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主,有消息传来了!”忽的一身影快步进入,赢启睁眼,赢伤近身,他低言道:“有消息从南疆昌中一带传来,那里发生邪灵妖孽现世的消息,根源者似乎是曾经叛离覆灭冥渊阁的妖女凤夕瑶!而且…”
话到一半,赢伤语顿,赢启眉头微皱,心中生出一丝不详:“为何断言,说下去!”
赢伤喘息,小声继续说:“毅氏北疆族人南下,原天鸣阁的敖天成身份是曾经与冥渊阁并架而行依附毅族的灵渊阁后人,且是唯一的鬼眼寄生者。”
“什么?”赢启有些惊讶,当下他起身在屋里踱步思量,自百十年前道途异变,毅族在四方大战中分崩离弃,一族分三系,现如今已有两系现世,这看似不起眼的状况若从深处想,只能说明毅族命途即将风气云涌,介时不光他赢氏,蒙氏,就连一直屹立于道途尊者之味的傲世都会发生惊变,更别提那些随波逐流的小门阁派了。
“少主,这还不算什么,最重要的消息是…同为毅族水系遗者毅溟与毅潇臣在昌中拼杀,二人皆以深陷水崩洪流,不知所踪!”
“你说什么?”若说刚刚的消息对赢启是雷雨前夕的轰雷,那么这个消息就是崩山地震:“那个家伙,他竟然会…”
赢伤快速思量,说:“少主,在下有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讲!”
“当初我不明白为何你突然放了毅潇臣,现在我明白了,那个家伙不是道者,却深陷道途,不受法则束缚,却深陷禁锢其中,他的存在就是道途风起的变数,传言,毅族北疆支系之所以南下,就是来探寻曾经毅族覆亡前的预言命轮,在我看来,那家伙十有八九真是命轮中的指引者,可是…”赢伤顿了顿,继续道:“可是毅族与我们赢族终究是对立,现如今道途的氏族都被曾经的法则规矩所压制,而您想要实现自己的目的就需要打破法则,可是您也看到了,族中族老大尊们没一人同意,他们宁愿驱逐你也不愿承认过去,与您一样,毅溟那家伙也是把毅潇臣当做了毅族命途中的棋子,现如今,他们两个极端不知所踪,可能已经死了,而您呢?”
“唉….”赢启闻言叹息,赢伤说的何尝不是他心中所忧,曾经他以为对抗族中的老家伙需要结合外力,而毅潇臣这个变数就是最好的选择,如果按照命轮指引,那个不受欲念枷锁法则义理限制的道途人必然能够给予自己帮助,再不济两人以利益相互划分也可以携手,可是现在,这个变数竟然与同系遗者前辈拼斗失踪,这个结果实在让他焦虑,如果早知如此,在尸岭时,他必定会出手抢夺毅潇臣携带法器,不管怎么说,那法器可是至尊至宝的。
就在赢启为这个道途中不可忽视的变数忧心时,赢哀急急跑进来,他面色凝重,似有大事发生。
“少主,赢浑要见你,是关于赢族继承尊位的事!”
闻此,赢启微微皱眉,将昌中的消息暂且放下,他思量片刻,道:“随我去见叔父!”
刚要动手前往赢浑所在,赢启开口:“赢伤,你带人去做一件事!”末了赢启看向屋外,此时天色已经昏暗,蒙蒙细雨随天而降,那股凉意毫无生息的浸透了赢启燥乱四起的心魂。
达曼,初升的阳光透过夜幕洒在大地之上,驱散了夜的微凉。
尹林朵雅在灶房内专心看着眼前的瓦罐,随着温火慢炖,瓦罐内散发出一股无法形容的怪异气味,正厅内,郑崇光着上身跪在铺垫之上,在他面前,一张小小的竹床之上,若儿双目紧闭,一张小脸虽然娇柔纯雅,可是她的苍白让人无法直视,当尹林朵雅将瓦罐里的浓黑药液端进正厅后,尹仲起身,他手拿一根朱墨笔,笔尖沾拭了浓黑药液,走到郑崇身前,沉声道:“你决定要为你的女儿增寿?”
郑崇点头:“前辈,我造了孽,这苦果理应由我来受,若儿是无辜的,所以请前辈尽情施术!”
尹仲叹息,末了交待道:“此术名为折命,非至亲血脉相连者不可使用,你既然愿意,我会在你身写下锁魂符,封了你的阳息命理,从中抽离,将若儿命理中的灾难缘孽移入你的命理生息,如果术成,你的女儿在今后的路途中会少却很多劫难,而你,将枉死于世,若不成,你就会白白消耗自己的寿息,而你女儿依旧如此,惨遭命理劫难!你要想清楚!”
郑崇沉思,他深喘气息,末了硬声道:“前辈无需多言,我虽不是正派道者,可也知道道途一路根本没有绝对的事,只要有一线希望,我就努力,否则待我下了地府也无法向她娘亲交代,前辈,请落笔!”
见郑崇意已决,尹仲不再多言,以朱墨笔沾拭浓黑药液开始在郑崇身上点画折命术式:“这药液是以阳性息物熬制,看似浑浊,实则燥热迫身,你要心聚一口气,不管多么痛苦,都要忍受,否则我即便为你完成术式,也会因你泄去心魂之气而前功尽弃!”
听着尹仲的叮嘱,郑崇吸气聚胸,随着纹落从额头至前胸至腹部逐渐延深点画,郑崇的魂息渐渐急促混乱,就像有无数的灵火在体肤上游离飞跃,那燥热如烈火灼烧的痛苦随着黑色折命术式的成形竟然泛出丝丝白色气晕,在这之中,尹仲压力也越来越多,折命作为奇门古术之一,它最大限度秉承一得一,一归一的法则,任何生灵命息,得到的与失去的同样多,可是正因为它的恪守术式法则,它比起邪术的肆意残骸夺取要难