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即朱开华对我沉声道:小三两,不是我说你,在别的地方你这么做是沒错,可是郑老这儿,算是自己人。
说完,还使劲儿的冲我眨巴眼睛。
可是我心里不服气啊!哥们儿做错什么了, 我老爹,我两位哥哥,处心积虑的保密,设计,甚至连我都不告诉的东西,我就应该咧开嘴巴到处乱说, 你说你这个郑老头是自己人,你好歹拿出诚意來不是,你知道什么,告诉我,我把我知道的告诉你,这起码也是个等价交换嘛。
我这个人就是这个脾气,一根筋上來的时候,九头牛都拉不回來,虽然我知道朱开华的意思是为我好,可是我还是直接无视,什么玩意儿嘛这是。
那个郑老头对朱开华摆摆手,道:小朱,你不用说了,这小家伙儿跟他老爹一个脾气,不过对我胃口。
说完,竟然哈哈大笑了起來,笑声刚落,马上屏住了脸,一脸的严肃,我心道你玩川剧变脸的, 果真是人老成精,有句话怎么说來着,老而不死是为贼,我看这厮就是真实典范。
这老头说话,还有点飘,就好像他开始的话,我们根本就琢磨不出意思一样,不过他的下句话,漂移更大,瞬间的切入了正題,他叹气道:建国这后辈,我个人來说,是很欣赏的,为人直爽,邪而不恶,你们能找到这个铁条子,说明也是下了狠功夫,但是当年那件事儿,是介于可提可不提之间的,我这么说,你们能听明白么。
可提可不提之间,这句话说的相当的晦涩,但是你真要我说出他到底是什么意思,却无法用语言去形容出來,你要说我不明白,那倒也不是,多少能琢磨出点味道。
我就试探着问道:郑老,只可意会不可言传。
老头一拍大腿,笑道:你这小子果然聪明。
我讪讪一笑,我聪明你一脸,是你说的太模棱两可,哥们儿就回了你一句更扯淡的话,我连我自己说的什么意思都不明白呢?怎么就聪明了。
老头接着道:不是我老头子在这里跟你们卖关子,当年的事儿,你要提,可以,但是提也白提,不提就当沒发生过,也就那样了。
他这么说我就不同意了,而且他的话让我瞬间很反感,甚至想摔门出去,就带着火气道:郑老,你这话说的就不对了,您是外人,说的不好听点,是站着说话不腰疼,失踪的可是我老爹,您老提不提无所谓,我能不提么。
老头被我呛,也不恼,很平静的道:小家伙儿,别乱开炮,你确定你听懂我的意思了。
我被他说的一愣,随即干脆的闭嘴,既然这老头说我沒听懂他的意思,那马上闭嘴重新想就是,省的等下自取其辱,但是我倒是沒多少不好意思,你大爷的有话说明显点会死啊。
老头的话是什么意思呢。
他的原话是“当年的事儿,要提,可以,但是提也白提,不提就当沒发生过,也就那样。” 我想來想去,无非就是劝我别提了嘛,还能有别的意思。
我百思不得其解的时候,朱开华试探的问老头,道:郑老,您的意思是,结局已经注定了?
草。
我听到老朱这么一说,差点跳起來,老头是在劝我别提,这样理解沒错, 但是他的意思不是我无法去影响,去干预我父亲他们所做的事。
而是,当年的事,已经注定了结局。
我忽然的就恐惧了起來,眼巴巴的看着老头,等着他的答案。
他面带微笑,冲着老朱点了点头。
浑身的力气瞬间被抽空,我艰难的抬头,一字一句的问道:我 爸 还 活 着 吗 。
这就是老头的意思,已经死了,所以提跟不提沒什么区别。
他叹了口气,看了看我,我甚至都从他的眼睛里,看到了些许的怜悯,他道:当然,这也是我个人的看法,因为这根本就是一个死局, 赵建国他们走到了哪一步,我不清楚, 但是我想,他必死无疑, 沒有人愿意他活着。
“他不死,所有人都要死。” 沒來由的,我又想起了二哥在挖出父亲人皮的墓前说的话,心中越发不安无力起來,因为不管怎么去结合他们俩的话,就只有一个结果,那就是我老爹,必死。
朱开华拍了拍我的肩膀,小声问道:你沒事儿吧。
我苦笑,道:沒事儿,其实他二十年不回來,我就已经当他死了,只是忽然燃起了希望,再被扑灭,有点蛋疼。
这时候,郑老头站起身,朝里屋走去,招呼我们俩过去。
里屋不大,而且还被他做成了书房,对比于外边的乱,里面要整齐很多, 郑老头招呼我们坐下,又亲自跑去反锁上门,对我苦笑了一下。
这一个苦笑,让我心里一紧,总感觉有哪里不对劲儿,你闲着蛋疼了,对我苦笑一下。
他从抽屉里掏出一个笔记本,端坐在那里,看着我俩,缓缓开口,道:我总感觉,你父亲赵建国,他们一行,是有大秘密的,而且牵扯到背后的势力相当的迷离,从开始了解到慢慢的查,只会让我越查越心惊, 你们俩都不是外人,我老头子也不混体质,沒那么多约束,不介意跟你们多说点, 这也叫互通有无。
忽然,他又來了一个大漂移,话头一转,差点让我反应不过來,他问道:你们说,风水这东西,如果论底蕴论深厚,哪个地方能称第一。
我跟老朱,对视一眼,都有点无奈,一是不知道答案,二是,根本就不知道他为什么要这么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