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鸀萝已经踏进了水楚澜所住的院子,要不是为了前來一探究竟,她也不会沒有点灯,好几次都险些滑到。
“哎……哎呀!”这一次,水鸀萝又一次踩着雪滑了一下。
“小心。”萧皓笙出手及时,拉住了水鸀萝险些滑到的身子。
水鸀萝稳定身形,抬头见是萧皓笙,连忙从他的手中抽出自己的手,一副避之唯恐不及的样子。
“是你?”
“是我,二小姐!”萧皓笙收回手,毕恭毕敬地答道。
水鸀萝对此不屑一顾,高傲地抬头说道:“既然你称我一声二小姐,就应该知道自己的身份。”
“我知道你不想见到我。”萧皓笙有些难过。
“知道就好。”水鸀萝斜眼看他,对他根本就沒有一点好脸色。“上次不是说了吗?不要再出现在我的面前,你现在倒是进了水家,你有什么目的?”
“大少爷要回家,我只是下人,二小姐不必放在心上。”萧皓笙低着头,卑微的道。
水鸀萝本來不正眼瞧他的,但是他一提到水楚澜,不得不又让她面对他。小心的抬起脚走进他,眼皮轻抬,嘴唇靠向他的耳边,轻声说道:“告诉我,哥哥这次回來是为了什么?是不是阮思君被哥哥藏在了水家?”
萧皓笙不为所动,谦卑道:“这里是大少爷的家,大少爷回來并无不妥,至于二小姐说的阮思君,我不知道这个人。”
“哼,不知道?”水鸀萝远离他,讽刺道:“你一回來就将我的事情打听得一清二楚,你会不知道?若是你不告诉我,我亲自去问哥哥。”
说完水鸀萝就要走,萧皓笙出手拦在她面前,阻止道:“大少爷已经睡了,二小姐明日再來吧!”
“你敢拦我?你不让我进去,我偏要进去。”水鸀萝不甘示弱,就要硬闯。
“萝萝,大雪路滑,你又沒点灯,若是硬闯,伤了腹中胎儿,坏了你嫁入江家的大计,岂不划算?”萧皓笙提醒道,仍旧低着头。
水鸀萝这才停下脚步,见他始终不抬头看自己一眼,心知上次话重了伤了他的心,不然也不会为难她,阻止她进去一探究竟,不过他说得对,若是伤了孩子,她舀什么当筹码?
“皓笙,你说过会为我做任何事,现在你阻拦我,存心和我过不去吧?”
“皓笙想为萝萝做任何事,只可惜,萝萝已经不需要一个阻拦他的人,大少爷已经睡下,若是你要找他,明日再來吧!”
“你……”水鸀萝简直气爆了,好说歹说就是不让他进去,看來这院子里一定有鬼。
今晚,她誓要进去一探究竟。
“妹妹半夜不睡來哥哥这里,难道是想陪哥哥一起赏雪景吗?”
水鸀萝就要硬闯之际,院中的长廊上却出现一个身影,此人是水楚澜。萧皓笙见水楚澜出來,看了水鸀萝一眼,水鸀萝却回瞪他,让他的心痛了一下。
“大半夜的听到你们两个吵,皓笙,你下去吧!”水楚澜吩咐道。
“是,少爷!”萧皓笙再不看水鸀萝,多看无益,也博不到她半点情意,还不如自动退出,以免她心烦。
萧皓笙走后,水鸀萝看着他离去的背影,那么受伤的样子让她为之动容,却只是一瞬间。等他消失,夜深人静,水鸀萝才看着水楚澜说道:“哥哥不也半夜沒睡,难道是特意來等妹妹一起來赏雪景?”
两兄妹各怀心事,虽是普通寒暄,言语中却暗示其它。
水鸀萝深夜來此不过是想打探一下,沒想到先是被萧皓笙阻拦,后又出现水楚澜。看來此地无银三百两,若不是对她隐瞒了什么事情,他又岂会大雪天的半夜三更不躺在被窝里却出來迎接她呢?
“妹妹真会说笑,我只不过是正好要出去,你來找我,不是赏雪景这么简单吧?”水楚澜随意笑道。
“哥哥大半夜的要出去?”水鸀萝有些不相信,要说是找理由,这理由未免太牵强了一点。
水楚澜一副悲哀的表情,心事重重的样子,哀声道:“我刚才做了一个梦,梦到母亲怪我多年离家,这些年來从未尽点孝道。眼看着母亲的忌日快到了,所以我才回來,想到那个梦,所以才想去母亲的房中看看。”
这么一说,水鸀萝记起來了,后天便是母亲的忌日,最近一心只为了嫁进江家的事情给忘了,被水楚澜?p>
惶嵝眩这才觉得是自己大意了?p>
原來哥哥回來是因为娘的忌日。水鸀萝暗自说道。
“妹妹可否愿意陪哥哥一起去悼念母亲?”水楚澜发出邀请。
水鸀萝迟疑了片刻,想到今晚过來的目的,但是水楚澜的解释合情合理,他回水家并无不妥,若是她执意闯进去,思君又不在水家,倒显得她多疑了。
“既然如此,我和哥哥一起去吧!”水鸀萝高兴地高应道。
水楚澜微笑,拉过水鸀萝的手。让她挽着自己的手臂离开。
幸好鸀萝沒有怀疑,不然让她发现思儿和冥夜就不好了。水楚澜心里的大石头终于落地。
水鸀萝不经意地向院子内看了一眼,暗想道:阮思君,算你走运,只要让我发现你,我一定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黑暗终将会过去,只是今晚的夜是那么漫长,连绵的大雪在风中猛烈地刮着,落地无声,雪越级越厚,将雪地上的脚印掩盖住。漆黑的院子是那么安静,就好像从來沒有人來过一样。
房间里,思君坐在床沿,身子靠近江冥夜的怀里,一脸的担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