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振威口味偏浓重,吃了几片糖藕,只觉甜蜜蜜的,逐皱皱眉。将着辣螺狮肉喝了些酒。又就着香椿芽拌面筋,吃了两碗粥。
他也不要采芙伺候,直接端了杯冷茶漱口,再用棉巾拭去水渍后,突想起,玉翘去了一段时间,怎还未回转?
即走出门外,雨霁风停,跟来的小厮正凑一堆玩呢。他便粗声问:“可见着你家小姐去哪了?”
楚五凑上来手指着东南方向,笑嘻嘻道:“二小姐问了马车的方向,说要取个物什!要么大人候在这里,容小的去寻寻看?”
“不用!”周振威猛想起新阳公主那似真还假的话,挟着股子迫人的意味,这令他惊出一身冷汗来,拒了楚五,径自快速朝马车方向奔去。
玉翘从马车上取了化淤膏,正待回转时,雨却如倾般,她四顾瞧着旁有一白玉亭子,逐快步躲进去避雨。
进了亭方才知这里三面环池,满塘碧荷跳雨,只见散了还聚,渐凝作一个个水银窝,偶见清波泻于叶底,有游鱼动影。
荷花未到花令,还是骨朵儿,一茎茎孤影立着。不知何处游来的灰麻鸭子,抖毛浴水,很是灵动的模样。她便呆呆看的出了神,直到见着雨停,才从扶栏处站起,欲要回去时,却转身的刹那,见到周振威冲了进来,一脸的凶神恶煞。
玉翘还未转神,就听他语气焦燥道:“你在这里逍遥自在,可知他人寻你寻的辛苦?”
“此话何意?”玉翘愣了愣,不就是多看了会荷花吗?再说,她又没让他寻!
“你一人就这么跑出来,也不知会一声,这里人烟稀少,万一有个好歹,要我........”周振威本想说,万一有个好歹,要我的命不是?又觉得还未让她知晓险境,就自个先服了软,便轻咳一声道:“要我回去如何向楚太傅交待?”
玉翘心凉了半截,怒怒的瞪他,半晌,垂首从袖笼里拿了一锦盒来,扔给他,道:“我出来,就是为了这个!”莫名就眼红委屈,抿着唇,也不说话,掠过他就要离去。
周振威接过盒子瞄了一眼,就后悔万分,瞧着姑娘动了真格,忙拦住她的:“玉翘别气坏身子,是我错了!”
“我有何气的?你也无甚过错!”玉翘闷闷道:“我是个贪玩的,出来就知道四处撒野乱走,出了事儿,周大人也莫烦恼,我自会告诉父亲,与周大人无一丝牵扯。”
这还叫没生气?周振威瞧她面儿瓷白,眼如墨玉,全无平日里的腮凝柔媚,美目多情。
顿时慌了手脚,他从未与女子处过,平日所说讨好姑娘的话也是情到浓处,自然流露。现姑娘恼了,也不晓得怎么哄她,愣了半晌,
才叹气道:“今日辰时来玉翘家的路上,巧遇到新阳公主,她说了一些话......!”
周振威本不想说的,依他的性子,就是把小翘儿牢牢的拽在身后面,让她不知风雨,不谙世事,他希望自己也能如楚太傅般,把她深宅大院深藏,养得如水葱般娇娇嫩嫩。让她活得滋润,惯的无忧。
可他,不由手掌攥紧成团,心底泛起苦涩,倒底自已年轻,还只是个四品官儿,肩膀还未宽厚到无人可及的地步。
“新阳公主说了什么?”玉翘见他话说一半,便不吭声了,心中疑惑,也顾不得什么,便开口催他。
“你听我的,调查王皇后案,二十十日期限,我能快则快!”周振威话说的迅急,却沉进玉翘的心底:“这段日子里,你哪里都少去,尽可能就在屋里呆着,公主召你入宫更莫要去!”
看着姑娘脸儿浮起轻红,星瞳微碎,周振威胸中泛起疼,粗声说:“玉翘就算为了我,也要好生护着自己!总有一天,我定让玉翘再也不用如今这般委屈!”
话留于耳,却震彻玉翘心扉,她已明了方才周振威源何急怒惊恐,是真真切切担心着她呢!
真是个傻瓜!他哪里知,玉翘什么委屈都受得了,就是受不得他给的半分!
默了会,她抬眼看周振威,指指亭子扶栏处,说道:“你去那里坐着,把药膏给我!”
周振威不解,倒也不问,只顺从坐下!只见玉翘一步步走近自己,立与自个腿间,打开那化淤膏来,挖了一指尖油腻,涂上他颊乌青处,再细细地轻揉慢搓。
周振威只觉颊上那指腹四处游走,眼里是她锦袖内薄腕笼玉,闻的是她唇里香息如兰,他不自然的动了动,只觉某处,有些不受控制。
玉翘本专心替周振威颊青伤处,擦揉着药膏,却见他额头有薄汗泌出,呼吸也粗着气,瞬间了然他的心思,不由晕着脸,收回了手。
周振威就是觉得玉翘看穿了他的心思,再她收手时,即快速站起,未曾想两人离得近了些,他的脸简直要贴上了姑娘的颜了!电光火石之间,玉翘本能的扭侧了下头。
周振威的唇,贴上了未曾带坠子的耳朵,可能是低估了甜白酒的后劲,或是因为姑娘太甜美可人,他竟然微启了唇,含吮住了姑娘那嫩如软玉的,半点耳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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采芙觉得自家小姐与周大人有事!
她就坐在小姐的对面,难得见小姐拿着书,看的心不在焉,气燥生热的,那腮连耳垂透的红,润润的,就是化不开去。
采芙便斟了杯茶,吹凉了,递给小姐,让她喝了去去火气。
哪晓得她又不领情,只星眸半睁半掩,吩咐她拿去给周大人吃!
采芙便小心翼翼端着茶,望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