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翘话声儿淡:“姑爷日子好过着呢!有旁人送吃送喝的,还有人上门陪着下棋,哪需我们过来献殷勤。碧秀,把食盒子带走,反正是娘们吃的,他不屑!”
躲帘后鬼祟的铁柱一哆嗦,妈了个蛋,怎又上女人当,转眼功夫,就把他出卖!
顺着玉翘眼神,周振威朝桌案处一瞄,不晓得何时那摆了盅鲜汤,股股冒着热气。
他自进房来,眼神就错也不错皆在娘子身上,倒未曾注意过。
却也不辩,只将棋子一颗颗投进圆瓷棋缸里,响清脆,撩人心:“就是,不相甘的旁人,都晓得三天两头的来看顾我,正主子却巴不得离我远远的,即然图那份自在,现又来折腾我作甚。”
玉翘脸一红,前说的话何时被他听了去!真是冤家,嘴硬的话他偏听着,下一句怎就未入耳。
一咬下唇,只看着碧秀:“即然姑爷有人疼,我们此来倒显得自作多情。”揩着帕子站起,面平静:“我们走,不烦着人家喝汤。”
不是来哄姑爷回的么,怎又闹起来了?
碧秀朝周振威忙笑道:“小姐使性子呢!姑爷应多体量些吧!今陈太医才来给小姐问过脉。”
掷棋手一顿,无端端的,陈太医怎会来?抬眼盯着玉翘小腹,粗声问:“那老儿说什么?”
“恭喜姑爷呢!小姐怀了双生子,现已两月有余。”
双生子!两月有余!周振威眼中皆是震惊,瞬间狂喜满襟。娇娇娘子恰侧着身,那微挺的肚儿,竟藏着两个小东西。再往上瞧,她眼怎红通通的?紧抿的唇含着是委屈还是气恼?有了他的子嗣就这般不情不愿?
想起她偷瞒着自已吃避子药,心就一沉,肃冷着脸,话就不怎么好听:“喜也得有个疼娃的娘,那才是真的喜。楚玉翘,不管你愿不愿,这娃你得好好给我生下来。”
听听他说的话!她何时有说过不愿了?只是时机不对,想晚点再怀而已。现即怀了,她没事都想抚一抚,比谁都疼。怎到他嘴中,自个就成了冷血无情的狠心人!
差点一口气接不上来,玉翘颤着声不看他:“原在你心里,我竟这般面目可憎,周振威,你对我的好,都是假的......!”哽着喉说不下去,本不舍得走的,现脚底却如生了风,直将将的朝门帘去。
“唉呀!四奶奶莫要信爷的话。”铁柱再外听的十分明,正愁没立功赎罪的机会,忙不颠的掀帘进来,跟座山般堵在那,大声道:“这些日就夏侯爷来过,没啥人三天两头送吃送喝来下棋的。今是赶巧被四奶奶见着了。其实爷最挂心四奶奶的。平日总让铁柱去问碧秀,四奶奶缺啥想吃啥,偷偷买了给送过去。还特为离京置了新马车,又宽敞又气派,舒适的很,四奶奶见了保准喜欢。”转头又朝周振威嚷嚷:“四爷,男子汉大丈夫,你就说句软话呗!”
吃里扒外的家伙!看事后怎么收拾他!周振威抬眸,见碧秀摒着笑,玉翘顿住步,背对他不理,那臀饱圆的晃他眼。再瞅她拿着帕子往脸面上拭,到底还是被他气哭了!
朝铁柱碧秀使个眼色,那二人会意,先退了出去。
一时无人,周振威站起,走至玉翘背后,一股子熟悉的花香味儿缭绕鼻息,他发觉,自个比想的还想她。
伸手从后去揽她的腰,掌就覆在隆起的小肚处,暖热的摩挲,那般柔鼓鼓的,心,就软成了绵。
低哑着叹气:“都是要当娘的人了,还动不动哭鼻子,招娃笑话。”
话音才落,玉翘已转了身,攥成粉拳捶他,眼红红的,跟个小兔子般,话说的更是哽哽噎噎:“你把我屈死算了......反正在你心里,我可坏的很.......连自个肚里娃都不爱。”
却见周振威一动不动,任自个虐,再抬头看他,那眸子黯然带伤,眼底青痕犹在,想必这几日也未曾睡得安稳,心里又痛的很。
“吃避子药未告诉你,是我的错。原是想着朝局动荡,终会有贬离京这遭。”顿了顿:“晓得你不信,你就当我未卜先知!就是不想和你分开,怕因孕肚你不让我跟,才无奈瞒的,一旦安稳下来,你想要几个,我都帮你生。”
“你问都不问我,就自行决定了?”周振威下颌抵上她的额头,气她的不坦白。
“我说了,你就会肯?”玉翘仰起脸儿,看他。
一时语塞,到底是不肯的。
半晌粗着声道:“不管肯不肯,说总是要说的。”
“好!往后再不瞒你!”不戳穿他,玉翘点点头,掂起小红绣鞋,用帕子去触他颊上的伤痕,哪想得当时哪来的力气,竟这般狠。抿着唇嗔他:“还痛不痛?真傻,当时怎不躲,就由着人挠?”
再把涂着凤子花的红指甲尖给他看:“我把长甲儿都剪了,再不会伤着你。”
娘子其实乖顺起来,可逐周振威的心了!看她娇软的偎在怀里,言语讨着好,明明就忒欢喜他,他怎就看不清?!
她留了蛮长时间的指甲.......!忍不住亲啄甲尖儿,将那份感动掩着,只戏谑道:“还是留起来吧!我喜欢你边嘤嘤求饶边用长指甲挠我的背。”
原不想,可调笑话一说,就觉着身躯某处瞬间绷如弓,到底空晾了好几日,燥热情绪说来就来,无需酝酿。拥紧她的肩,将香甜的小嘴儿尝了又尝。直尝的玉翘半阖着星眸,抬起手儿挽住他的颈,深深浅浅的轻喘低咛。
有些糙的大掌扯开了衣襟,果断滑进内里去握,圆润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