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沙坨城的主阁室并不是很大,由于是地下洞窟自然陷落而成,即便有了后来的狄戍国王刻意建造,眼前的一层主阁室也不过寥寥数百平方米,正中央的高台之上,立着一尊石像,石像高约一丈,呈四方貌形,每一面都有正脸,似乎是要看着这里,在石像脚下,有一类似莲花池的凹潭,凹潭内点缀满晶晶闪闪不知名的石头,看起来明光四溢,毅潇臣这般跪在石像前,那光亮反射在毅潇臣的脸颊上,不知怎地竟然彰显出几分冷息诡异。
“明尊,明尊…”
当两名组织中术法人员将红色的朱砂印伴着铁锡点缀刻画在毅潇臣的身躯上时,毅潇臣的心魂瞬间受到莫名的刺激,他不由得微微一颤,见此,明尊漏出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果然有反应!”
“此话怎讲?”雷部长专职于战斗,对这其中的奥妙不甚了解,故而发问。
“最早的时候,这沙坨古城被人发现,它其中隐晦的毅氏先人留存在这里的资料几乎可以忽略不计,当然也可能是我们还没有发掘出真正的古城秘密,这一层主阁室中的石像我曾经测算过,是整个沙坨古城的中心相位,也就是当初建造他的人刻意为之,为的就是将石像的邪法术式力量能够扩散到整个古城,否则那些东西南北的角室如何解释?现在毅潇臣这家伙浑身欲恶邪息,与这沙坨古城内的阴相力量不谋而合,方才那些术法人员在他身上涂抹刻画的铁锡其实就是婴儿血,婴儿血先天不足而亡,至阴纯正,可以极大地引息邪灵之力,毅潇臣这么个欲恶邪息容器,在加上如此的引息媒介,这沙坨古城中的禁忌隐藏力量绝对会漏出一些苗头!”
“婴儿血?”
雷部长显然没有听进去其它的话,倒是对这个婴儿血种漏出憎恶的神色,见此,明尊低沉道:“我知道你看不上这种歪道,可是你要明白,正途也存在阴影,任何万物生灵都是有阴阳之分,从两年前的川中旱魃事件开始,哪一件事有绝对的阴邪欲恶?没有,一件都没有,可它们却实实在在发生,给俗世的人们带来灾难,为了绝大多数人的利益,我们不能拘泥于小节,这毅潇臣身为毅氏族人,当年毅氏惊变一分为三,我们组织的前身已经对其进行剿灭,余者残存,我们并未赶尽杀绝,可是二十年前,黄家湾夜变,毅氏竟然有再度复出的迹象,甚至引起了整个道途的骚动,对于这种潜在危险,我们决不能容忍!”
“这些我当知道,只是我心中有些不适罢了!”雷部长闷声一句,截了明尊的话,明尊心绪触动一番,不再说什么。
当那些有婴儿血种刻画的纹落在毅潇臣的颈项、面颊、两臂、后肋等处的肤表时,毅潇臣已经浑身冷汗直流,越发狰狞的面目更是凸显出几分鬼邪气息,那突兀的青筋几乎胀破头皮,一双眼睛更是睁的老大,不知道还以为他要妖化,只是明尊这些人丝毫不在意,他之所以要将毅潇臣不远万里从南疆带到西疆,就是为了用他的身躯血脉作基引息,找出这沙坨城的欲恶根源,让后将那些如同苍蝇一般蜂拥至此企图夺得至尊术法和器物的邪道族群一并剿灭,还道途一个清净,还世人一个安稳。
距石像台二十余步外的革岭三人此时正立在梯道门前,看着明尊这些人的做法,革岭虽然不清楚其中的道道,但也能猜出数分,随着心底的不安愈发沉重,革岭转身冲革域低声交代:“立刻去找师傅,就说…”
“说什么?”猛地一声传来,打断革岭的话,革岭回头一看,茂凯不知何时已经来到身后,他瞪了茂凯一眼,这个曾经的青阁弟子现在已然成为自己的顶头人物,那种身份的转变和茂凯的仪表姿态让青阁的人很不舒服。
“我说什么,与你何干?”
革岭顶声,不成想茂凯眉眼微闭,那股子精光气势让革岭心中更是积攒浊气,革域也看不过这个混蛋,当即上前,只是他还未出声,嗖嗖几声冰冷的风息如锥子般刺入耳廓,让后就看到茂凯身后的特勤精锐人员手持枪械顶在三人面前,虽说这些枪械在对付某些邪物妖孽时几乎空无一用,可是用它对付压制人,那绝对是神兵利器,饶是革岭三人再怎么魂息气魄强大,也不敢由着性子上去,试试枪管里的子弹能不能在他们脑袋上打出一个血窟窿。
“你到底什么意思?”革岭压抑内心的火气,咬着牙说。
茂凯走到革岭身前,伸手理了理革岭杂乱的衣领子:“大师兄,我叫你一声大师兄,是看在我们曾经同门的面子上,请你们不要乱来,眼下组织情况危急,沙坨古城更是混乱,毅氏族人已经在道途引起很多的劫命了,就算你看在当初的师兄弟情义上,全心协力为明尊效命,待此事过后,我保证,你们不管是想做闲云野鹤周游大地,还是位居权势,颐养天年,我都可以帮你们做到!
对于这话,革岭眉眼愈发微闭,直至最后只剩一条缝,作为组织中人,除了特遣精锐人员和外勤是来自军队经历过非自然事件而又活下来的人以外,其它人先前都是散道者、僧侣、俗家子弟的修生人,对于权势什么的,几乎完全没有那个意向,只是为何茂凯现在突然说出这话,其中的深思让人不由的怀疑起来。
“大师兄,你不说话,我就当你答应了,眼下明尊要用毅潇臣来祭天地,我们赶快过去,侍奉听从左右!”
说着,茂凯与十多名特勤人员夹着革岭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