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子素将头埋在饭碗中,吃得是满嘴流油。压根没注意到房间内,是如何的剑拔弩张或是冷气压肆虐。
“陶道友,我想说……你这几年过得怎么样?”陈晏犹豫了下,终于开口问道,换回了白澄溪一个如刀子般的眼神。
“唔?”陶子素刚吃下一口水晶粉,瞪着眼睛疑惑地望着陈晏,吸溜一声将粉条咽下,像望着白痴一般,“我不是好好的吗?陈家有没有降低我的悬赏赏金?”
陈晏的脸瞬间黑几分,他略有些无语地说道:“你们在南岭山脉杀了人。又提升了五千灵石。”
“这么高?连我都想把自己卖了换钱。”陶子素瞥了他一眼,继续低下头,拿起筷子进行神圣而又严肃的刷碗工作。
“不过,你还是要小心些,不要独自走到没有禁制的地方去,最好待在门派中……”陈晏歪着脑袋想了许久,憋了半天才说出这句话。
“为啥,你们要派结丹修士干掉我们?”
“……很有可能。”陈晏很严肃很认真地点点头。
陈晏皱了皱眉头。心道,若是陶子素死了,会不会他的心魔就此消失?
不过,也有可能她死后会成为永久性的遗憾,心魔会变得更加严重,直到将自己折磨到死的那一天……他冒不起这个险。也不敢冒这个险。
“女前辈。”忽然,门外传来了小二的敲门声,陈晏欲言又止。
陶子素慢悠悠地打开禁制,见小二匆忙地进门。然后,朝着她恭恭敬敬地说道:“女前辈。隔壁有一位姓祈的前辈,想让您过去一叙。”
陶子素愣了下。现在她怎么突然变得受欢迎起来,一个二个的美男都想找她?!
可是,陶子素抓了几把头发,她还真的不想和这些危险之人打交道有木有!
“……”陶子素身子不自觉地哆嗦了下,祈流沉怎么跑到这儿来寻自己了,他又想玩什么鬼花样?
白澄溪眉毛皱起,一脸地不爽,转过脸道:“我同你一起去。”
“祈前辈交待了,只让您一个人去。”小二行了礼,继续很自然地开口道。
真有胆量!陶子素同情地看了小二一眼,说不定白澄溪等会会拿他出气……
陶子素挠挠头发,想着若是白澄溪去的话,老狐狸说不定又想出什么歪招,将两人一块儿算计了进去,那可就亏大发了。
“没事,这里人多,料他不会有什么动作。”陶子素站起身来,神色淡然地回应了句。
白澄溪眯了眯眼睛,心中想到此间要结,倒也没有阻拦她。
倒是陈晏觉得有些尴尬,他提了酒壶站起来,很自觉地往外走去,落寞地丢下一句:“二位道友保重。”
陶子素捏捏拳头,跟在小二身后,来到了隔壁的雅间内。
祈流沉一人站在窗边,负手而立,听见陶子素的脚步声,幽幽转过身来,出乎意料地好态度,以右手做引:“子素,请坐。”
“你到底要干嘛?!”陶子素差点被他恶心到,一屁股坐在凳子上,龇牙咧嘴地朝他吼道,她可没那个米国时间和这位大邪枭耗着打什么哑谜。
祈流沉眼睛微微眯了起来,勾起了嘴角笑道:“陶师妹在试剑大会中,开创了檀皇派前所未有的比赛记录,我代表阴邪宗感谢你。”
陶子素略微尴尬了下,想到凌君意那铁青的脸色,这次的比赛全被她给搅黄了。
第一场经过长老的协商,算作檀皇派和清玄宗平局。而之后的五场比赛,每一个门派都赢了一场……那么,她和秦水晚的第一场变成了取胜的关键,檀皇派长老万般无奈之下,最后,宣布了檀皇派与清玄宗战平。
而本次试剑大会,成为檀皇派有史以来最大的污点。
不过,陶子素却丝毫没有悔过之心,她心中若是不想和秦水晚分出胜负,谁也别想逼着她。
她很淡定地翘起二郎腿,门派之间龌龊的事情,谁又能说得清楚呢?又不是一场比赛所能够决定的。
“别给我卖关子,说实话!”陶子素不耐烦地拍拍桌子,大声说道。
“呵呵,看我给你准备的东西。”祈流沉皮笑肉不笑的,从袖子里拿出一个方形盒子来,将其放在了桌上,推至陶子素的面前。
陶子素摸摸下巴,心中疑惑起来,不知祈流沉这番动作到底是何意。
“再提醒你一句,今晚双月交汇之时,你最好呆在我身边,否则……”祈流沉似笑非笑地盯着她,眸光越发深沉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