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珩煦闻言气的额际突突直跳,“云世礼,你这是什么意思!”,他还没不理智的要往里冲,就被云世礼彻底堵住了路。
云世礼此时也心绪不宁,不耐的摆摆手敷衍他,“你进去也帮不上忙!老实在外头等!”
此时蛮西也已急匆匆的赶来,她虽是衣着勉强整齐,不过满头长发却只是随便绾在了脑后,来不及扫他们一眼,便径直冲进了门。
片刻,屋里传出蒂莲凄厉压抑的痛呼,谢珩煦听得脸都白了,一把推开骆伽大步扑到门前,却被四个侍卫紧紧拦住,不由气的咬牙,“给爷滚开!!”
“三爷,不可啊...。”
“您进去也帮不上忙,您还是在外头等吧。”
十数个谢家侍卫纷纷围上来,将门口堵了个固若金汤。
谢珩煦气的双目赤红,正要怒斥这群吃里扒外的东西,却被屋内一声凄厉的尖叫吓得腿一软,险些跌坐在地,顿时觉得满身的力气都没了。
一旁的云世礼也跟着褪下一虚,若不是骆伽眼疾手快的扶着,怕是就坐在了地上。
这时有厨房烧水的侍卫提着一桶桶热水健步如飞的冲了过来,径直放到门内,一会子屋内那两个丫鬟便来来去去的换热水。
三个男人眼瞧着一盆盆鲜红的血水,不由脸色更白。
便听屋内伴随着蒂莲的惨叫还有声声咒骂。
“疼死我了!啊....!!谢珩煦!...谢珩煦你丫的混蛋!....。”
此起彼伏这样的哭骂与痛叫,谢珩煦只觉得心口像是有刀子在一下下狠力戳,戳的他疼痛蔓延全身,喘气都觉得困难。
身旁的云世礼,素日里海蓝温静的眸色眼下也不由泛了血丝,看向谢珩煦的眼神都带了仇视。
只有骆伽面色青白交加,不由唇角抽搐抹一把冷汗,他既焦躁不安又不由苦笑,都这个时候了,竟然还有心思骂人,也真是难为她了,亏得是江蒂莲啊!
屋外的氛围乌云压顶,屋内的战场也不见得多好。
除了给江歌的腿作‘手术’那一次,这还是蛮西头一次看到这般凄惨骇人的场面,不由吓得小脸素白,给稳婆递东西的手又慌乱又颤抖。
眼见着素日里云淡风轻最是沉得住气的江蒂莲,眼下竟然又哭又喊生不如死的模样,蛮西心下也开始不安发慌,不由带了哭腔,急促的催问稳婆。
“好了没!快好了没!怎么还不出来啊!这都一个时辰了!”
屋内除了蛮西和两个小丫鬟,便是这上了年纪的稳婆,比起三个人事不知的丫头,老婆子倒是稳重的很。
闻言不耐的蹙眉道,“急什么,夫人这是头一胎,生的自然慢,时间长的几天几夜都有!”
几天几夜?蛮西只觉得脑子一空,懵然的看了眼床上痛楚不堪的蒂莲,不由急的跟着落了泪。
蒂莲此时只觉得浑身都像是要被撕裂了,若不是骆伽一个人不能操持剖腹产术,她死也不会要顺产!
“婆婆...。”,强忍着痛楚,蒂莲满面泪痕艰难询问,“我的孩子...,我的孩子是不是,是不是太大了....。”
若是因着孩子太大生不出来,自己可真是无论如何也要让骆伽进来剖腹,哪怕是器具不全,也好过难产。
这婆子对蒂莲的态度倒是极温和,抽空看了她一眼,连声安抚“夫人别担心...,孩子很好,不过你这胎啊,我摸着像是双生子,这两个要争着出来,自然要辛苦些...。”
双生子?蒂莲这下真的哭了,满心都是不安,“子煦!...子煦!”
“莲姐姐你别怕,他就在门外头呢。”,蛮西连忙握住她的手。
“蛮西...啊!!子煦!....疼死我了...。”,她好想要谢珩煦陪在身边,她现在真的很害怕。
似是看出她眼底的惶恐与期盼,蛮西咬咬牙,猛的起身跑出屋子,看着与一众侍卫纠结在一起的谢珩煦。
“放开他!让他进来!”
......
然而即便是不顾世俗,有了谢珩煦陪在床边,这生产的痛苦却依旧得是蒂莲一人承受。
谢珩煦便是看的双目赤红跟着用力,也不能替她承担一分,不由既无助又悲哀,还要故作镇定连声安抚。
这过程要说漫长,其实在稳婆看来并不算长,蒂莲在晚霞时分便顺利诞下了一双龙凤胎。
半个月后,夏兰京城下第一场的这日,荣国公府内,众人皆聚在谢老夫人的荣寿居,将蒂莲的来信传看了一番。
得知蒂莲生下一对龙凤胎,母子三人皆平安,谢家人纷纷开怀大笑。
“本以为只有小弟弟争宠,现在居然还多了个小妹妹!”,谢长臻眉心皱成疙瘩,一脸无奈的感叹摇头。
世子妃闻言失笑,抚了抚儿子的头,低柔道,“臻哥儿日后就是大哥哥了,底下的弟弟妹妹会越来越多,你要照顾他们教导他们,可不能因为争宠就欺负他们,知道吗?”
谢长臻听了十分委屈,眼巴巴的瞅着她,“娘亲,二婶那么精明,她的儿子我如何能欺负的住?等他们兄妹回来了,联手欺负我吧?”
这倒是,谢家长辈纷纷失笑,他们也甚是觉得,蒂莲的孩子,即便不会像子煦幼时一样上天入地的顽劣,却也会像蒂莲一样满肚子机灵坏水。
谢老夫人笑的十分开朗,“臻哥儿啊,你比他们年长九岁又余,若是连两个小豆丁都治不住,可就没脸做长兄咯?”
“曾祖母~!”,臻哥儿气鼓鼓的瞪圆了眼,“只要曾祖母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