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翘在赌,她那日祭扫虽周振威同去,两人却行踪谨慎,怎会被方雨沐生生给瞧了去?她倒想听听是何人与她通风报信!
“雨沐姑娘,你可要答的仔细。”新阳公主眸光森冷,显了狠戾之气:“本宫可不是随意被谁拿来消遣的。”
方雨沐随旁跪下,忙道:“雨沐说话从不打诳语,自是有人亲眼目睹,还是在她府上.......!”
她话音未落,却有一太监急步进了滴水亭,尖细着声音召道:“太后娘娘前来,请各位备着接驾!”
众人皆肃穆起身,新阳公主这才撇撇嘴,慢腾腾的站起,知兰忙上前替她整容一番后,瞅着太后已近亭子,才踱步至前,率众人行礼,给太后请安。
“都免礼起身吧!”太后声音苍老却慈味深浓,玉翘掩在赵如蕊身后,转眼便见几个上了年纪的姑姑,搀扶着银发苍苍的太后坐于方才新阳公主所歪之处!
“皇奶奶素.日里吃斋礼佛,怎有空来新阳这儿?”新阳公主自宫女手中捧过茶,亲自送至太后跟前。
太后不接,她身前姑姑出声婉拒道:“方才在宫里吃过茶来的!”
新阳眉眼一跳,似也如常,并不在意。
太后朝众人慈眉善目的一一打量过去,瞧至玉翘颊腮红胀,顿了片刻,抬首看向身旁的张太医,缓道:“方你跟哀家禀,还要来看诊楚太傅家的二小姐楚玉翘?”
见张太医点头称是,她便问:“楚玉翘在何处?到哀家身边来!”
话落,即看到那伤着半脸的女孩儿纤纤弱弱,不堪风雨般走至跟前来,欲要展拜,她忙拉着手上下看着,嘴里道:“恁标致的小姐怎成了这副模样?倒怪可怜见的!楚太傅瞅见还不知怎么疼了去!”
瞧玉翘眼儿微红一圈,逐看向新阳公主嗔怪道:“平日里你调教宫女,哀家也就由着你性子去,这楚玉翘可是朝中重臣的女儿,家中也是娇宠养大的,如今又病着身子,哀家瞧你请太医予她诊治,心下欢喜逐来看看你,哪想却把人家在宫里好生遭贱,这如何向楚太傅交代?”
新阳公主见太后动怒,忙前跪下,也不吭声,只垂头倔着。
正说着话,闻讯而来的皇后由宫女簇拥而至,见眼前众人正皆跪下来,摒息寂寂,大气不敢出。心下一悚,已有太监抬了张花椅来,她上前给太后行了礼,这才坐下,陪笑道:“太后金安,莫气坏了身子!这又是哪个不长眼的在此惹事?臣妾定要重重罚她!”
太后面容严厉,狠睨皇后一眼,瞧她瑟缩才冷笑道:“还能有谁?皇后看来是个只知生,不知养的,把这新阳公主可惯成宫中一霸王呢!哀家担心着她这性子,下嫁到谁家,也是把人家祸害了,倒不如索性把头发绞了,送庵里当姑子去!”
此话一出,不只新阳软瘫了身子,皇后脸色瞬间灰败,起身也跪在太后脚边,含泪道:“太后仁慈,新阳好歹也是皇家血脉,就饶恕她这一次,臣妾定当严加管束,必不让她再如此肆意妄为!”
太后哼了声,也不看她,只道:“皇后也不必求哀家,你自去向楚玉翘求情去!”
众人心中哗然,却噤着脸不显,太后此举,不但剥了皇后与新阳公主的面子,只怕里子也扒剩无几!
玉翘怎能让皇后来求呢!后宫多纷争,自己只不过是个由头,被太后借来立威唱得一出大戏罢了!定也容不得自己恃宠而骄,适可而止才是上策,再瞄眼方雨沐,心中顿时有了主意,她忙跪前道:“今这事实怨不得公主的,只因她听信方雨沐馋言,一时不察才失了手,却是无意而伤!”
“楚玉翘所说可真?”皇后急急接言,看着新阳公主点头,逐由宫女扶着起身,喝道:“方雨沐何在?”
方雨沐颤栗的跪前,她又恼又恨,恼玉翘反将一军,恨新阳公主为自保,摒弃与她,却也只能将此恼恨逐一咽下,也不理皇后,只朝太后求道:“今日被新阳公主邀来,聚一起说些玩笑话儿,不成想公主多了心,还请太后恕罪!”
太后瞅一眼皇后面露凶意,又打量方雨沐浑身哆嗦,逐思忖会叹道:“也是个标致的女孩儿,跟朵花似的,定是无心话被有心之人听了去!但总得长点教训才是!就罚掌嘴十下,在送出宫去吧!皇后可同意?”
瞧皇后允诺,她才阴沉沉道:“这些天又在重翻王皇后遗案,哀家彻夜难眠,如若她还在,岂会出这等事?哀家早至佛堂,翻阅经书,见扉页发黄,字也浅了,看着实吃力,新阳公主就潜心重誊遍吧!”
语毕,却见李公公来传皇上口谕,宣楚玉翘至养心殿西暖阁觐见皇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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晏京府。
平王坐椅上百无聊赖的品茗,瞧着周振威聚精会神的书写王皇后案折。
他叹口气,笑道:“你都未曾完,让本王坐这巴巴的等!何苦来哉!明日再去觐见皇上就不成么?也不缺这半日辰光!”
周振威不言,也不理!
“本王晓得你打的主意!不就是想把.姑娘.早些娶进房么!”平王越说越起劲:“那楚姑娘本王见过,纤弱娇媚,你这虎背熊腰的,到时她还不晓得要遭多大罪,你不如先去凤栖院跟花娘长长经验......!”
话音未落,却见一支小狼毫迎面飞来,他转身避过,可见周振威未曾用力道,却还是有一滴墨落在他月白袍子一角。
“我要去找花娘,玉翘姑娘还不把我宰了!”半晌,周振威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