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雨沐现就在玉翘几步开外,看她耳连腮的润,胸前两团胀盈盈的,腰胯柔曲,瞬背转过去,两臀饱满的圆。
方雨沐心里明白,那男人可会变着花样疼人,前一世首次邂逅,他酩酊大醉,把自个错认成楚玉翘,那夜疼宠太过,其中滋味直让她魂骨无存。
她还记得宿醉初醒后,望着怀中的自已,他眼神深邃转冷,失意浓聚。其后虽待她不薄,她也百般侍迎,却再。
楚玉翘这模样,定是怀上了!如若不是心机深,只怕是自已不晓!
“周夫人,你急着走作甚?”方雨沐突然嗤笑,“我有好些话早想同你讲,三番两次邀你来李府,你倒会推脱,如若这次不是借着皇后的名,想必我俩还是不得见,你怕什么,我哪次讲的话,不是你想听的?”
玉翘顿了下,然后不停步的走。
方雨沐冷哼,声不高不低,总让她听见:“可晓得右都御史边大人出事了么?你也不想听?哦!定是周大人讲与你听过,真是可惜你与那边姑娘的姐妹情深!”
玉翘背影一跄,猛的回身,咬着下唇看向这个着红裳的女人,古树枝杈枯槁阴森,光影在她脸上斑驳半掩,辩不清喜怒,只是那话那调,皆是十分的恶意。
“让你的丫头退边去!”见她止步,方雨沐得寸进尺的扬起唇角。
玉翘朝碧秀点头,看着她不放心的站到不远廊下,时不时朝这边看过。
“你现可说了。”玉翘面无表情,眼神掠过她头顶上,只盯着那硕大的腐烂树洞,有只老鸦从里冲出,呱得直飞天际。
方雨沐顺着她的视线,回头望两眼,又转向玉翘,声古怪:“楚玉翘,我晓得你前世的魂,就藏在今世这个躯壳里。你瞒不过我!”
玉翘揩紧帕子,蹙眉启唇:“你再胡言乱语一句,我立即就走。”
“你承认也罢,不承认也罢!都无谓的。”方雨沐边四周扫了一圈,边慢道:“你瞧这屋子院落可像座死坟?活在这里的人,老不像老,夫君不像夫君,连那些个丫鬟婆子,一到晚上,喋喋嗤嗤的,都跟个鬼似的。怪不得你得了休书后,都未曾流过一滴泪。”
她又指那树洞给玉翘看:“瞧到那树洞了没,里头真有一个鬼。是那个自以为得宠的小玉倌,想和我斗?!”掩着唇似笑非笑,只管压轻声的说:“你定也恨他,往昔把你也祸祸的不轻,如此讲来你还得谢我不是。”
玉翘腹中一阵纠绞,恶心欲吐,厉声道:“那可是条人命,你说的倒容易?不怕我去告官府衙门么?”
“我要怕,还会讲你听?”方雨沐摇头叹:“府中少一人,我那臣相夫君眼都不眨,我怕什么?更何况......!”她手搁至肚腹抚触,表情诡谲的很:“我这里可有武王的种,谁敢动我丝毫?!”
玉翘瞬间面庞失去血色,腿软的顾不得脏,沿花坛边坐下,声涩涩的不敢置信:“你,你可还知廉耻二字。”
方雨沐也坐下,神情一片平静:“我仅想得周振威一人,即暂不可得,和谁还不一样?只是可疼,那武王忒是残暴凶戾,我可是被抬回府的。”她顿了顿,看向玉翘带些窥探:“你那会,可曾受过这罪?”
玉翘不理,起身,垂眼看她问:“你们夫妇龌龊之事我不要听,也与我无关,只再问你,边大人倒底出了何事?”
“他呀!”方雨沐啧啧:“我曾替他算过前程,让他跟着新阳公主,日后定会位高权重,富贵显赫。一句玩笑他竟当真了。你说他怎这般贪心?”
原来,凤栖院里,能测算官途未来的神秘女子秦惜月,果真是她?周振威拿回家的香油膏子,也是她所给。这般蛇蝎心肠的人,利用前世那点预知,就在这里肆意践踏他人生死,眼中燃起愤怒与鄙薄,她枉老天给的福祉。
“你怎如此看我?要怪就怪你自已,为何与我抢周振威?”方雨沐嚅着嘴唇,话里皆是恨意:“你应知道,为了他我都愿意去死,你还来抢!好,我过得生不如死,岂能让你过得得意?边府上下可都因你生祸呢!边家姑娘发配江宁府为婢,江宁府的知府大人,可是个花中饿鬼,府里正房善妒如虎,那般娇滴滴的小姐,可有得罪受。”
玉翘身子一阵软,头晕目眩的立不住,边晓曼似乎站在面前,黑亮着眼,红着颊在那羞臊:“是陈家的二少爷,自幼订的亲,父亲说等四月清明前,便把亲事办掉。”
她又说:“陈二少爷长得俊,日日闷头苦读,会遣小厮给我稍信,怕我担念,是个不愿和旁的姑娘多说一句话的.......!”
她还道:“姐姐的针黹好,可否为我绣两床龙凤被?”
玉翘听着自已说:“岂止两床龙凤被?两条鸳鸯单及枕面儿,我都替你绣,不枉我们姐妹情谊。”
她便高兴的跟个什么似的,搂着自个颈咯咯的笑,满脸散不去的喜意。
那些绣品她日夜的赶,快差不多了,还想着再绣双红鞋子给她,可突然的,喜成为祸,亲事散去,人好端端没了!
前一世,边晓曼是嫁了陈二少爷的,在碎花城时,玉翘偶听京城的消息,那陈二少爷后来做了官,一直待边晓曼好,恩恩**让人羡。
现皆因她,因她.......!
蓦得眼前一黑,这阴暗潮湿的府邸,里面的人皆是魑魅魍魉,她这一趟,本就不该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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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玉翘如朵花儿,被轻轻一掐,就飘然落于地上,就在自个脚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