少女,头上顶着两包子髻,呈‘大’字型,脸朝下趴在地上,一动不动的吓了陶陶一跳。
她是从哪里摔下来的?四周虽有高耸的树木,但最近的也得离她坠落地点十步远,除非她自己跳下来,不然是摔不到这里的。
迟疑挪到她身边,指尖戳了戳她的头,“喂,你没死吧。”
刚问完,她挺尸似地弹起身,眼睛瞪的滚圆,吓的陶陶一屁股坐到地上。
她对上陶陶的视线,先是一愣,而后眨了眨眼转开脸,“我没事。。”
突然,少女一惊一乍的捏住脖子,瞪大眼,“我的声音!”
陶陶又被她吓的心尖一抽,直觉她估计脑子被撞坏了,受不了的一番白眼,“没事就好,我先走了,再见!”
然一只手,极快的拽住她的衣袖,陶陶挣了挣,却挣不开那只手,反了头剜了她一眼,“还有事?”
“别走,我是鬼差啦。”
陶陶瞬间睁大眼睛,过了好半响才反应过来,“你说你是死老鬼?”愕然的上下睇着眼前的少女,和那个死老鬼连一点相像的地方都没有,真是他吗?
小小的疑惑很快打消,她与鬼差之间的事,平常人又哪里会知道,除了那个死老鬼还能是谁。(. )
“你怎么会弄成这样?”
“还不都是因为你的事,害我被老大责罚,要我来到上面好好照顾你,不然不能回去!”她苦着脸,瞥了陶陶一眼,托着胸前两团,“你说,我现在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的,连自杀的权利都没有,还要顶着这两包子,重的要死,我命怎么这么苦啊!”
咧开嘴,她嚎啕大哭。
陶陶盯着哀哀哭嚎的人,眼角一跳,有种哭笑不得的感觉,心中的气闷也因为她这副惨象而消失。包子!真亏她想的出来。
笑骂了一句,“活该,看你下次还敢不敢这么粗心,走了。”她反身走上官道。
鬼差见她走了,忙收敛了哭相,疾步追上,将她拽住,“欸,等等。”
被她这一拉,陶陶突然想到件事,掰正鬼差的身子,使劲瞪着她:“这次宿体错不了了吧。”
“错不了,就是有一点。(. 好看的她眼神闪烁着转开,小声嘟囔,“想要活命,就得继续装傻。”
“什么!”陶陶震惊的回转身,“为什么我要继续装傻。”
话刚一出口,身后突然传来异动,一群官兵护着一辆马车从城内出来,人未到一个尖细的嗓音先传了过来,“都给咱家瞪大眼睛,仔细的瞧着,看走了眼你们吃不了兜着走!”
陶陶好奇的瞧向他们,鬼差将她一扯,急声叮嘱,“记着要装傻。”
还没来得及还嘴,那尖声的人又叫上了,“停下,停下,我看着公主了。”
马车一溜烟的停到陶陶身前的官道上,从上扑下个人,一把抱住陶陶,“哎哟,我的小祖宗,您可把老奴急坏了。”
陶陶还没整明白眼前的状况,就被他拉开双手,刚要不耐烦的甩开,身后的鬼差狠狠一拽她的衣角,她立马舌头一伸,摆出一副痴像,向上翻着眼,就是口水说什么也不肯让它可下流,那太恶心了。
来人泪花闪闪的细盯着陶陶打量了一阵,一触及鬼差闪避的视线,立马绕到她身前,两指提着她的耳朵尖叫骂:“死丫头,就知道带着公主四处疯,眼看到了城外,还闹失踪,公主丢了,杀了你都赔不起!”
陶陶见鬼差吃瘪,心里一阵闷笑,明面上还是一副痴呆样,可苦了鬼差,呲牙咧嘴的护着耳朵,有气也发不出来,嘴上讨饶:“奴婢再也不敢了,再也不敢了。”
来人刚要开口,一道声音适时的插入,“斐公公,可是寻到公主了?”
声音温和悦耳,如同尘封多年的美酒,闻之欲醉让人心神一荡。
陶陶歪头瞧向声音传出的地方,才发现不知何时,斐公公的马车旁又停了一辆黒木雕花的马车。
声音便是从马车内传出。
斐公公剐了鬼差一眼,悻悻的松开手,“回穆公子,公主已经寻到,只是。。。”斐公公犹豫着,该不该问,心下一狠,抬了头,“只是,咱们公主怎么还是痴痴傻傻的,这天巫到底医没医好咱们公主?”
陶陶和鬼差对望了一眼,而后继续伸着舌头装傻。
车内的人没说话,一时间四周静悄悄,只余下风过树摇的声音。
不知是不是陶陶的错觉,这些人好像挺怕车内的人,不然他不说话,空气怎么会突然变的压抑起来?
也不知车内的人,到底是什么身份显赫的人物,难道是宿体的爹?
车帘轻揭,伸出一只手,骨节分明细致,五指修长指尖圆润,与衣袖的黑色裹边形成强烈对比,突兀的有些刺目。
陶陶心脏猛然一缩,记忆中的人,好像也有一双这么漂亮的手,漂亮的仿佛是该摆在展览厅的文艺品。
“不亏是从小看着公主长大的,斐公公还真是关心公主,不过天巫的话,还是见了王爷王妃后,文洛再行告知斐公公可好?”儒雅俊美的脸,从车帘后伸出,细眉朗目细看之下,比女子还要细致几分的容貌,仍带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