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离得知何伟异变掏出监牢,连带着这个邪性濒死的小子还破坏了监牢内的封印式,从而使得韩震、尹林朵雅、汪战这些人一股脑逃了出去。
看着眼前的满目苍夷,钟离面色铁青,那无尽的怒火似乎能把胸膛撑破,身后,弟子革淮、革域、关彤三人也对眼下的状况感到不解,关彤思绪片刻,低言道:“师傅,怕是这何伟与毅氏还有其它秘密!”
“你想说什么?”
“师傅,你想,当初为何玄承、上官季风纷纷追捕毅潇臣,不就是为了得到毅氏族群的秘密么,这些人作为毅潇臣的同伴,与他相随,自然深陷毅氏命途其中,况且毅潇臣这个身在道途中的人却没有毅氏道途者该有的心性,某些古迹力量被这些人夺得也不是没有可能!”
钟离听完,又仔细回想起来当时刚刚抓回汪战与何伟二人使得情形,汪战暂且不说,一个组织中的背叛者,只是这何伟出身确实怪异,一个无根无源的俗者,怎么就会牵扯到该死的道途命理中。
“师傅,这是从玄承前辈阁众得来的资料,现在玄承与他的弟子消失不见,我派人到他们阁中,把他们消失前收集的资料拿了回来,关于这个何伟,这上面只有一句话——劫难命理,灵兽机缘,三伤龙婴,最后面还加了个问号,似乎是对这句话的质问!”
关彤从一名部众手里接过资料递给钟离,钟离看了看,当即道:“离开派人通知革岭,让他与血虎、血豹即刻回来,既然毅者难以下手打开关卡,那么就从毅潇臣的这些同伴入手!”
钟离冷声,身后革淮、革域分别带人离开,关彤想了片刻,低声再道:“师傅,有一事徒儿不知…”
“彤儿直言无妨!”
“师傅,上官季风恐怕身死,单靠上官沫一人怕是支撑不起黄灵阁,它的覆灭必然成为定局,在师傅南下至此时,我做过一个大致的统计,发现一个结论,那就是我们这些曾经的道派组织都是受命于组织中的那一名尚者,作为一名尚者,徒儿很困惑他为何让这些门阁组织一个接一个的踏入道途,难道他不清楚道途的凶险,不知道毅氏命途的深邃么?”
“住嘴!”钟离忽的冷喝一声,止住关彤,关彤也意识到自己说的太多,当即低头,半晌,钟离才告知关彤:“我们只管做好自己的事即刻,其它,不要想,也不去想,否则,为师护不了你的…”
闻此,关彤心中一紧,随即生出一丝丝的恨意,那是对某些人的恨…
昌零西南的瓦拉子山,说是山,不过是一片人烟稀少的荒野,微微凸起的山坡零零散散立着些荆棘树,两条蜿蜒的公路从中穿过,往西,就是沙里路群山,往南就是南疆山林,在偏南的公路上,一辆黑色的小卡车正停在这里,它的发动机已经歇火,刺鼻呛人的烟气正从发动机里冒出来。
路边的林子中,尹林朵雅、韩震、汪战这些人正在此地,由于何伟突然异变,破坏了监房的封印式,他们也得以逃出来,眼下何伟正坐在不远处,他浑身黝黑的肤色,银亮的鳞片反射出刺眼的光,不知道的人一眼看去,定然被他这模样吓死。
汪战眉思紧锁,看着何伟,他心里满是焦躁:“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
“这就是命!”韩震似乎很疲惫,他重重喘着粗气,看着何伟道出这么一句:“三伤龙婴劫,能将人的命理与灵兽渡劫相冲,怕是这世间仅他一人!现在毅潇臣生死不明,不过他既然丧身于阴相境域,怕是活不了了,没有这个执念深重的毅氏命轮指引者,我们谁也救不了他!”
听着二人的话,尹林朵雅起身说:“我尹氏为了毅潇臣几乎族灭,可以说我们做的够多了,眼下毅潇臣命丧阴相境域,他也解开了我们尹氏的命途禁锢,为了我们尹氏,我们要离开!”
“不错!”尹奇接声:“我尹氏百余人,现今只剩下我们数个,所以我们必须离开!”
话落,尹清、尹丹、尹森、尹林几人全都起身,尹林朵雅带着几个尹氏子弟便欲离去,不成想韩震说:“娃娃,你真的以为你能脱离毅氏命途么?”
“韩师傅,你想说什么?”
“毅潇臣是我见过的最另类的道途者,生在俗世,却有着一身道途体躯,想要做个俗人,却背负了一族的命理,这恐怕是最可笑也最可悲的事了,你们为他做了许多,若是在毅空、毅镇天、乃至毅溟这群老东西眼中,他们顶多在你们频死之时为你送上一刀,可是毅潇臣却甘愿牺牲自己,在阴相境域那邪性无比的地方为你们解了命途禁锢,这份孽缘,你觉你能摆脱掉?”
尹林朵雅顿时困顿起来,韩震说的不错,她一直以为解开尹氏命途禁锢,就算脱离了曾经的孽缘,可是从目前来看,似乎不是那样,就算道途者不盯着他们了,可是那些组织呢?恐怕她们都已深深加上了毅潇臣的烙印。
“罢了,罢了!这都是命中注定啊!”韩震转身看着身边茫然呆立,生魂完全溃散只留一丝人息的虞妙:“当初我们可是仇敌,不过毅潇臣到底履行诺言,让我们见证了凤夕瑶的死,解了你我的执念,如此,我们活着就要还孽还缘!”
只是虞妙的心魂完全被白骨笛吞噬,而白骨笛又被毁在了阴相境域,她怕是余生都无法恢复了。
“说来说去,我们就是没有逃离毅氏命途的那一刻,先是蒙族、赢族、傲世这些道途的杂碎,后来则是组织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