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时,在荣国公府的所有人皆知道了有贼人闯入凌登居,谢家三爷发了怒,在到处搜人。??
其中以苏家人最为莫名其妙,今日他们并没有打算在谢家寻事,莫非还有另外的人也想要江蒂莲死?
反观谢家人,闻得这样的消息,却都一脸平静,似是不放在心上,任由谢珩煦去闹腾。
众人心下便不由纳闷,这谢家三爷不是傻了?谢家人由着他这样闹腾,也不怕闹出大事来?
园子一角的假山林里,一青灰长袍的清挺身影渐渐挪步到山林深处,斜飞的眉宇紧蹙,眉心蹙成川字,狭长的眸子凌厉微眯。
好个江蒂莲,不止怂恿安帝将太子妃换成华侯府另一个女儿,坏了他苦心造诣的计划,今日既然还摆出这么一出。
谢珩煦要寻的所谓‘贼人’,恐怕便是他吧?
冯榭紧紧抿唇,转身四下打量假山林周围,这处依靠着荣国公府的西北边角,若是能翻上靠墙的假山,便能逃脱困境了吧。
让他今日便落到谢珩煦手里,他岂会甘心?费尽周折跑回京城,什么事情都还没有做,他冯榭绝对不能这个时候死。
将袍摆掩到腰际,冯榭双手一撑,费力的蹬着山石陡滑的石壁往上爬,待到坐上墙头,垂目看了眼磨破印血的掌心,不由冷嘲一笑。?? ?壹看书
“江蒂莲,你逼我至如此田地,不拖你下地狱,我冯榭如何能安心投胎去。”,狠戾的眼眸睨了眼府内的方向,他冷冷一笑,转身毫不犹豫的跳了下去。
这丈二高的墙头,下头又是石灰地,对于一个没有武功的人来说,摔得颇为狼狈。
冯榭咬咬牙,撑着墙壁勉强站起身,拖着崴伤的脚匆匆往巷口走。
今日的苟且偷生,都是拜她所赐,堂堂武门少将落得今日这样家破人亡狼狈不堪的田地,此仇,他一定要狠狠的报了才能安心下去见亲人。
这样想着,冯榭阴戾的眸子犯起血丝,扶着墙壁拐出巷子,径直往街口的闹市走去。
方到街口,便过来一辆朴旧的马车,似是看他衣着不菲,马夫嘘停马车,陪着笑脸询问,“大爷,可要乘车啊?只要不出城,都是一两银子。”
眼下自然是逃的越快越好,虽是心下疑虑,但见马车帆布上挂着的旗帜,正是城里唯一的车马局,心下略安,冯榭当即两步靠近翻身上了马车。
“出城,给你十两银子!”
十两?车夫喜的嘴都咧到了耳根儿去,连忙应声扬鞭,生怕这位金主反悔。
然而马车驶离街口,街道一边便出现了谢谦的身影,他冷目盯着前头的马车,低声吩咐身后两个武士,“跟上他,寻个人少的地方将他扣住,主子稍后便到。”
“是。”,两个青衣武士对视一眼,身形矫健的追了上去。
谢谦暗运轻功返回荣国公府,便在府门外遇上牵着马等候多时的谢珩煦,他身边还站着谢珩源。
见他回来,谢珩煦翻身上马,低沉道了句,“大哥在府中稳住场面,我去去便回。”
“子煦!”,谢珩源上前一步,面色沉肃抬眼看着他,一字一句叮嘱,“此人诡计多端城府深厚,若是擒住他,直接取他性命,千万不要与他多说。”
谢珩煦薄唇紧抿,眼睫低垂看不清心绪,“嗯,我走了。”
目送他策马疾驰的背影转过街头,谢谦不要蹙眉忧虑道,“三爷神情不对,会不会出事?要不我还是跟上去...。”
谢珩源摆手制止他,“不必了,对付冯榭,他一个人足以。你回去守着你们少夫人吧。”,言罢负手转身,稳步踱回府邸。
谢谦站在原地犹豫了半晌,终是叹了口气,转身步履匆匆的进了府,往凌登居的方向去。
然而此时的凌登居内,蒂莲半倚在软榻一头,素手还放在小几的书页上,清凌凌的月眸却盯着不知从何处出现的人,瞧着他面生的面孔,神情清淡轻轻将书合上,没有先开口。
此人一袭浅蓝朴素的武服,锋眉浓戾眉梢与发鬓相连,一双浅碧的丹凤眼清冽澄澈,矫健的身姿可见是习武之人,气质倒是潇洒fēng_liú。
蒂莲的视线落在他手中缓缓摇动的折扇上,哪里孤零零画着水墨梅树,朱红的一点点盛开了黑桠满冠。
“啧啧啧,真没想到,有一日,我真能见到大活人,先知老儿果然没有骗我啊!”,蒂莲盯着他打量,他也盯着蒂莲看的兴致勃勃一脸兴奋。
大活人?莫非他原先见的都是死人不成?
月眸微起波澜,蒂莲浅浅一笑,“阁下不请自来,所为何事?”
见她开口,那男子扇动扇子的手摇的更快,‘呼呼’的风扇起他鬓发飞扬,浅碧的眸子都有些发光。
“美人儿,院子外头那么些兵守着,可见你是被囚禁了,定然过的不好。哥哥我素来最是怜香惜玉,看不得你做那笼中鸟,这就来解救你啊。”,言罢他哈哈哈笑了三声,两步到蒂莲身边,将扇子一合别在腰间,伸手便要拉蒂莲。
蒂莲无语,这人怎么眨眼就变得像个cǎi_huā大盗,素手一摆避开他的触碰,蒂莲浅浅笑道,“公子误会了,院子外头的人是我安排了护卫的,我没有被人囚禁,是公子你无礼的闯入了我的屋子。”
男子眉心一蹙,琥珀般的丹凤眼盯着她眨了又眨,似是确定了她说的话是真的,不由叉着腰挠了挠头,一本正经道,“你安排这么些人护卫,可见你在这里定然不安全,哥哥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