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府,一个偏僻寂静的院落,骄阳被层叠浓荫遮挡,筛落满地斑驳稀碎的叶影。
这份幽谧很快被打破,在最里侧房内,纱幔随着床榻剧烈摇晃而四散飘扬,两个赤着身子的人正狂肆纠缠,夹杂着男子阵阵低吼及女子曲意承欢的呻吟。
“小翘儿!小翘儿!小翘儿......”这名字仿若至上媚药,男子叠声喘气时,那动作也猛如脱缰,突得脊椎根处麻酥难忍,他顿时身体紧崩如硬石般。
“小翘儿!”随着男子最后一声尽兴嘶喊,瞬间即一泻如注,统统灌进女子体内。
稍止片刻,他不做停留,对瘫在身下的女子更是熟视无睹,迅速翻下床榻,径自有条不紊地穿戴并整理齐整衣袍,随即便欲转身离去。
“二爷这就走了么?”一只手儿虽颤抖,却迅如闪电,从纱幔中伸出,紧紧攥住男子衣袍的一角。
“放手!”窗棂处半开半掩,有一缕阳光斜斜映射进来,照在男子凉薄冷淡的脸庞上,却原来是周振寰,他目光漠然,甩了一下衣袖,不耐烦道:“你歇息一下,再自离去,今这事莫与他人提起。”
女子并未放手,反攥的更紧,红晕未消的脸上,笑意深长,说道:“二爷怎如此无情,方才你喊的是谁的名字呢?好生熟悉的很!”
周振寰顿了一下,随手握住那抓衣袍的手儿,顺势带着凑近床榻,重新审视着这个被自己轻贱的女子,冷声慢慢道:“瑞珠,你也不是什么完璧之身,一个贱婢,我喊谁又有何关系?”
“没关系么?”瑞珠抿了抿唇,软着声柔说:“二爷只要疼爱瑞珠,日后自然叫谁都没关系。”
周振寰轻笑,修长光滑的手指划过她淡眉细眼,秀鼻樱唇,纤颈直至掩进碧色抹胸里。
瑞珠突然痛的吸气,眼里闪烁着泪花,忍不得低低呜咽,周振寰这才松了手,重又拍拍她的颊:“你这身子我还算喜欢!”
语毕,他重新站直,手微一撩袍,转身,毫无留恋的离去。
瑞珠低首,看着胸乳上青紫的手指印,她咬了咬唇,再望向消失在门外的那抹高大背影,这个斯文的二爷,阴毒狠戾的令人生惧,但她,也已经没有回头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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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翘换了身茜色衣裳,顶着烈日头,由凌素前引着,朝老太君主屋而去。远远的就见大夫人、三夫人领着数几个丫鬟立在波翠亭里,看池里锦鱼摆尾,野禽嬉戏。
“见过大伯母、三伯母!”玉翘特特绕进亭里,迎过去见礼。三夫人忙上前,亲热拉住她的手儿,打量了番,才朝大夫人看去,噙着笑道:“果然是晏京城里一等一的美人呢!瞧瞧这相貌,这身段,连这手都跟青葱般的嫩,哪是平常人家能娶进门的?振威虽有大能耐,却是个糙的很的汉子,真不知他是几世修来的好福气!”
玉翘脸上起了霞酣,羞道:“三伯母盛赞,玉翘能得振威为夫君,才是几世修来的好福气呢!”
“这话定得让我那媳妇听听!”三夫人心有戚戚道:“她总觉得嫁你堂哥,吃了大亏般!她也不想想自个那点根基,就不知多深多浅了!”
边上围簇的丫鬟皆抿着嘴笑,大夫人闲闲扫过来几眼,开口怪道:“三弟妹怎说个话也不晓得分场合?在新侄媳妇面前嚼自个媳妇的舌根子,你那媳妇是个泼辣的,若传她耳里,还不来跟你理论?晓得自己又是个口诎的,然不成忘了上次被你那媳妇堵的说不出话来?”
三夫人被这一说,竟真露了五分怯,逐变了脸,朝丫鬟看去喝道:“谁要背后乱嚼舌根瞎传话去,我定不饶过。”说着即朝玉翘恍着眼看来。
玉翘心里自然通透,忙适实笑道:“三伯母方才说的都是玩笑话儿,岂可当真?玉翘自然是左耳进右耳便出的事。”
大夫人看她一眼,撇撇嘴,扭头继续看鱼。三夫人却转嗔为喜,拉着玉翘又问起话儿来,正这当时,匆匆忙忙走来一丫鬟,径自至大夫人眼面前才止住步。
大夫人斜眼睨她,生气斥道:“让你去厨房回个话儿,你看这都什么时辰了?一大帮子人就苦等你一个,我方才还想想,你定是死在那里了!”
玉翘愣了愣,三夫人凑近她耳侧,不在意道:“你莫怕,那是你大伯母近身丫鬟瑞珠,骂她也就是过过嘴瘾,三两句后气就平了!素日里你大伯母对这个瑞珠好的很呢。”
瑞珠?玉翘心中一动,想起上次采芙跟自个提起过,曾爬上过周振威的床,却被他赶出房去。她便拿眼瞄去,容貌清丽,身段苗条,一如新剥开的菱角般,新鲜生嫩的很。
突然,玉翘盯着瑞珠的颈子,心中大惊。虽然她已刻意遮掩,但从玉翘这方向斜看去,那里有一嘬红紫块儿,新染上去的,她晓得那是什么,周振威也曾这般对自个颈子下过重手。
“夫人息怒,奴婢去厨房时,孙大当家的正巧去了老太太那里,别的婆子不伶俐,交待她们夫人要吃些消凉解暑的拌菜,比划半天,竟稀里糊涂听不懂般,奴婢一时没有主意,只得在那里候到孙大当家的,说清明后,这才紧赶慢赶的回来。”瑞珠神色淡定,说得滴水不漏,大夫人点头,脸色渐趋和缓。
三夫人便笑道:“玉翘你看,我方才说什么来着,瑞珠只要开口说三两句,你大伯母这不就气平了么?”
玉翘淡笑不语,却见瑞珠猛得扭头朝自己看过来,瞪大了眼,眸中瞬间晶亮起来,燃放着灿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