寂静的夜晚,房间里面沒有点灯,事实上,思君突然害怕点灯,怕看到这个孤寂的房间,与她的形单影只形成鲜明的对比,更衬托她此时的心情。
穿着薄纱,坐在铜镜前,月光洒了下來,将铜镜中清冷的人儿显得更加孤独凄凉。
偏过脸,可以看到白皙的脖子上,那一道道咬痕是那么明显,每到夜幕降临,江冥夜一定会如期而來,敲开她的门,对她一番霸道纠缠。
府中只道他们夫妻恩爱和睦,只有她自己知道,此时的她,只是他的囚奴。
今晚,已经过了时辰,他还是沒有來。
虽然,对于他的到來充满了恐慌,但是,他沒有來,心里免不了一番失落。
“叩叩叩!”
敲门声传來。
“谁?”若是江冥夜,应该不会敲门。
“少奶奶,是我。”
“小海?”思君问道:“什么事?”
“少爷说,今晚不來了,叫少奶奶先休息。”
“知道了,你退下吧!”思君平静的道,心里更加的失落了。
他沒有來,会不会去了她那里?这几日他每晚陪着她,虽不及以前恩爱非常,但是,只要他躺在她的身边,她的心能够安定下來,可是今晚,他又去了水绿萝那里吗?
她开始妒忌,妒忌那个分享她丈夫的女人。
有些事已经过去了那么久,虽然,那些事改变了两人的感情,却因为这些事,让她越來越清晰地知道自己的内心竟然是那么在乎他,当水绿萝进门的时候,她就已经嫉妒到发狂,就算是被他误会,被他折磨,她也情愿留在他的身边。
夜晚的宁静,总是能够催使一个人的愁思,辗转无眠,又是一个难眠之夜。
“嗯!”
门外传來了什么声响,然后一声粗重的落地声传來。
“谁……”思君警惕地道,从床上坐起來,盯着房门。
虽然外面是江冥夜派來的人把守着,可是却也要小心一点。
“吱呀”一声,门被打开,一个黑衣人走了进來。
“啊……你是谁!”思君害怕地直往后缩,看那人的身形高大,显然是一个男子。
“嘘,不要出声。”男子快速上前,食指覆在唇上示意她不要说话,一手拉下盖在脸上的黑布,一张俊脸便露了出來。
水楚澜?
思君不知道他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只问道:“怎么是你?你來这里干什么?
水楚澜拉着她的手,轻声道:“跟我走。”说着就要拉她离开。
“等等,你要干什么?我为什么要跟你走?”思君不走,紧张地看着他。
天哪,要是被江冥夜看到,她就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水楚澜知道她的顾虑,只好解释道:“你放心,我今天來别无它意,而是,刘妈久病在床,只有你才是她的希望。”
“什么?”思君一头雾水。“你说清楚,我娘怎么了?”
“來不及了,外面的人很快就会醒來,你快穿好衣服,我在路上讲给你听。”水楚澜焦急地看着她,思君看到他的真诚,事关刘妈,她不得不跟他走了。
快速下床,思君穿好衣服便跟着他离开了多日未出的房间。
“少爷,要不要派人去追少奶奶?”
“不了,随她去吧!”
夜已深,江冥夜看着夜色下的两人慢慢消失,那双深邃的眼,似乎隐藏了什么晶莹的珠子,却硬是不掉下來,一双拳头,紧紧握住,将手中的信封握得“咯吱”响。
她竟然要休夫,多么荒唐!
她竟然跟着他跑了,竟然对她这么无情。
留不住的,就算关住了她的人,也关不住她的心。
渔村。
江边的风刮得很猛烈,将那个单薄的身子几次欲吹倒。思君实在担心得很,一路听着水楚澜说了半天才知道刘妈身子有恙,早些已经搬到了渔村修养,现在身体每况愈下,只等着见她一面。52网]
“娘,你不会有事的,君儿这就來看您。”思君哭着直奔渔村。
到了家里,思君迫不及待地便冲到了屋子里。
“娘。”思君冲到床前,扑在床上泣不成声。
刘妈身子虚,见是思君,激动得老泪纵横。
“君儿,你怎么來了?”刘妈脸色蜡黄,嘴唇毫无血色,说话也有气无力的。
水楚澜见他们母女团圆,便悄悄地退出了房间。
“娘,您怎么会病了,是君儿不好,这么晚才來看您。”思君哭得更凶了,一边自责一边伤心。
刘妈抚摸着她的头,慈祥地道:“傻孩子,娘沒事,不过是年纪大了,经不起折腾而已,休息几日便好了。”
思君不哭了,天真地看着她。“娘真的不骗君儿?”
“娘只有你这么一个女儿,娘怎么舍得离开你?”刘妈微微一笑,有些无力。
“那……”刚才水楚澜说得那么严重,还说她都咳血了,急得她拼命往渔村赶。
“哎,阮家毕竟是大户人家,总归是规矩太多,倒不如渔村自在,前些日子禀明了老爷,他准我回來,只是这几日不小心感染了风寒,才卧床几日,你也不要着急,娘身子硬朗着。”
原來是这样。思君松了一口气。
“娘,您吓死君儿了。”思君说着破涕为笑,抱住刘妈就将脸挨了上去。
刘妈一见她,心情好了病也似乎不那么让她难受,高兴地开起了玩笑。“都嫁人了,还像个孩子似的撒娇。”
“君儿永远是娘的女儿,当然要对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