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此,毅潇臣猛然回身,看向革岭:“把你看到的一切带回去,毅氏,即便再怎么污秽肮脏,也仅仅是曾经过去,现在,我无需解释。”
革岭对于这话感到很是压抑,似有一股浊气在胸口压着,但是他又找不到任何可以应对话。
“怎么还没有死?你们未免太命硬了!”赢浑的笑声早已随着魂息邪气飘荡在整个镇中的上空,三只铜鼎此时已经不再释放残魂红灵这般邪恶的欲念,只是让人无法相信的是,三具浑身腐烂,由尸骨残骸凝聚成的尸人缓缓爬出来,那满是腐肉的脑袋上凸显出两只空洞的窟窿,一丝丝的黑色毒血正顺着他们满是断牙的唇角流出。
看着这三具玩意儿,赢启、赢恪两人苍白疲惫的脸皮上漏出无比的震惊,三只尸人摇摇晃晃从铜鼎爬出,来到赢浑身后,赢浑抬手持杖,三蛇尖杖的杖端蛇头随着邪气汇聚飘出如灵一般的气晕,随着两道邪灵气晕冲向赢启赢恪二人,天际的浓云中竟然传来一声呼嚎,那声音如雷霆般沉重,让赢启、赢恪二人瞬间失神,二人眼睁睁看着那邪灵气晕冲入自己的身躯,原以为就此死亡,只是片刻之后,二人发现自己还活着。
“赢浑,你到底做了什么?”赢启无法置信的看着自己的身躯,当心魂的邪念欲恶由碎心玉完全释放出来后,那黝黑的气息就像迷雾一般笼罩了他的双目,可是现在,赢浑的邪灵气晕却将这些力量带走,就像把他掏空一般。
“赢启,你不该反我,赢族的老一辈太老了,我们的碎心玉邪术自古至今,一代又一代的传递着,只要将它不断的衍生,我们就可以位居道途至尊,什么毅氏,什么蒙族,什么傲世,都会像尘埃一样洒落在我们脚下,如此一来,你的母亲、妹妹、父亲还会死么?”
赢浑淡然低语,邪灵气息已经越发乌红,在他的心魂引息下几乎完全化形,而那三具尸人更是发生变化,在赢启茫然中,赢恪一拳打来。
“不要信他的鬼话。”赢启浑然一惊,从曾经的尘迹中苏醒过来,当他抬眼看去,赫然发现面前站着一具尸人,只是在一转眼,这尸人已经变成自己。
旁边,赢恪重重唾了一口,在他们前,同样站着一具尸人,无一例外,那尸人也是他的模样,至此,赢启才明白,刚刚的邪灵息已经将他们身躯内的碎心玉引现出的力量给吞噬走,转而附化在尸人身上。
如此一来,赢启和赢恪将面对最肮脏污秽的自己,这种拼斗无论结果如何,都是死在自己手中,那种可悲愤怒早已超越人的情欲。
“来吧,让我看看你们如何死在自己手中!”
赢浑戏虐着,赢启、赢恪此番力竭,面对越发逼近的尸人,他们悔恨当初为何要流放这个混账畜生,而不是直接杀了他。
“少主!我们打不赢的,跑,活着才有希望…”
赢哀、赢伤撑着最后一口气从地上爬起来,此时的二人双生灵早已溃散不见,那般微弱的魂息须臾可尽,只是身为侍仆的他们依旧在坚持,结果第三具尸人抓头看向二人,瞬间,浓浓的鬼灵虫风息从它空洞的眼眶内喷出,直逼二人。
“躲开!”
赢启大喝一声,当即憋着气力箭步冲上,只是那具化作自己模样的尸人如何会由着他?赢启不甘侍奉自己多年的族仆就此亡命,他挥拳聚气,重重砸向尸人,但背后的寒息让他心底一颤。
“赢启,看到你这个样子,我很失望,你竟然为了蝼蚁而舍弃自己,那你与蝼蚁将没有任何区别,如此就去死吧!”赢浑不屑低呵,启尸人飞身一跃,双臂大展,骨爪锐利如刀般捅向赢启后心。
赢恪赶来阻止,可是他却被自己的那就尸人拦下,危机中,一道寒息冲来,这寒息至阴至纯,却又夹杂着不比赢浑势弱的力量。
眨眼间,启尸人便被寒息冲击个正着,下一秒,一身影急速冲到,他双手如鹰爪般将紧紧锁住尸人的双肩,随后用力一扯,这化作赢启模样的尸人便成为两截残缺的尸体。
“你是什么人?”
对于这突然闯入的外来者,赢浑暴怒不已,呵声质问,只是闯入者丝毫不应声,他身形不减,继续冲向其它尸人。
转瞬间后,三具尸人皆被打烂成为残骸,与地上的那些尸骨融为一体,至此,在赢启、赢恪等人的惊愕目光中,闯入者才发出嘲谑的声音:“赢浑,没想到你还活着?”
此言一出,赢浑当即愣住,他细眼看去,闯入者一身黑色邪气缠身,浑身肤表都是青灰色的鳞片,看起来就像化妖的妖孽。
“你到底是谁?”赢浑再次怒斥,不知为何,在面对这个几乎化妖的闯入者时,赢浑心底竟然生出一股子莫名的躁乱。
“老畜生,竟然忘记我了,如此,我再给你提个醒,十五年前,南疆流放!”
“你是猎狗,天鸣阁的畜生!”赢浑猛然想起,那时他违背族规,被赢族流放,不甘流放的他试图以邪术乱世,却被天鸣阁的人给盯上,甚至险些送命,而那个让他险些送命的家伙就是猎狗,也就是现在的毅溟。
“没想到你还记的我!”毅溟冷冷笑着,只是邪息混乱,他的状态很不自然,且背后的夜叉灵与蛟龙灵甚至出现相互压制,看到这里,赢浑呼呵,欲恶冲涌,乌红的人形气雾彻底被他吞噬,与此同时,天际轰雷大作,阴风呼啸,那浓浓的云层彻底被邪气冲散,随着一道刺目的亮白杀过,一条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