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同情他们,愿成全他俩好合。”
这音音也是口事心非的主,即这般洒脱,又何惧楚钰听去,管他怎么想!
瞧着已是小妇人丰盈的身段儿一抹不见,慌里慌张的,生怕那难伺候的主真扔来一纸休书,想必都不晓得该怎么活了。
玉翘叹息,却听张氏也戚然长叹,不由噗哧笑着看她。张氏原是商女,打小就在粮铺子抛头露面,养得性子豪爽直快,何时这般怜秋悲月起来。
“你别笑话我!俗话说眼不见为净,当真有道理!”张氏低头吃甜羹,边道:“你若如我这般,整日里把他三人抬头不见低头见的,哪还笑得出来!真是要窝塞死人。”
奶娘把小娃儿抱进来,玉翘抬手接过搂进怀,倒底是男娃,喂的饱饱的,便得了大满足。不吵也不闹,咿呀唱几句,眼眸就半眯半睁着,打个呵欠,嚅着小嘴想要睡了。
玉翘小心拍着,怕吵着娃,凑到张氏身边坐下,压低声轻问:“他三人过日子,母亲窝塞啥?”
张氏用红帕子擦拭唇边,才道:“你不晓得,那宝琴现还是闺女身子,未和楚钰圆房呢!也可谅,她那病歪歪的,哪敢做这些伤筋动骨的事。楚钰洞房那日就把音音身子沾了,尝到滋味自然不肯拉下,夜夜皆宿在她房里头。前阵子,宝琴红着脸来寻我,说太医来瞧过,说她身子好了些,如若楚钰疼惜着,倒是可以把房给圆了。”
“她是个会疼人的,必不会为难她。”
听了此话,张氏愈发闷闷:“我于楚钰说过几回,他皆未允,只道宝琴身子弱,即便太医这般说,也不可掉以轻心。就是不肯圆房。我只觉得怪,翘姐儿想想,男人欢喜自个娘子,还不夜夜惦着那事,哪有他这般晓得可以,还清心寡欲的。”
“哥哥心善,大抵是真的怕把宝琴伤着了。那种事一起,哪怜惜的起来!”玉翘脸有些红,和张氏一本正经的讲这般羞人的事,总觉得心头异样。
张氏倒不以为意,继续道:“那日宝琴又来我房里,巧着老爷也在,听了此事,就把楚钰好生一顿狠训,当夜里,楚钰就进了宝琴的房。”
“这不就好了!”玉翘抿唇淡笑:“哥哥还是这般怕父亲呢。”
张氏直摇头:“这事蹊跷的很!那夜儿动静忒大,楚钰衣裳不整的从宝琴房里出来,直接就去音音房。第二日音音连床都下不了。我去看她,被楚钰夜里缠狠了。”
“竟还有这种事?”玉翘惊诧。
绣画正收拾桌子,停下来插话道:“可不是,后听说原是那晚,有人给少爷下了药,大奶奶娇弱的很,哪受得起呢。老爷晓得此事大怒,彻查了些许日,也没查出个端倪来,私下有人就嚼舌根,是二奶奶眼红,见不得大奶奶和少爷圆房,因嫉生妒,搞出来的幺蛾子。”
“胡说不是!音音嫂子性子天真娇憨,没一点坏心的,哪敢做出这种糊涂事。”玉翘沉下脸斥责:“这些传闲话的,就该撵出府去。”
张氏见玉翘动了怒,忙给绣画使个眼色,让她出去,至屋里没人,才悄悄道:“音音良善我也喜欢她,晓得不是她做的,私下也把传话的来问过,只说那日见宝琴从音音房里哭着出来,就自个瞎琢磨的,无旁人唆使。”
玉翘瞧着怀里娃已睡得脸红扑扑的,便小心放进床榻里,拉过锦褥子盖严实,想想又问张氏:“那后头哥哥就不曾再进宝琴的房?”
“后首宝琴就又病了,那个身子骨弱的,讲起来也作孽。”张氏边摸着娃的颊,边道:“如若不是楚钰坚持,谁家想进这样个病秧子,整日里跟个祖宗般供着不说,那性子敏感的很,或许常年病着更懂看人眼色,你多说一句,她就不晓得想到哪里去,哭天抹眼泪的,我们倒也罢了,少说两句即可,那音音活泼性子,讲话不懂遮拦,没少被她呛,她一呛,楚钰就板着脸没好话,瞅着那丫头怪遭罪的。我这心里就窝塞。”
玉翘默了默,走这条路是音音自个选的,无人逼她,即然这般,无论前路是甜是苦,理应就由她自个来受,旁观者再多说也无用。
张氏显然也不想再提,重打起精神把玉翘边量,嘴里笑道:“玉欢再过个把月,估摸着就要生了,瞧你同周姑爷热乎劲,怎还未怀上?”
玉翘把脸一羞,只捏捏奶娃儿肉团团的小手,抿着嘴不吭声。
“害什么臊!小妇人一个。”难得见翘姐儿也有窘迫扭捏的态,张氏痴痴低笑:“教你个法子!”
“我不要听!”玉翘嘴里说不要听却已迟晚,那些话早一字不差的溜进耳里,忍不得耳根又热又红,连带着颊腮也如涂了胭脂般。原来这样就容易生娃呢!蓦得就想起昨夜里,在桌沿边儿,周振威忽的把她抱起,抓揉着臀瓣,狠着劲摁上他腹挎处,嚣张的,简直要把人酸胀的背过气去。
那厢张氏把玉翘说的情思萦逗,这厢书房里,却是气氛沉滞,一片黯然。
楚太傅面色难看,就差翻桌掷椅了。紧盯着周振威冷峻的面庞,直指他厉声叱道:“好个周女婿,你是如何哄诱玉翘,让她依顺你意。我一直当你男儿豪气,定会摒私念,护她为上,原是看走了眼。”
周振威上前一步,至他面前点膝半跪,声稳言沉道:“岳丈大人放心,日后朝局生变,如若引火上身,小婿哪怕舍去这身家性命,也定将玉翘保护周全。”
楚太傅拈髯冷笑:“大话谁都会说,你倒讲讲怎么保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