毅风俯首,立于毅潇臣身前,望着毅潇臣充满困顿的牟子,他手指微曲,点于毅潇臣的额心:“道途者,都以为阴阳盘是最终的至尊,可是当你看到后,你还这么认为么?”
灵光划过,画面出现,毅潇臣在茫然的境域看到了无法触碰到曾经,毅氏的族堂,成群毅者供奉祭祀堂中的法器,那法器宛如一只千年龟甲,上下相合成八卦形,上形,炙白的纹落散溢出流光火焰,这是阳相,下行,黝黑阴冷,寒息丝丝缕缕不断,中形,阴阳相交之处就如那水波凛凛,无数的生息死息在其中容纳着,在祭祀台下的正中铺垫上,一被对盘坐的人全身裹着黑白叫加的长袍,不知在做什么。
忽然一声婴啼传来,毅潇臣看到两名毅者各抱一名哭泣的婴儿来到祭祀堂中,立于祭祀前的祭祀者上前接过婴儿,他们手持锋利的短刺,缓缓刺入婴儿的身躯,待婴儿哭泣消失,短刺抽出,上面鲜红的血迹让人心痛,两名祭祀者将短刺放置于阴阳盘前金鼎内,中形的混合的气息好似触手般慢慢延伸出来,短刺释放出至纯的人息,这人息好似炊烟般化形凝聚,在金鼎前融出两只婴儿,他们无知懵懂,不过下一秒,那些触手将婴儿拉中形,随着一青一金的流光从中形内释放散在祭祀坛堂中,两声凄惨无比的哭嚎飘出出来,随后毅潇臣看到那黑白袍中的人竟然慢慢将阴阳盘释放出的气息融入自身,直至他干瘪的身躯冲向充满生息的力量…
“看到了么?”
毅风问道,毅潇臣沉思:‘看到了,前辈,难道那就是铸命续生之术?’
“不错!”毅风收手回身:“阴阳盘,以参透天地间的阴阳两相为根基,可是阴为地,阳为天,这至高的法则本来就是天造地设,可它若被俗世之躯所掌控,那隐藏在俗者身躯内的欲恶、贪婪、狂妄就会无止境的扩散出来,铸命续生,这本就是代价巨大的术式必然要用生命来换生息,否则定数怎么可能被改变!”
听到这些,毅潇臣沉默了,并且在这一刻,他忽然想到了自己的执念,为了偿还毅母对自己的养育,他一直妄想用阴阳盘来改变她的生死,可是若用两个初生孩童的命来换毅母的命,那份罪恶,他无法承担,更无法融于心中,哪怕他是天生的噬魂体魄,也没有办法。
“毅潇臣,这里就是你命途命轮中需要指引的地方,南辕,也是毅者最后的清灵之地,在这里,有的只是真相,阴阳盘,这看似辉煌强大的法器,实则肮脏不已,创造它的前辈已经亡故,可是后辈的血脉一直在延续,毅潇臣,你就是毅氏命途的异数,你已经破坏了阴阳两相的境域界限,被毅者先辈强行铸造为的守护灵兽阴蚺蛟、盘明龙已经溃灭消散,只要你能秉着自己最初的至善灵根,守住自己的心性本源,那么你就可以不受命途干扰,毁掉阴阳盘,毁掉铸命续生之术,当然你也可以用它做你想做的事,没有人可以阻拦你!
话落,毅风身躯消散,好似雨雾一般,毅潇臣睁眼看去,在面前晃动的虚影上,高耸入云的山峰,遍地黄沙的海洋,在那沙海深处的地宫内,阴阳盘就在哪里。
“毅潇臣,顺着入云的山路行走,穿过黄色的海洋,在毅氏的宫殿中,毅氏命途的延续还是消散,都有你来决定!至于南辕,在你到来之后,这里将永远消失,而你也会出现在你应该出现的地方!”
这呼唤飘荡在毅潇臣的耳边,让他困顿不已,当云雾消失,竹林枯败,湖泊干涸,毅潇臣只感觉自身就像坠入深渊一样快速堕落去,直到一切都变成黑暗。
在冥河前,小毛与雪莉顺着冥河的寒息一直走到风哀岭,可是眼前除了不明身份的尸体和弥漫在空气中的血腥味,其它什么也没有,这让小毛心中很是不安。
“不应该…明明有毅哥的味道…为什么?”
距二人一里外,紫青罗紧紧跟随,当她踏入这地界后,空气中的寒息让她不寒而栗,仇一不住地四处张望,这惹得寒威一阵不快:“你到底在看什么?”
“人,这里来过和风哥一样的人!”
“毅潇臣?”
“不是!”仇一微聚魂息,道:“和毅潇臣的味道不同,应该是其它毅者,只是其中为什么没有风哥…”
这话问出,紫青罗、寒威、瑶儿却无法回答…在他们所处位置的东侧不远处,那片芦苇丛中,还躺着木、风两支的支系的毅者尸首…
重回达曼镇,仍旧是苍凉偏僻的地方,不同的是这里被无形中的威压所覆盖,在冥河前捡回一条命的玄承此时正站在离开时的居所处,空无一人的处所然他心中发冷,不多时,成易回来了,他低言道:“师傅,成飞他们死了!”
对于这个结果,玄承似乎早有预料:‘在哪里?谁干的?’
“就在镇子东向出口,谁干的,暂且不知,不过他们死相挺惨,被人抽干身躯的血液,尸体已经变为干尸。”
“干尸…”玄承只感觉自己血脉冲涌,好似有无尽的愤怒冲上心头:“毅潇臣….僵尸…那个邪人,他到底背负着什么,这道途,又藏匿了什么…”话落,玄承一口鲜血喷出,成易箭步冲上,接下玄承疲倦苍老的身躯…
“接下来我们怎么办?”
距玄承所在的达曼镇北,冥河附近的尹氏宅院,这里早已破败不堪,不过毅姬钰这些人正在修整,自冥河回来,毅空、毅镇天二人思绪夹杂,完全不知作何,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