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疆,沙里鲁山群中,一条条从地下溶洞中衍生向四周的河流静静流淌着,在一条名为那古丽扎河的流径中,达曼就坐落在它的身躯之上。
晨曦,达曼镇的尹林朵雅把一小堆稀奇古怪残骸骨颈装拾停当,就准备去镇上买了,作为本地唯一的古术世家,尹林朵雅虽然只有二十六七岁,可是她的见识不比那些七八十的老人弱到哪去。门前,尹林朵雅的爷爷尹仲身披绒皮大衣,按照习惯,这个点他应该叼着烟杆子享受晚年的乐趣,可是今日,尹仲却一反常态,他眉宇愁思不断,手中的玉珠链就像风火轮般在指尖滑动,看到尹林朵雅收拾停当准备出门,尹仲开口了:“朵雅,今日别出去了!”
“为何?我已经和人商谈好了,不去怎么行!”尹林朵雅微微一笑,将牛皮包挂在肩头,向外走去,末了道出一句:“爷爷,晚上我就在镇上过夜了,您自己早些休息,不用等我了!”
望着尹林朵雅的背影,尹仲愁思如山,压抑心境,似乎连一口大气都喘不出来,他低声自语,像是在质问着什么:“命途,难道就这么降临了?”这看似没头绪的话尹林朵雅没有听到,不过待今日一过,她会发现,原来她安定二十多年的生活终于到头了,古书家族,它不单单是四个苍劲空白的字眼,在它的尘迹下,埋藏着永远不可探寻的秘密….
南明市,某学术研究院校。
在藏书室,多如海洋的书籍充斥书室的每一个角落,忽然在一排书架前闪过人影,这般迹象在这空无人息的地方就像鬼怪灵异之变,让人害怕,不过下一秒,书室门被人推开,跟着一声低喊传来:“何伟,主任找你!”
“来了!”好半晌,一声憨憨的应答才从书海里传出,跟着来人听到里面呼啦一阵乱响,来人无奈的摇摇头:“疯子,真是个疯子!”
话落,何伟揉着膝盖从书架缝里钻出来,他虽然声音憨厚,可是人却长得精细透亮,这何伟二十七八岁,浓眉大眼,一副黑边框眼镜更是把他的书生气质给散发到极致。
“我找到了,这是真的存在!这些主任没话说了!”
看着何伟一脸兴奋,来人重重叹了口气,他伸手按在何伟肩头:“老哥,别那么神经好吧,我们研究的是历史,不是妖魔鬼怪,你看你,都快不成人形了,兄弟这提醒你一句,你最好向主任道个歉,把你那研究论文改改,不然…”剩下的话来人没说完,不过何伟心里咯噔一声,已经明白,可是他就不信这个邪,因为他曾经遭遇过令人无法解释的可怕经历,那就像噩梦一样缠了他二十多年,这二十年来,他一直在探寻根源,他认为,整个人类历史绵延千年,为何那么多诡异之事都想尘迹一样被人压在角落,不被认可?
来到主任办公室,那人离开,何伟进入,主任五十多岁,他目光炯炯,看向何伟态度很不友善。
“主任,我只给你说一句最简单的话,十二生肖,除了龙,每一种都是我们可以见到的生物,为何…”
“够了!”主任一声怒喝,制止何伟:“把你那乱七八糟的想法给塞到肚子里,不然,我让你滚蛋!”随后主任甩出一张精神鉴定表:“这是你精神测试报告,你这么下去,迟早得疯了不可…”
只是何伟有过常人无法触及的经历,他是个揪根到底的人,不愿糊涂惊惧的活一世,如此拼命进入学术研究院,为的就是用知识找到答案,当下,何伟拿起精神鉴定表摔门而去,身后传来主任的咆哮声。
回到住处,何伟看着精神鉴定表,心中满是失落,从小到大,他就像个异类活着,没有人愿意做他的朋友,因为别人觉得他的眼睛很可怕,褐色瞳目,却有猩红的目心,但凡生气发怒,眼睛的诡异就会出现,吓走别人,想到这些,何伟气的一巴掌抽到自己脸上,心中却无法忍耐,哭泣起来:“为什么?为什么会让我碰到这种事…爸…妈…你们告诉我这到底是为什么?”
二十年前,何伟不过七八岁,模糊的记忆里,何伟家在乡下,在夏天的一个夜晚下床小解,看到床前有一阴影,那阴影双目精亮,褐色的牟子直勾勾看着他,影子消失前,何伟听到影子说:“龙婴…日后我们会在见…”被吓哭的何伟惊醒了父母,可是父母无论如何也不相信,但是噩梦随之即来,三天后,何伟双亲亡故,连带着四周邻居家纷纷出事,至此,他成为村里人的不详…
非自然安全处理部,幽冷深邃就是这里的基调。
地下监牢,普弥、诸葛岫、韩震、虞妙、煌倪、毅沐仝、汪战、敖天成全都被关在此地,那一日,山水洪流过后,除了毅姬钰、风离涅、墨武三人逃离,毅潇臣、毅溟、小毛身丧洪流不知所终,其余人无一逃脱。
特别审讯室内,汪战面对肖顶,木然呆立:“我知道的已经都说了!”
肖顶看着审讯记录,很是满意,上面的信息都是自己想要的,末了他开口道:“我说话算数,从今天开始,你将恢复自由身份,你的一切档案我会消除,稍后会有人送你离开!不过…”肖顶话锋一转,掏出一支淡蓝色的药剂扔到汪战跟前:“我们的规矩,要么横着出,要么忘掉一切出去!”
汪战看着那瓶药剂,沉思许久,他伸出手拿起了药剂,看到这里,肖顶转离开,药剂入腹,神思混乱,记忆就像撕裂的画纸一样飞舞飘扬,最终散却在空白的尘埃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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