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嘛不等我,你就差这几步啊。”细妹嘟囔。
“没看见人这么多,你也好意思,厚脸皮。”彭石穿不搭理她。只听他抱怨,“这有什么好看的,脸上抹的跟鬼画符似地,那嘴里哼哼的也不知道什么,细妹都比她们唱得好。”
老滕吧嗒吧嗒抽烟,笑道:“你那是听不懂。我也隐约能听出个意思来。这是昆曲,起源于明朝嘉靖年间,被称为‘百戏之祖’。历史悠久,也是咱们华夏的瑰宝啊。”
“这个好吃,你吃吃看。我刚才尝了一个,味道真好。”彭石穿把一碟子小核桃递给她。
“这依依呀呀的唱的什么呀。什么时候完,我还有好多事呢,赶紧的拿到钱,赶紧走人。”
“你急什么,难得的悠闲,你也放松放松。你等着,过不了几天,这战争就爆发了,中央那边正进入紧急防备状态,一触即发。”
细妹这个在空间里看过电视的自是对这昆曲不感兴趣,她就看那些人的装扮不错,看热闹。
拿着小锤子,一边敲核桃,一边看景。要说,这孙府里的假山流水,亭台楼榭真是好看。
一锤子下去,小核桃挺结实,不听话嘣到地上去了,细妹又拿了一个,敲一下,又嘣了,这回这个嘣彭石穿怀里去了。
彭石穿拿出来,在手里一捏,碎了,露出里面金黄的核桃肉,细妹高兴了,颠颠的伸过手去夺。
惠娘正在和坚硬的核桃壳奋斗着,敲着敲着,一个不注意敲在了手指上,疼的她抽一口冷气,抱住自己的手指吹冷风。
抬头见,不经意便看见,细妹正去夺彭石穿手里的核桃肉。
只见那男人也不跟她计较,自觉的放女人手里。女人吧嗒吧嗒吃的香甜,眼睛笑眯眯的,吃完了又眼巴巴的去看男人的手。
那男人很自然的又拿了一把小核桃在手里,攥成拳,一捏,应声而碎,张开手掌,露出更多的核桃肉,那女人笑得更开心了,眼睛眯成一条缝,拿了一个干净的小碟子去盛放。
吧嗒吧嗒吃的欢畅,间或塞一快核桃肉进男人嘴里。不过,大多数还是进了她自己的肚子。、
惠娘,忽然便觉得自己嘴里的核桃肉索然无味起来。
渐渐的她竟看迷了眼睛,手里的小锤子掉了都不知道。
坐在孙老旁边的老妇人把一切都看在眼里,越看彭石穿那是越满意,用一句俗话说,那是丈母娘看女婿,越看越得意,只恨不得坐在男人旁边吃核桃的是她自己了。
她一想自己女儿的德行,又愁得直皱眉头。他们就快走了,这惠娘连个着落也没有,愁死个人呦。
不想,她这一看,便见她女儿正瞅着彭石穿痴迷,她心中一喜,便知今儿这事有门。赶紧又回到惠娘身边。这回她不打算自己主动说了,她就等着惠娘自己开口。
当惠娘看到彭石穿拿袖子给细妹擦嘴的时候,她只觉脑子里有一根弦彻底崩断了。
她的心刹那间便生出了羡慕、嫉妒,甚至情丝。
纵然她丈夫今日还未死,凭良心说,他也不会做到这种程度。他的丈夫,是个大药商,在上海做生意时,得罪了上海青帮的老大被打死了,她二十二岁便守了寡,至今已有半年。
她和她的丈夫聚少离多,原本青梅竹马的情谊也消耗的差不多了。但是在丈夫的身上,她从不曾得到过关爱,他一心钻在家族生意上,根本就忽略了她。
她怨过,恨过,到头来还是苦了自己。渐渐的,她学会心如止水,只做个贪图享受的大家夫人,两耳不闻窗外事。
而今晚,这个男人却让她心再起波澜,她想,她真的要做些什么了。干涸的内心,干枯的身体,都需要滋养,她再不想苦守到老了。正如翰林所说,遇到对的人,喜欢的人,就要去勇敢追求。
“娘,我想,就那样吧。你安排。”惠娘垂下眼,不再去看彭石穿跟前跟个笑眯眯的女人。
“我的儿,这才对。娘跟你说,听你爹说,这个人是个大司令,自从你爹见了他,回到家里,那是夸的呀,天上有,地下无的。”其实丈夫只跟她说过,此人品行不差。剩下的都是她自己添油加醋的。她相信自己的眼睛,肯给女人擦嘴的男人错不了。
此时,孙老终于发话了。
“我看大家都吃的差不多了,那我们就来说说正事吧。”
彭石穿一听,终于坐不住了,先出声道:“老爷子……”
孙老摆摆手,不让彭石穿再说下去:“司令,我知道你要说什么。那东西,翰林已经给我看过了,难得的精品。老夫一定会好好收藏,司令放心,老夫虽是一介平民,但是也知礼、义、廉、耻,老夫可以这么说,在座的各位,没有一个比老夫年长的,这礼义廉耻,唯老夫学的最好。
东西是属于我们华夏一族的,不管老夫今夜之后去往何处,都将好好保存。纵然老夫死去,也会嘱托子孙将东西送归国。所以,司令,你大可放心。
另外,司令所需钱物都已经备好了,宴散之后,定当奉上。再此,就请司令,以及你们这一支年轻军队做个见证,又或者做老夫的听众,听听老夫所信仰的是什么,与你们所信仰的又有什么样的冲突。”
孙老有些激动,拄着拐杖的手有些颤抖。
“爷爷,注意身体。”孙翰林递过一杯茶水。
孙老摇摇头。
“让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