彭石穿一把抱住神情失常的柳细妹,气急,大吼:“我不是让你中午之前不要回来吗,你他妈的怎么会在这里!”
彭石穿没事,是那两个敌人被打死了。
那年轻人一有动作滕和彭就发现了,他俩合作多次,默契不是一般,不声不响作着交流,一见那人按动扳机,滕就迅速开枪打死了那个年轻的,而彭也一腔打中黄的眉心,一枪毙命。
“好了,好了,没事了,啊。”把吓坏了的女人抱在怀里安慰,揉搓着她僵直的脊背,心疼的不得了。
同时,他也下定决心教细妹使枪,不能心疼她而什么都不让她做,否则那是害了她,他一天是战士一天就身不由己,他不能时时刻刻都陪在她的身边,也不能随时保护她。
尤其,最近几日他就要去前线指挥打仗了,细妹,若是吃不得苦,那么,他只能将她送走。
“柳细妹,你听着,我作为一个军团的司令,我不只是你的男人,我不能再像小时候一样,每次你惹事,我第一个站出来给你擦屁股,甚至,我会有主动放弃你的时候。”
说到这里,想到朱的妻子伍兰被抓的下场,彭的心狠狠痛了一回。
咬牙道:“你必须学会自己保护自己,否则,就离开这里,回老家,听见没有!”
柳细妹失去焦距的眼睛,缓缓转动,豆大的眼泪哗哗往下掉,脆弱道:“哥,你没事啊。”
“我没事,是你有事!”
听见彭石穿的话,又摸摸彭的脸,有热气,还是活的,她一下安心了,身体一下软下来,没力气似地往下滑,亏了彭石穿及时抱住。
“没事就好,没事就好。”喃喃的说。
觉得脸上不舒服,她自己抹了一把,一手的血,颤抖着手自己看看,又无所适从的给彭石穿看看,急得快哭了,不知道怎么办才好,求助的望向彭石穿,“哥……”
“没事,擦擦就好。”逮着柳细妹的手往自己军装上抹了几下。
“瞧,是不是干净了。”
柳细妹神经质似地一把紧抱住彭石穿的腰,“哥,我不要离开这里,我死也不离开你。离开了你,我们就完了,完了……”
她是真的害怕噩梦重演,她不要。
深吸一口气,彭石穿道:“细妹,如果你再这般胆小,那么,哥只能把你送回老家,知道吗,你是军人的妻子,你要坚强。”
“我坚强,我坚强,我会自己保护自己的,我有大白,我有那个神奇的地方,我会自己保护自己,哥,别送我走,求求你了……”她慌张的胡言乱语,痛哭失声。
哭声凄惨,那其中的心酸无助,却只有她自己知道。
彭瞧着这样的柳细妹,狠狠的将人揉进胸膛里抱紧。
他知道他的阿妹是害怕了,四年分别,四年过着东躲西藏,朝不保夕的恐慌日子,她害怕就此一别,就是一生。
而他,又何尝不担忧。
战场上,硝烟弥漫,刀枪无眼,说不定什么时候,他就牺牲了。
滕代远瞧着这两口子,心中亦是感慨,外有日军侵略,内有军阀割据,混乱内战,无奈乱世,这样的夫妻太多了。
蹒跚的走出去,给他们关上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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